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瑞雪兆丰年,大楚刚入冬就迎来了一场大雪,这场雪落在上到昭宁帝下到文人墨客眼里自然是吉祥之兆,不过几天时间,一篇篇赏雪咏雪的诗词歌赋就替代了写白辛言和楚轻州爱恨情仇的话本子传遍了大街小巷,甚至有几篇甚好的还被呈到了昭宁帝的案前供养病的昭宁帝解闷。
“这一篇写得十分新奇,与众不同,州儿你看看。”昭宁帝含笑看着坐在正炉边看折子的楚轻州说道,虽然自己最开始还十分不习惯自己宠爱的女儿变成了儿子这个事实,可时间久了也就慢慢习惯了,反正是自己的亲骨肉,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呢?宫中那些想要看热闹的人也并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热闹,本来以为昭宁帝会对楚轻州厌恶反感,却没想到昭宁帝反而对这个隐瞒身份十多年的儿子恩宠更甚,昭宁帝对他是无所不应,甚至答应了楚轻州搬出皇宫的要求。大楚还从没有过太子要搬出东宫的先例,因此太子府要重新规划修建,反正自己在病中闲来无事,干脆挑了几个户部的人随自己一道亲自给楚轻州设计规划太子府的布置和装饰,如此恩宠朝廷上下皆惊,却没有人敢上书劝谏,想想当年昭宁帝为了淑华夫人和册封白方海的事在朝堂之上杀得血流成河之事,众臣皆觉得不寒而栗,哪里还有胆量弹劾如今监国的太子殿下呢?
楚轻州接过徐公公递来的一篇写的花团锦簇的锦绣文章,草草看了一眼便不耐烦地扔回了许公公的怀里,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把文章写得这般繁复又有何用?有本事就去参加科举为国效力,一天到晚风花雪月浪费时间。”
在一旁亲手喂昭宁帝喝参汤的皇后闻言嗔道:“人各有志,哪能人人都能站在朝堂之上呢?你这孩子,在你父皇面前真是······”
没想到倒是昭宁帝无所谓的挥了挥手,笑道:“州儿说的也不错,皇后就不要怪他了。这种锦绣文章闲来无事解闷便罢了,写这些文章的人却都是不堪朝堂大用的,你看看丞相御史他们哪里会写这种东西?”
皇后含笑用一把精致的玉勺搅动着碗里热腾腾的参汤,道:“陛下可不能整日惯着他替他说话,当心在御史台面前落了话柄,那可就不好了。”
昭宁帝挑眉笑道:“无妨,谅他们也不敢说些什么的。来,你看看这张图纸,可还好?”
皇后把碗交到身后的女官手里,然后伸手接过昭宁帝手中的图纸细细看了起来,看罢,她蹙着两弯秀眉说道:“这可不合规矩,太子虽然贵为储君,可是若是太子府当真这般华丽实在是······”
昭宁帝拍拍她的手,道:“这都是州儿应得的,州儿贵为太子,府邸就算华丽一些也是应该的。对了,州儿,你最中意哪个位置,赶快定下来,朕好让他们赶紧动工呐。”
一直低着头喝茶的楚轻州终于抬起头来,眸底眼光一闪,道:“玄武街就很不错,就在那儿吧。”
“嗯,玄武街上住的全都是有头有脸的权贵大臣、皇亲国戚,州儿果然是个极有眼光的。”昭宁帝啧啧称赞道“那就这么定了,正好镇国王府旁边没有府邸,就在那儿罢。”
“谢过父皇。”楚轻州没什么诚意地随口一谢。
皇后眸色微闪,轻轻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这个儿子这辈子是被镇国王府那个丫头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