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瑞嘴硬，“为什么？”最后一个音刚说完，坐在床上的男人站起来了，衣服根本包不住他强壮的身躯，胸前的衣襟大开，露出结实优美的弧度，他的肌肉是实的，是有棱角的，每一块都紧紧地咬在骨头上面，随着他的动作而整齐地移动着，让人怀疑刀枪是否能伤到他。

程瑞瑞羞赧不敢看他，又觉得闭上眼睛很没骨气，两眼一翻向上看。

对方脚下一顿，调整步伐，又向着她走来，立在她面前。

利用身高优势从下往下和她对视。

距离太近了，瑞瑞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尤其是萦绕在头顶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我不是跟你商量，而是命令。”不知何时他的手握住她的喉咙口。

男人的手很大，好像一条围巾，将她整个脖子都包裹住。

其实很痛苦，瑞瑞气息不顺，可是眼中倔强的光芒半分也不肯输。

差一点她真的要死了，聂冬至松手，完美又恰到好处的唇形勾起一角，“很有趣。”他退开躺回床上，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他依然是孱弱的聂府二公子。

可瑞瑞知道，脖子上的红印子能证明，这个男人极其危险。

“要我不说也可以。”氧气不足，她双目充血，“把床让给我！”

防御型的卧姿，冰冷的眸正将她凌迟处死。

程瑞瑞才不怕他，杏目圆睁，拼命瞪回去。比眼睛大是吧，她就没输过。

她就像一匹野马，没有人可以控制，肆意张扬。

连冰罗刹聂冬至也无法抑制她张扬的性格。

“晚上，它就是你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程瑞瑞这才开始关心自己的脖子，坐到镜子面前，小声的嘟囔：“都红了。”

床榻上的男人就像打量猎物的野兽，一直盯着她看若有所思。

过分纤弱的背影。

聂府很久没有招人了，府上的人大多是老弱病残，终于来了一个青春活力的美少年，小嘴还甜的要命，太讨人喜欢了。府上几个年纪大的嬷嬷特别疼她，有什么好吃的一定会留一份给她。

程瑞瑞甚至觉得在聂府的日子比天上还惬意。

至于那个莫名其妙的聂冬至是个闷葫芦，整日不说话，白天躺着，晚上出去。

瑞瑞独自霸着床和房间不知道有多惬意。

搞不懂他身强力壮的聂府二少爷干嘛要装病。

对了，聂惊蛰还有两个姐姐。

聂芒种和聂白露那叫一个水灵啊！浓眉大眼，谈吐不凡，瑞瑞看到她们就忍不住多看两眼，这种美女可不是每天都能碰到的。

男装穿久了，她的第二人格开始觉醒了。

有一次她看得太入神被聂惊蛰看到，状元郎上蹿下跳差点把聂府掀翻了，还罚她三天不许出房门。

对于不说话会死的程瑞瑞来说，这无疑是要了她的命。

这不，水都喝了三壶，嘴巴还是好寂寞。

开始翻箱倒柜找瓜子。

聂冬至听到动静，眼神凌厉的看向她：“你在干嘛？”

程瑞瑞还在翻：“你这里有没有吃的东西。”

聂冬至翻她一眼：“到了饭点会有人送饭。”

“不是，瓜子之类的有吗？”瑞瑞不死心的问，原本盘腿坐在地上，此刻身子往前倾，期待的看他。

聂冬至深不见底的眼像是在嘲笑她：“无聊。”翻个身不在跟她说话。

程瑞瑞被他的举动气到郁结，从地上站起来，拍拍手：“你不无聊，整天躺在床上。”

他鼻子发声，百般不屑：“无知。”

瑞瑞回他：“你有多久没晒太阳了，都快发霉了吧！冤鬼最喜欢找你这样的人。”

“程瑞！”他声音变调，周围气压变低。

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而来，瑞瑞赶紧闭嘴。她知道聂冬至有多可怕，她差点命丧他手。要不是太无聊，她也不敢去惹他。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那摸摸耳朵总行吧。

安静不过五分钟，瑞瑞嘴巴就闲不住。

“我是真的很好奇才问你的，为什么要装病？”多好的身材干嘛要拿被子盖住。

聂冬至只说了四个字：“与你无关。”

呵呵。没说几句话，就送了她三个无，无聊，无知，无关。她倒成了三无产品。

“快起来，我要推你出去转转。”程瑞瑞把他的轮椅搬过来。按照和聂惊蛰说好的，每天带他晒晒太阳。虽然之前从没带他出去过，今天算小爷大发善心。

“你发什么疯？”聂冬至忍不住吼她。“想出去就滚！”

瑞瑞重重的拍在轮椅上，“你以为我不想啊！还不是偷看聂家两个小姐被聂惊蛰发现了！”

“你偷看我姐姐！”聂冬至从床上翻身起来，一身肌肉蓄势待发。

程瑞瑞赶紧改口：“偷看两位小姐学女红。”

他身上想要杀人的气势减半：“你要学女红？”

“没有啊！她们绣的好看，就想多看看。”她都不知道自己再瞎说什么，可聂冬至偏偏就信了。

这个人这么好糊弄吗？

自从被他强大的气场镇压过，瑞瑞终于安分了。

到了晚上，他穿上外衣准备出去，程瑞瑞早就迫不及待想要上床睡觉了。

男人的视线笔直越过她，完全忽视她的存在。这么多天以来，他都是这么做的，将程瑞瑞当成透明人。

他本该带着他一身健壮的肌肉二话不说的离开。

今天的脚步特别沉重，就像施了咒寸步难移。

连程瑞瑞都发现，他走路不像之前行云流水，坐在床上双脚腾空的晃荡，按耐不住好奇问：“怎么了？”

聂冬至像是找到回来的理由，在她话音刚落就迫不及待的转过头，如夜明珠一样璀璨的眼睛：“你看上我哪位姐姐？”

“啊哈？！”她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这丫该不会是姐控吧！程瑞瑞装作思考的摸自己光滑的下巴：“这个么……”在黑暗中听到某人磨牙齿的声音。

她得逞的笑，不敢触碰老虎的底线，很快就回答：“我怎么敢觊觎两位小姐呢？”

男人冷嗤，“最好是这样，姐姐已经许配给八王爷，你别痴想妄想。”

程瑞瑞脸上再无半点笑容，再次听到他的称谓，熟悉的刺痛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