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死这个字，对于好不容易才盼回姐姐的九方不离来说，简直是如同禁忌一般的存在，而左辅夫人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来，根本就是要往他心口上捅刀子。

“小离，切不可急躁而冲动。”她微微加重语气，耐心教导。

九方不离闻言，顿时不满急了，“姐！”

“好了，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打抱不平，但是，”她顿了顿，缓缓转头看向仍然被僧人拦住的左辅夫妇，说：“你们来找我，让我把命还给阿乾也是应该的，我确实欠了阿乾几条命。”

她的承认，让左辅夫人顿时大笑不已，“你们听听！你们听听！她都承认了啊！她都已经承认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拦着我！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九方不轻！这是你欠阿乾啊！你把你的命还回来啊！”

其余人则皱了皱眉，即使九方不轻这麽说，但他们也潜意识的觉得，这个等式是不成立的。

九方不轻何时欠过九方乾的命？再说，九方乾本就是九方不轻的守鶴之人，九方乾保护九方不轻不受伤害，也实属正常。

只是左辅夫人不会这麽想，而已经得到九方不轻承认的左辅大人也不会，他沉着脸，怒气冲冲道：“不轻大人，你既然承认了你欠我儿的命，那如今是否要受族规之法？否则我如何能慰我儿的在天之灵！”

“族规，我该受的，自然会受的，即使你们不提。”她说完，便目光有些幽深起来，也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九方乾的灵魂被她放在一个小孩子身上之后，会不会勃然大怒，质问她违背天理。恐怕当真相曝光时，所有人都不会——

哒哒哒……

小木屐踩着楼梯的声音渐渐清晰。

九方不轻下意识地看向身后的宝塔楼梯处，同时也听到声音的九方坤也下意识地看过去。

左辅夫人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异样，只是越发疯狂地，挣扎着要扑过去，大喊着：“九方不轻！既然你已经认罪，那就把命还给我儿——”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小小地人儿从楼梯出口渐渐跑下来，边跑脸上还带着泪水。

“你把命还来——”

“小不轻！我做了个梦！我梦到你穿着漂亮衣服在给我跳舞！”

稚嫩的童音将左辅夫人的话给打断。

几乎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将目光停留在从楼上跑下来的小孩儿身上。

那小孩儿恍若未觉，继续朝着九方不轻跑去，边哭着说：

“然后我还梦到你在漂浮在海上，最后沉入大海死了！”

如果说，小孩儿的话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那麽他接下来的话，却更让人震惊地忘了呼吸。

九方不轻伸手，刚打算接住扑过来的阿乾，却不想，他却在经过九方坤时，猛地一怔，下一秒直直冲入九方坤的怀里。

“哥哥！哥哥！我也梦到你了！你不要我了！还骂我！”

——不要他了，还骂他。

九方坤下意识地接住小孩儿，只是那双原本充满力量的手臂，却在此时此刻，竟然无法控制的颤抖。

只有一旁的九方不轻无力捂额。

她这算是……言灵朮？刚说停口，下一秒就灵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