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冬至：“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他冷酷无情回答。

瑞瑞猜到他不会说，可求知欲没那么容易压下来，忍不住再次问他：“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会跟任何人说。我发誓！”

小姑娘身上的香味萦绕在他的鼻息间，聂冬至的手攀上她暴露在外的肩膀，不解风情的问：“不冷吗你？”

关你屁事！瑞瑞很想这么说，余光看到他正在脱衣服准备给她披上，这句话就忍住没说。

他的黑衣服最终还是落到瑞瑞身上，她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勉强算你知恩图报。”

聂冬至不想跟她废话，又闭上眼睛。

瑞瑞万般无聊的在他边上打坐，偶尔会给篝火添柴火。木柴碰到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安静的洞里显得格外响亮。

“其实我认识墨卿城。”她果然是一个藏不住事儿的人。

聂冬至睁开眼。

瑞瑞对上他无欲无求的眼睛：“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阻止你杀他，我和你一样也恨他。”

聂冬至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瑞瑞却不知该怎么说，默默闭上嘴。

一方面聂冬至耐性极好，另一方面他知道程瑞瑞忍不了多久。

这不，瑞瑞又开始说话了，“他舅舅和他害得我家破人亡。”这句话简明扼要她和墨卿城的关系，突出他们之间浓重的仇恨。

聂冬至：“我就说他不配继承皇位。”

“对啊，他不配继承……”瑞瑞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大眼睛牢牢盯着他，难道是皇位之争，可是聂家不是支持墨卿城的吗？

外面传来人群涌动的声音，瑞瑞探出头往外看，山间小道上有流动的火把。“有人来了，很多人。”

隐约听到有人说，看，那边有火光！刺客肯定在哪里！

瑞瑞焦急的说：“你快跑！他们马上要来了。”

聂冬至试着支起身子，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瑞瑞看他这幅样子，愤愤的说：“你都这样还想刺杀墨卿城，不是找死吗？”她嘴上骂他，却努力的扛起他的手臂想把他带出去。

可惜她太瘦弱了，聂冬至太强壮，她努力过也无法撼动他分毫。

眼看人就要来了，瑞瑞记得额头冷汗直冒，看着聂冬至的眼睛也蒙上一层雾气，好像下一秒就有东西要从她眼睛里掉出来。

冷漠惯的男人：“你急什么，我被带走，你就能霸占床。”

他真的不适合讲笑话，无趣又生硬。可程瑞瑞还是笑了，她觉得自己快疯了，那晶莹的东西伴着她的苦笑掉在他手背上。

炙热得他躲了一下。“你就说我也是被刺客带来的。”

瑞瑞灵光一闪，“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聂冬至：“智慧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瑞瑞：“……你的笑话根本不好笑你知道吗？”

聂冬至：“这不是笑话。”

瑞瑞咬牙切齿：“你等着死吧。”

就像他们计划好的，聂冬至倒在山洞一侧，瑞瑞等待救援。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人声嘈杂。

瑞瑞已经准备好痛哭流涕。

然而人生如果都像计划好的走，那还算什么人生。

那么多人而真正走进来的只有一个。

瑞瑞正准备哭着冲向他，却在看到他的脸后，保持要哭的动作没有后续。

反倒是进来的人看到她以后，一个箭步冲上来把她抱住。

用力之猛，差点把她肺里的空气都挤出来。

程瑞瑞捶打他的后背，“墨卿城，要死人了！”

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手还紧紧的抓着她的肩胛骨。男人刚毅的五官透着怒气，言语间夹杂着几分颤抖：“这段日子你怎么样？”

程瑞瑞也好不到哪里去，脚不住打颤，嘴长了半天好不容易突出两个字：“还行。”

“你瘦了。”从她的肩膀往下摸，不露痕迹的抓着她的小手，试图把她往怀里带。

程瑞瑞清醒的不能再清醒，抽出自己的手。“墨卿城你凭什么出现，凭什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恨她的理直气壮，也恨自己一看到他就浑浑噩噩。

墨卿城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瑞瑞，我不能没有你，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们重新开始。”他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最初她觉得瑞瑞身份低微，逼着自己离开，后来他才想明白身份有什么重要的。再后来因为皇位，他必须牺牲瑞瑞，又逼着自己放手，结果呢，他还是后悔了，皇位也比不上瑞瑞！

他目光灼灼，固执的牵起她的手，“小刁民，你愿意跟我走吗？”

眼前的人和曾经说爱她的人重叠在一起，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而她不想重蹈覆辙。

程瑞瑞目光坚定：“我不愿意。”

墨卿城松开她的手，眼神很受伤。

瑞瑞：“跟你在一起以后，我的人生变得枯燥乏味，除了等你就没有别的事情，一遇到连你也不能解决的事情，我只能自暴自弃。

跟你分开以后我才发现，没有你事情也能解决。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没有你我也能活得很好。”眼中是少女特有的笃定。

墨卿城意外发现，他的瑞瑞变了。独立、自强，他真的没有什么能给她了。

所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八王爷墨卿城步步后退，节节败退。

退出山洞。

瑞瑞听到他交待外面的人一定要安全把她带回去。

假装坚强的瑞瑞还是没忍住，倚在墙边站着，全身都在轻微地颤动，细长浓黑的眉，眼睛湿漉漉的。

假装昏迷聂冬至睁开眼问：“你哭什么？”

瑞瑞哽咽，反手擦眼泪倔强的说：“他就不能多问几遍吗？王八蛋！”

聂冬至：“他和他的舅舅害你家破人亡，你忘了吗？”

瑞瑞肩膀剧烈抖动，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然后冲他吼：“你懂个屁！”

聂冬至的确不懂，女人的情绪怎么能反复的如此之快。

没错，他知道瑞瑞是女人，从第一次见面掐着她脖子的时候就知道。就算长相俊美，也不能没有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