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城摸摸她的脑袋，程瑞瑞不满的拍开他的手。

都不让碰。墨卿城觉得她闹别扭像极了张牙舞爪的小猫咪，无奈摇头。荷花开得极盛，他长臂一挥，一只亭亭玉立的荷花便到手了，借花献佛递给她，“好了，别生气。”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像是认错的口气，程瑞瑞噘着嘴回头，心心念念的荷花就在眼前，心里的不舒坦瞬间少了几分，再往上看，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散发着几许酷酷的邪佞之气，嘴角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这样的男人算得上英俊，就是脾气差了点，装作很为难的收下花，“我是看你一个大男人拿着花成何体统才勉强收下的。”

墨卿城认栽，“……多谢。”

“哼。”程瑞瑞不看他，摆弄手中的花。

“那你愿不愿意跟我回王府？”欲扬先抑。

“皇宫岂是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程瑞瑞白他一眼，以为这是宫外啊！她想怎样就怎样。

她没有直接拒绝的回答令少年老成的墨卿城显得有些毛躁，急不可耐的说：“只要你同意，父皇那儿我就有办法。”

“如果我不同意呢？”她目光灼灼。

墨卿城眼中已无半点笑意，他很冷静的说：“瑞瑞我一直尊重你的决定。”就如同当日你说要嫁给肖正扬，我就放手让你去一样。

说没有任何感觉肯定是骗人的，他堂堂一个皇子，想要女人大可强取豪夺，但他没有，说一直尊重自己的决定。她好像一直误会他了。

可能是当时晚风有些凉意，或者是那夜的月色太过迷人，又或者是满园的春色太过晃眼，不然她怎么会心跳不已。

“我不做妾。”她红着脸说。

墨卿城一愣，随之开怀一笑，“你会是我的王妃。”

程瑞瑞终于绷不住了，嘴角上扬。

沉浸在喜悦中的二人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站着的离落殇，她早已换上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如此美人，眼神却无比狠辣。

墨卿城送程瑞瑞回芙阳宫，两个人都有些尴尬，快到门口墨卿城忽然想起一件事，拉着程瑞瑞小手说：“你可知你父亲的案子已被证实是冤案。”

有些羞涩的程瑞瑞停下脚步，黑眸更深。“我父亲……”只三个字便红了眼眶，将她视如掌上明珠的男人，终于可以安息了。蒙上雾气的眸子看向他，“是你做的吗？”她的音色有些哽咽。

墨卿城见过程瑞瑞很多面，无理取闹、霸道蛮横、听话乖巧。却没见过她隐忍的样子。

“是四皇兄翻案，不过证据是我提供。”墨卿城直言，轻抚她的脸颊，“傻瓜，想哭就哭。”

程瑞瑞吸了吸鼻子，她真傻，一直分不清楚谁才是真正对自己好的人，拉着他的袖管，将高大的他一点点拉到自己身边。

用极轻的声音说，“对不起。”冰冷的嘴唇印在他脸颊上，松开手走进芙阳宫。

等墨卿城反应过来，她早已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