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皇后吵架了。小七总是闷闷不乐。
陈嬷嬷怕肚子里的孩子受她影响，就把荷念和关在王府的嬷嬷放了出来，接到皇宫，照顾小七的起居饮食。
吃到家乡菜，小七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而真正把她带出阴霾的是回宫不久的瑞瑞。
程瑞瑞就是个话痨，不停的说她在宫外遇到的事情。
她绘声绘色，小七听得津津有味。趁她喝水的时候，小七问：“那你见到八王爷了吗？”
程瑞瑞的水洒了，小七闭上嘴，安静的坐在一旁。
瑞瑞明亮的眸子想染过色一样，又亮又圆。她笑着说：“我们结束了，他身边已经有别人了，我想我们不会再见了。”
“那个……瑞瑞啊！你知不知道……”小七刚想说皇上召他回宫了。
可瑞瑞摆手，“我不想知道他的任何事情。”
小七又一次闭嘴。
用过膳，程瑞瑞又去太后那儿转了一圈。“娘，看你穿得那么好，我都认不出你了。”
太后冷笑：“你舍得回来了？”
程瑞瑞赔笑，抱着她的胳膊使劲摇晃，“我可想你了。”
“你走的时候，就该知道，只有我才是世上对你最好的人。”太后将她的一缕发撂到脑后，露出她泛红的脸，“瑞瑞啊！除了墨卿城还有别人值得你去爱。”
太后的苦口婆心，瑞瑞是一句也没听进去。不是不撞南墙不死心，是撞了南墙也不死心。她也不想，可是喜欢谁不是她能控制的。
程瑞瑞敷衍了两句，又走出太后的寝宫。
走在无人的花园，那里有一片湖，荷花已经枯萎了。可它们亭亭玉立的样子就在她的脑子中挥之不去。
就连那晚的夜色她也无法忘怀，来带那个人她也记得一清二楚。
“你在想什么？”聂冬至一身侍卫的装扮走到她身边。
程瑞瑞对他神出鬼没已经习惯了，甚至连看他的**都没有，两个人就像相知已久的老友，比肩而战。
她的长发被风卷起，吹到他的脸上，淡淡的香味，很好闻。
“我在想，忘记一个人需要多久时间，一年，十年，二十年……”她说不下去，最怕到死的那天她的心里依然只有墨卿城。
聂冬至真的是个很无聊的人，老梗总是重复使用，“别忘了，他的舅舅害死你爹。”
“是是是！我知道了。”瑞瑞懒得和他废话，如果仅凭这个理由她就能放弃墨卿城，那她就不用烦恼了。
可他的笨拙还是让瑞瑞笑出声。
聂冬至不知所云，抱着剑一本正经。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还真诡异，可莫名的还有些和谐。
“瑞瑞。”他喊她的名字。
程瑞瑞勉强忍住笑，“干嘛？”
聂冬至眺望远方，好像在跟她说话，又好像在跟空气说话：“庆幸当初没杀了你。”
程瑞瑞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她瞪大双眼。
聂冬至斜睨她一眼，不咸不淡的说：“当时你住在鬼屋，开门的时候，我还以为见鬼了。”
经由她的提醒，瑞瑞也想起啼笑皆非的那幕，“我才以为撞鬼了。你大晚上不睡觉，练功！”
“白天睡太多了。”聂冬至想起无聊的时光，有些感激老天爷在他平淡如水的生活中投入调味剂程瑞瑞。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远处的火烧云滚滚而来，瑞瑞抱着自己搓揉升温。
聂冬至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瑞瑞惊讶的看向他，“你还会关心人啊？”
聂冬至看到她干净的眼底没有一丝杂质，睫毛卷曲而浓密，高挺的鼻子，自有一股轻灵之气。手顺着她的肩膀往下拉住她细若无骨的小手。
程瑞瑞傻站着，都忘了把手抽回。
聂冬至看一眼她的手，再对上她疑惑的眼睛，“你有没想过，为什么我愿意陪你去碧城？”
“因为我娘？”瑞瑞还真是个一根筋的丫头。
聂冬至：“我不相信你一点也感觉不到。”
瑞瑞似懂非懂的点头。
聂冬至就当她明白了，“我知道你还喜欢他。”
“那你还……”瑞瑞想抽回自己的手。
力气不及男人，他音色低沉，“不要劝我放弃，我试过了做不到。也不要告诉我，你一个人很好，我看到了你总是在哭。不要问我为什么喜欢你，我只是不想让别人伤害你。程瑞瑞，给我一个机会保护你一辈子。”
多么感人的话，瑞瑞听得都快要流眼泪了。可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这些话时墨卿城说的该有多好，这样的她怎么能跟别人在一起。
她眼中的不愿意深深刺痛男人的心，他松开手，心里空荡荡。
“对不起。”瑞瑞将衣服脱了还给他，擦着眼泪跑开。
没几步，却撞到一个人。她被撞的鼻子酸痛，这号为她此刻的眼泪找到一个借口，她不再掩饰，伤心的哭了。
“你干嘛撞我？”她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道歉。
程瑞瑞红着眼眶往上看，是她极为熟悉的轮廓，不知所措的站起来，双手无处安分。
“你怎么回来了？”
墨卿城越过她，看向充满敌意的聂冬至，说：“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程瑞瑞很愤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的眉峰呈剑型微微上扬，那双黑色的双眸像是染上了一层雾气，透着疏远、冷漠还有丝丝缕缕的邪气，“你们很般配。”
“墨卿城！”聂冬至跑过来，二话不说，一拳头挥到他脸上。
程瑞瑞上前推开他，“你干嘛打他！”隔了几秒钟，她才反应过来，聂冬至是在为她抱不平，马上心怀歉意，“聂冬至，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必解释。”聂冬至深深的看她，自嘲的笑，拖着脚步往后退。
程瑞瑞，他让你哭了那么多次，你还是选择留在他身边，也许你的决定从来没有变过，是我异想天开。
“聂冬至。”瑞瑞跟在他后面走了两步停下了，侧过头，看到墨卿城的嘴角有血。
“你没事吧！”程瑞瑞还是回到他身边。
墨卿城擦去嘴角的血，指着他离开的背影，“不去追吗？”
程瑞瑞快被他气死了，如果她手上有石头，一定会狠狠的砸在他头上。“你一定要这样说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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