“还有呢？”

“回皇上的话，奴才眼下记得的，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小太监说着又很是诚恳乖顺地磕起头来，连磕三下，每次都磕得极为实在声声作响。

林一梦听着，再看他那留着血的额头，心里头直觉得痛。

皇上听了没有再说话，倒是那两个小太监瞧着事情不太对劲，想要往后头退一退。

叶泽一直都在注意着他们，虽然眼下皇上还没有开口。但他却没打算因着如此，而放过这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皇上，无论如何，总是有人打扰了这翠竹苑的清净。是不是暂且将与这件事相关的所有奴仆先全部关起来，待皇上心静再做定夺？”

皇上听叶泽如是说，沉默半晌，摇一摇头。

“将人都看着，朕先先静一静。”皇上说着，向翠竹苑那虽然有人打扫，但十分清冷的偏殿走去。曾经有很多个日夜，他曾一个人在那偏殿度过。

皇后想了想，还是缓步跟了上去，皇上没有拒绝。

偏殿的摆设如同从前一样，只是虽有人打扫，但毕竟长时间无人居住，难免少了生气。

皇上坐在软塌之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整个人变得有些悲戚。

“朕……其实一直不太敢再来着翠竹苑，朕没能保护好母后。”皇上的声音有些疲惫，“当年若不是奶娘护着朕，恐怕，朕也早已经随着母后被奸人所害，去了彼岸世界。”

“皇上……”皇后握上皇上的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极为温柔地看着皇上。

“你说，真的是母后惦念朕了么？”

“皇上，先太后的在天之灵一定一直在庇佑皇上，也定然希望皇上过的好，成为我大辰最优秀的明君！”皇后紧紧地握着皇上的手，眼中全都是温柔。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说话的同时，也将屋中的一切扫视一圈。屋子不大，物件不多，看一圈倒是将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皇上，你看。”皇后，指着窗前说到，“那花瓶好似缺了一角。”

皇上听闻，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就瞧见窗前那个青花瓷的花瓶，落了灰尘，瓶口的确坏了一处。他见到之后，直接走向窗前，握住那花瓶。

“的确是坏了一处啊！母后从前用东西很是仔细，最受不得屋里的东西变脏或者坏掉。”他说着，摸着那花瓶的瓶口，脸上的悲戚之色，变得柔和些许。

“你说，朕给母后送换个什么样的新花瓶好呢？”

“臣妾这就亲自去挑选几个，送去给皇上过目，再差人送来！”

皇上点一点头，又是站在窗前发了会呆，才同皇后一起缓步来到院落之中。

“人都押起来，连同那两个发现‘端倪’的小太监，和万夫人宫里头的宫娥。至于她，”皇上说着一指林一梦，“今日便让她住在翠竹苑，不得离开半步。”

林一梦听了先是一喜，紧接着又觉得有点绝望，十分无辜地偷偷看向叶泽！可惜叶泽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

直到皇上、皇后走了，磕头的小太监和想要“飞黄腾达”的两个家伙，还有万夫人宫里头的宫娥，和其他几个凑热闹恰好在现场的人都被押走，叶泽也没有同林一梦说上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