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慈瞪大了双眼,大大的眼睛里充满惊恐。
她挣扎着要冲进去,可不知什么时候被顾叔控制住身体,无论她怎么挣扎却始终无法挣开。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似乎听到秦沁得意的笑声和父亲讥讽的话语,他们都在说母亲死的好,没有半点怜悯,只有不屑的嘲讽和毫无人性的大笑。
那日过后,顾若慈就生了一场大病,这些画面就仿佛梦境,一场埋藏在她心底可怕的梦。
破碎的梦,困住稚嫩的她,让她犹如一只被困的蝴蝶,只能在茧蛹中横冲直撞,哪怕受了委屈,哪怕受了伤。
梦醒之后,她忘记了所有记忆,变得自闭而自卑,直到父亲发现她的能力,送她出国,让她从毫无用处,变成他手中只会杀戮的工具。
工具,机械?
是了,她除了成为工具还能怎么办呢?
十岁的顾若慈仿佛明白了所有,仿佛失去了奋斗的意义,她的存在,除了杀戮,还是杀戮,每天都在重复那枪弹雨淋的训练,每天都在制造下一个悲剧和血的赞礼。
而另一个顾家大小姐却享受着帝爵集团最尊贵的生活,受尽百般宠爱与万人敬仰。
那时候,顾若慈想:是不是每个女孩的心中都有公主梦,而她,历经千辛万苦,受尽万般磨难,到最后得到的却是如蝶破茧般惨痛的结局。
麻雀变得了凤凰,折翼的凤凰却不如雌鸡高贵,她拼了命想要的一切,她唾手可得。明明她才是最尊贵的公主,却活的比灰姑娘还惨。
她的母亲高贵而温柔,奈何遇上薄情寡义的他,而她却也要毁在血浓于水的父亲手上,杀戮、嗜血如同机器般活着,直到死亡……
弥漫着暗红色气息的血丝一点入侵坚不可破的结界,直到被浓雾笼罩的人儿猛地挣开双眼,那双冰冷凌厉的眸子像是两把锋利的刀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斩杀。
帝晚歌紧绷着脸,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冰凉墙壁,恍然间露出一个冰冷薄凉的笑。只是一晃眼,那笑又如潮水般消散不见,只剩下眼角一滴冰凉的泪水。
她忘了一切,现在却又记起一切,可惜无法手刃仇人。
“岸岸,为何哭了?”淡淡的竹香伴随着略有温度的怀抱,拉回了帝晚歌的思绪。
“扇扇……”
“可是哪里不舒服?”早在上野到来之前,那暗红色的浓雾血丝就消失不见了,所以上野此刻也没有察觉到,怀里的女孩儿又什么不同。
他冰冷的指腹滑过上野的眼角,勾着她的泪滴放在嘴里,伸出舌头舔了下,像是品味了良久才道:“咸的。”
“噗嗤——”帝晚歌被他这么个呆萌动作吓得怔了怔,随之一笑,但很快又收了笑容,抱着上野的胳膊,略认真问:“扇扇,你会宠我一辈子吗?只宠我一个是不是?”
嗯?
上野挑了挑眉,显然没想到帝晚歌会问这个问题,他略思索一番,很真诚地说:“本君宠你。”后面隔了半秒又加了句“只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