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瑞瑞套着大红色外衣，红唇比外衣还要鲜艳，乌黑的秀发简单的盘起，一双眼睛却无比空洞：“像我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去喜欢谁。”说完，自嘲一笑。“只要谁喜欢我，谁能带我脱离贫苦我就愿意跟他在一起。”肖正扬如此，墨卿城亦是。她不想再过一贫如洗的日子，也不想看到母亲为了几个铜板发愁。当初选择肖正扬是他比墨卿城好对付，以后嫁给他也不会吃亏。后来和墨卿城在一起是因为他的态度还有他的身份。

“小七，我真的很羡慕你。”程瑞瑞直直看着她，“你总是那么超凡脱俗，从不会为任何事发愁，人也漂亮还博学多才。”

封小七摇头，“不是这样的，我无所求是认命。你才是我向往的模样，如此真实，跟你在一起就像活在阳光底下。”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一个普通人，而你是如此不同。”程瑞瑞感到一丝寒意，紧紧的裹着外衣。

不善言辞的封小七熟练地添碳生火，屋内慢慢暖和。

她嗓子哑哑的：“你打算怎么做？”

程瑞瑞：“皇上高不可攀，皇宫太寒冷，我不能留在这里。”垂下眼帘：“我必须见墨卿城。”

“可眼下我们都不能出去。”小七和另外三个宫女被告知除了寝宫附近外那里都不能去。

“还有一个人。”程瑞瑞沉着，提着一口气不敢松懈，仿佛是她最后的希望：“万公公。”他偶尔会来寝宫巡视。

他确实是唯一的人选。封小七薄唇紧闭，眉头紧锁。墨卿东跟她说过如果有麻烦就去找万全，或许他真的能帮瑞瑞。

见她犹豫，程瑞瑞上前恳求的说：“现在只有你能帮我。”封小七表情松动。“万公公是皇上的贴身侍从，如果皇上来过，他一定就在门外，你懂我的意思吗？”紧握她的手，期待又隐晦的问。

封小七极慢的点头。一直以来，她和墨卿东的关系多数情况下都是被强迫的，如果她真的有事求万公公，就说明在这段关系里她处于劣势。往后她再也没有拒绝他的立场。

等其他婢女回来后，小七和瑞瑞就像没事人，一个喝茶表情始终淡淡的，另一个低头烧炭，脸色极其难看。

回到住处，其他几都累坏了早早睡下，只有封小七辗转反侧。

直到两道影子出现在门外，她依然犹豫不决，该出去吗？

前面更高挑宽阔的影子消失在窗口，另一个矮小的身影一直留在外面。

封小七葱白的手紧紧攥着被子，她已经这样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可是瑞瑞八王爷不一样，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下床穿好鞋披上厚外套，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门刚开打，蚀骨的冷风迎面而来，月亮散发出阴森的冷光。

万公公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像是在怪罪她出来的时机不恰当，又在看清她的容貌后，和颜悦色的说：“原来是姑娘您。”

他分明在笑，为什么小七却觉得越来越冷，想在沉入冰潭中。她努力支起嘴角，“我有一件事想麻烦万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