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东没穿衣服，身上只有白纱和薄裤子，坐在地上时间久了，突然咳嗽。

他脑袋错开，封小七大口大口呼吸。

墨卿东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咳嗽停了就去抓封小七的手。

他绿油油毫不避讳的眼神让小七想起洞房那天，她的初夜。

“别！”封小七害怕的往后退。

她的抗拒像是一个巴掌，落在他身上，“嘶！”背部疼痛难受。

“不行，你这样会感冒的。”她从床头将李公公的衣服拿来给他披上。墨卿东一看是太监的衣服，马上卷起丢得老远，“封小七，你找死。”说完又要去抓她。

封小七灵活的躲过，隐隐有了些怒火，“你这里除了太监的衣服就是宫女的衣服，你要谁的。”

他目露凶光，终于败在一个喷嚏上。

封小七表情比他还难看，“你染上风寒了。”

墨卿东冷冷的说：“死不了。”

“万一呢？”李公公说染上风寒就麻烦了。

墨卿东挑眉看她，冷哼：“那你不是很开心。”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又像是被刀子划开，她从来不指望他能说自己好，但不想在他眼里，她多日来的付出毫无价值。

墨卿东见她低着头，表情不明朗，心里也不好受，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封小七将程瑞瑞抬到床上，目不斜视的越过墨卿东，过了一会儿，拿了当时他穿过的夜行衣披在他身上，音色冷清：“跟我来。”

墨卿东没有反抗，任由她扶着自己，也没有问去哪里。

在这点上他们想法一致。都愿意死在彼此手上。

然而，封小七并没有要杀他的想法，而是把他带到皇上疗伤的温泉池。

“我帮你把风。”她态度冰冷，守在门口跟他再无交流。

墨卿东泡在池水中，身上的寒气被赶走，背上的伤口有些痒，而他的目光始终留在封小七身上，她倔强的挺直腰板，头上两个发髻已经乱了。

“你知道本王为什么要来吗？”他先开口。

封小七心情不好，并不想搭理他。

墨卿东自顾自地说：“前几日，我有事禀告父皇，宫人告诉我，他在竹林。也许你不知道，当时本王就在河对岸。”她肩膀一颤。“你当时一脸的泥巴，本王并未认出，是老八引起本王的注意。

他一向节制不近女色，本王很好奇，半夜三更他带一个女人到竹林所为何事，直到你用他的帕子把脸洗干净了。”天知道他看到月色下她白净的小脸，心里有多痛恨，封小七竟然躲在宫里！难怪他派去封国拦截的人都空手而归。

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他胸口烦闷，声音也透着不耐烦：“你和墨卿城还说很长时间的话。要不是水流太急，我一定会把你抓过来。等绕到河对岸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

时间太晚，本王也不便久留。”墨卿东展开双臂放在池子边，表情没有任何波动，“男子不得入后宫，只能等夜深人静潜入后宫，找了几个地方，是在皇后寝宫失手被发现。

二十几个大内高手围剿，招招毙命，要不是我没带武器，也不会那么狼狈。”他眸子一沉再沉，继而释怀了，幸好找到想要的，受些伤又何妨。

封小七背对着他，早已泪流满面。

墨卿东，你为了我不值得。

温泉的确是疗伤圣地，才半个时辰，便神清气爽。

封小七扶着他往回走，一路上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