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保持着原来姿势的封疆眉眼突然微微地扬起,语气里也带了几分愉悦。
那邪气的流转着幽光的眉眼里面,相比之于愉悦,危险会更多一些。
如果封听挽知道因为这一场昏睡而导致了后面诸多事情,一定恨不得当场跳起来,把封疆从从病床上——扔到窗户下面去!
可惜,现在的她,对于即将到来的一切,毫无知觉。
而眼眸当中透露出势在必得的人,手指轻撩起一绺柔软冰凉的发丝,轻轻地缠上去。
“你刚刚,也是同意我的话了,对不对?你也觉得,你也应该承担这一份东西,对不对?”封疆渐说渐低下身子,在封听挽的耳边轻声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咔嗒”
清脆的开门声响起。
封疆很明显是上升了一个春天的温度的气息浮动在门口。
在椅子上的许琥,指头动了动,但是本来低垂的头欧,埋得更深了。
封疆没看她一眼,轻飘飘地迈步转身走过,只留下淡淡在风中几乎让人听不清楚的话。
“别告诉她,我来过。”
在门口站岗似的掌凉别说是回头,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只是在封疆转身离开的时候,跟眼角的余光开了三百六十度角一样,利落的跟上。
坐在原地的许琥面色苍白,嘴唇动了动又沉寂下来,无声地望着病房的门口,等待黎明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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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封听挽很准时的醒过来了。准确地来说,是饿醒的。
医生来检查过没什么问题之后,封听挽就叫嚷着要喝糯糯甜甜的粥,许琥认命地去找了。
而宋清幽也顶着一个鸡窝头跟封听挽暂时挥手道别:“姐姐我就先走了,我要去顶定一个大大的房间,里面又大大的浴缸,然后洗个香喷喷的澡,把一身的泥巴和倒霉气全都去掉!”
封听挽也有几分不忍直视他乱糟糟沾着污泥打了节的头发,连连点头:“去吧,我等着香喷喷的一个你来接我出院。”
宋清幽眯眼笑:“哈哈,乖乖等着我哈,么么哒!”
病房又再次恢复安静,封听挽望了一眼四周的纯白色,脸色不再掩饰地难看起来。
医院。
又是医院。
她讨厌医院。
也顾不得身体因为失血过多还虚弱晕眩着,封听挽从床上撑起身子,趿拉了拖鞋,就往窗户走去。
看着楼下人来人往,偶尔零落的鸟叫声,绿叶和一棵棵盛开的紫荆花。
封听挽不再看一眼这个白惨惨,白得让人发慌的病房,而是将头探出窗外,深深地吸了一口。
一口充满生机的空气怎么能够满足,封听挽恨不得自己可以立刻逃离这个病房。
生机和希望仿佛都存在于外面的世界,而封听挽也不知不觉地将身子越探越往外面,只剩下双手还虚撑在窗台上。
“喂!你别想不开!”
突然一声粗粗哑哑青涩的声音在封听挽的头上响起。
莫名其妙又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正在沉醉在自己美妙的世界的封听挽一个激灵,身体颤了一下,手也扶撑着身体的手也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