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楚轻州跟邢念云在皇后的寿宴上闹了那么一出之后,昭宁帝便对外宣称体弱,把朝政之事统统交给了楚轻州,从此可怜的太子殿下就过上了起得比鸡早睡得比贼晚的苦命生活。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原本常常跟着母亲出入各种聚会的邢念云开始过上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生活,后来更是一连数日不登东宫的门,仿佛被皇帝陛下看中的太子妃不是自己一般,这倒是让好些人为看不到京城第一美人的风姿而扼腕叹息了许久。
“殿下。”楚玖和楚寺一人抱着一大摞折子摇摇晃晃地从门外走了进来“这是奉天殿大总管派人送来待批的折子,陛下特地吩咐让您晚膳之前批完送回去。”
坐在桌前顶着两个黑眼圈的楚轻州抬起头来:“······”
楚玖和楚寺刚把手里的折子放下就听到了自家主子硬生生折断一支上好狼毫笔的动静,吓得两人虎躯齐齐一震,紧接着两人便连滚带爬地跑出了书房,再然后,书房里就传出了某位太子殿下的咆哮声······
“主子是不是惹到陛下了?”楚寺心有余悸地看着身后紧闭的房门。
楚玖耸耸肩头,道:“谁知道呢,再说,自从白世子跟着苏轩走了之后主子哪一天是正常的?”
“说的也是。”楚寺释然地点了点头“走吧,昨晚主子把偏殿搞了个稀巴烂,楚奕让咱们两个赶紧去收拾好呢。”
两个难兄难妹哀叹着勾肩搭背地往偏殿而去,谁让自己摊上这么个破坏力一级的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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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轩和白辛言又在青州城徘徊了整整两日两人才心满意足地踏上了前往云水瑶的路,这一遭却与来时不同,白辛言吩咐追宁在暗中保护即可,自己则舍了马车跟着苏轩一人一骑,倒也自在潇洒。
白辛言从前自是学过骑术的,从前在马上她是军中主帅,一人号令三军,如今她穿着一身俏盈盈的水红色绣银花骑装披着同色花色披风,头上戴着一顶白纱帷帽遮住了花月一般的相貌,姿态潇洒肆意,看上去倒像一位混迹江湖多年的女侠客一般。
苏轩也换了一身利落的白色劲装,高高地束了头发,银冠玉面,风流之意不经意地从他随意的举止眼神之中露出,自有一番风华姿态流露。
两人一红一白,一人乘白马,一人乘黑驹,看上去真似一对神仙眷侣一般。
“看昨夜明星高挂,明月一轮,今日果然也是一番好风景呢。”白辛言撩起面纱看着天上的旭日暖阳笑盈盈说道。
苏轩弯起眉眼笑道:“喜欢吗?”
白辛言笑着回眸,端的是神采飞扬,明媚生光,道:“当然是喜欢。”
苏轩竟脱口而出:“那便一直随我留在南越吧。”
白辛言有些讶然,接着不可思议地笑道:“轩哥哥你在说什么呢?”
苏轩有些混沌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见底,他自己也忍不住对自己讥讽地笑了,怎么可能呢,她不是普通白丁,不是可以自由自在地随自己来去的人,她是大楚未来的镇国王爷,是大楚的人呐。
“没什么,不过是看到景色这般美,有感而发,随口说了一句罢了。”苏轩淡淡笑道“走罢,今晚咱们需得赶到个有驿站的城池才好,不然只怕你我今晚就要露宿街头了。”
白辛言放下面上白纱,朗声笑道:“咱们来策马罢,看看谁先到河边。”握着精致马鞭的素手指着远处一条小河。
苏轩也整了脸色,笑道:“好!驾!”
两人策马而去,马后灰土飞扬,笑声洒落身后,四散开来,随风而去,墨发飞扬,何等快意!
若能一生一世如此,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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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的御花园面积巨大,占地甚广,仅一池玉液湖就堪比一整座权贵府邸大小了。此时,玉液湖上飘着巨大的彩舟一条,各色的绸缎丝绦迎风而舞,彩旗随风翻卷,舟上琴乐悠扬,身着暴露的舞姬随乐翩翩起舞,端的是一副纸醉金迷的奢华景象。
轩辕文熙穿着件鲜艳的红色衣衫,外头松松垮垮地披着件繁花遍布的外袍,头上戴着一顶摇摇欲坠的流苏金凤冠,满头琳琅的金流苏让人眼花缭乱,雪一般的肩头露在奢靡的空气之中,雪容花貌笑容放肆张扬,唇上口脂胜血般妖艳,纤纤玉指皆涂有丹寇,香醇美酒夜光杯,美仆娇婢成群结队,让人炫目的香味四散开来,让人都忍不住觉得南越第一位女皇该不会是个只知酒池肉林的昏君吧?
恰恰相反,就是这么一位如此奢靡日日笙歌的年轻女皇,甫一登基就将南越打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国富民强,一举超越大楚成为四国之首,当真令人惊叹。
轩辕文熙眯着一双风情万种的凤眼仔细瞧着面前新进舞姬的妖娆身姿,瞧了半日,她轻轻叹了口气:“真累啊,这个位子我当真是坐够了······”
身边的年轻女官闻言上前笑着送上一块蜜糖糕饼,嘴里说道:“奴婢知道陛下辛苦,心里不痛快,可如今殿下年轻气盛,做起事情来难免任性了些,您多担待,等殿下回来了,陛下好生劝劝便是了。”
轩辕文熙接过糕饼塞进嘴里,顺便轻哼一声:“等轩辕文轩那死小子回来,瞧我怎么收拾他!”
那女官瞧着面前女皇满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禁不住为即将落入魔爪的可怜小殿下默哀了三秒,摊上这么个皇姐,实属不幸中的不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