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白辛言正站在游廊上发着呆,身后,谢府的大管家谢总管带着几个管事婆子和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丫鬟匆匆而来,谢总管是经常见白辛言的,于是见到白辛言便赶紧行礼:“天寒地冻的,世子殿下当心着了凉。”
白辛言对这位兢兢业业、忠厚老实的老总管印象颇好,于是微微点了点头笑道:“正准备回呢,就听到那边有些不寻常的动静,刚好我也准备去看看,既然总管你也来了,那就一起吧。”她觉得此事十有八九应当与楚清羽脱不了干系,楚清羽再怎么草包也好歹是一位有正经封号的皇室郡主,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只怕以谢总管的身份不好处置,自己跟着一起好歹能帮着谢总管压压镇。
谢总管感激地点点头,道:“如此便劳动世子殿下了,殿下请。”
于是白辛言便领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往后院而去,白辛言时常来谢府玩耍,对谢府的了解不亚于自家王府,因此走起来甚是轻车熟路。刚来到后院,只见一群小丫鬟小厮正挤在一个院子的门口争先恐后的往里张望着,这处院子名唤风荷院,好像是······谢林的院子!
“让开!都让开!总管来了!”几个小厮把看热闹的人群拨开,好让谢总管和白辛言走进院子,只见院子正中,谢盈脸色苍白地跪坐在地上,脸上泪痕未干,脸上的脂粉被眼泪染得一塌糊涂,十分狼狈。在白辛言的印象中谢盈一直让自己以完美端庄的大家闺秀形象示人,这一次怕是为了哥哥的前程未来连自己最注重的形象都不顾了。既然如此,自己就配合一下谢盈,把这场好戏演下去吧。
白辛言把手炉随手交给身边一个丫鬟,上前几步便走到谢盈面前,弯腰轻轻双手把她扶了起来,动作温柔却不容谢盈分毫反抗,当然谢盈也压根没有想过要反抗。
“这是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小心着凉。”白辛言的手温暖干燥,让谢盈的心底感到有些痒又有些得意,世间男子都爱柔弱无依、梨花带雨的娇美人儿,白辛言自然也不能例外,自己的身份虽远远够不上世子妃之位,但看在谢长安的份儿上一个侧妃之位想来还是唾手可得的。想着,谢盈更是又柔弱了几分,轻轻把头靠在了白辛言的肩头抽泣起来。白辛言蹙着眉,一忍再忍才没把她推出去,任由她啜泣着靠在自己的肩头。
“哥哥······哥哥他在里面。”谢盈小心的用锦帕擦着眼泪。
白辛言温声说道:“莫怕,我去看看。”于是便小心地把谢盈架到了身边的两个婆子怀里,这才一拂衣袖往前走去。
刚走到门口,一阵暧昧的声音便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女子娇娆的呻吟和男子低沉的喘息声在屋里此起彼伏。白辛言也曾跟着几个狐朋狗友流连过青楼楚馆听曲饮酒,屋里正在发生什么白辛言用脚趾想想头也能想得出来,她不禁在心内冷笑一声,没想到谢林兄妹居心居然这般阴险,联手把没什么脑子的楚清羽吃得连渣都没有剩下一点,楚清羽也是可怜人,本以为交的是朋友,却没想到是豺狼。
“去请谢姨过来。”白辛言转过头来对谢总管说道“要快。”
谢总管赶紧点了点头,转身便带着几个婆子管事快步往正堂而去。
白辛言也不想再听屋里的污秽之音,转身便负手往另一处走去。只见谢盈柔弱无依地被两个婆子一左一右地扶着,双眼微红,面色惨白,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可看着她眼底微微的欣喜和得意,白辛言登时觉得恶心非凡。小时候来谢府玩耍时也时常见到谢盈,当时便觉得她有几分心机,没想到长大了更是恶毒,谢长安有这么一位庶妹还真是不幸······还是劝劝谢长安赶紧把这位庶妹远远地嫁出去才好。
不多时,谢夫人便带着赵氏自远处漫步而来,两人走的不紧不慢,边走还一边说笑,看来对谢林院子里的事并不在意。白辛言对此也不奇怪,谢侯年少时风流,还没有迎娶谢夫人时就生下了这么几个庶子庶女,谢夫人入门后才收了心,一心一意地对待谢夫人。谢夫人乃是出身郡王府的嫡女,身份高贵,自小便被父王母妃百般娇养,对着几个妾室姨娘自然没什么好脸,只是客客气气的以礼相待,对那些个庶子庶女更是冷冰冰的,对他们的事也从未在意。
“谢姨,母妃。”白辛言迎上前去微微拱手一礼。
谢夫人上前一步便嗔道:“你这孩子,怎么不好生拿着手炉,当心凉了手。”说罢便从身后丫鬟手里结果一个小手炉硬塞进了白辛言手里“这儿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哭什么?”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谢盈,谢夫人轻轻问了一句。
谢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得更加委屈了:“母亲,里面,里面······”
“里面怎么了?”谢夫人最看不得谢盈这幅作态,登时便皱起了一双眉“你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谢夫人和赵氏携手一前一后走上前去,身边的婆子赶紧上前推开门来,屋里的暧昧之声传了出来,不少年轻的小丫鬟登时红了脸,低下头去不敢抬起头来。谢夫人跟赵氏对视一眼,两人一齐走进屋里去,只见地上扔满了凌乱的衣物,从外袍到亵衣,满眼都是。直冲着正门的榻上,两道赤条条的人影正在行着那不雅之事,但“与众不同”的是,那女子竟是骑在谢林的身上奋力运动着,满头青丝披散一身,好歹遮住了满身春色,才没有太过丢脸。
正当谢夫人想要带着赵氏往外退时,屋内女子竟低低一边低吟一边唤了一声:“白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