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一晃半个月过去。
这阵子,天天躺着养伤,好不容易等伤口结痂长出新肉,风若云总算敢下地走动。
最近她一到晚上就瞪大了眼睛,等着那位神秘的烨先生出现,毕竟那天在暗牢有关药方她只透露一半,按照道理甭管烨先生是宣熙的探子,还是祥云国其他想造反王爷的幕僚,也都该来找她好好聊一聊。
可是!这位就跟人间蒸发似的,那是连半点人影都看不见。
在脸上敷上厚厚的脂粉,掩盖那明显的黑眼圈,确定仪容妥当后,风若云这才迈出“家门”,给自己透透气。
走在大街上,就见人交头接耳:“啧啧,风家女儿就是好命,不是王妃就是诰命夫人,这个小女儿命最好,别看在家不及其他姐姐受宠,可人家嫁的最好。”
“可不是么,刚开始传闻宣熙太子大闹婚礼,凤王爷肯定嫌弃她清誉受损,可是一转眼,还是风家小女儿本事大,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就套住了凤王爷的心。本来我还打算,让我女儿嫁进去做个小,就算是侧妃只要风家小女儿不得宠,也跟正妃没区别……”
她好本事?她命最好?
风若云真心觉得委屈,也一点不稀罕凤清孤的“回心转意”!
一个在危难时,不能为你遮风挡雨的男人,要来干嘛?
扫了眼身边排排站跟着的护卫,自打从皇宫暗牢里去一趟,她走到哪基本上都是“前呼后唤”的状态,这表面上看着是凤清孤疼爱她的表现,实则根本是在做皇帝的看门狗,怕她跑了!
心情沉闷的走在大街上,风若云千万次感慨古代能让女人消遣的地方太少了!
漫无目的走着,突然看见前方出门“阵容”不输自己的一行人,风若云顿时有种冤家路窄的感觉!
器宇轩昂,贵气非凡,那一身明黄袍服象征着权利的标杆,在祥云国的京都,敢穿一身明黄的,也就这位宣熙国大名鼎鼎却不幸在前往祥云做质子的路上,撞坏脑子的战神太子北藤烨狂。
遇上这个冤家,风若云的第一反应便是脚底抹油开溜!
她刚刚因为赫连兰陵的关系吃了挂落,才养好伤出来放风,别在因为北藤烨狂多次纠缠的关系,让那位多疑的皇帝再抓去皇宫暗牢一顿刑法伺候,她真没自虐的嗜好。
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跑出看不见北藤烨狂的距离,赶巧她停下的位置是京都最火的茶楼,也是跑累了,风若云便走进去歇歇脚,顺便听说书的讲一会儿胡说八道。
只是……屁股没坐热,就见门口走进浩浩荡荡一群人,为首之人一身显眼的明黄袍服,正是她千方百计想躲的北藤烨狂!
卧槽,她这磁场也太黑化了吧?
看了眼明显处于石化的小女子,此时不在“发病”状态下的太子殿下,一双眼饶有兴致的看了过来,并且脚下的方向也不再是平日惯去的雅间,而是风若云这边。
风若云:“……”
太子殿下,你能当回睁眼瞎么?
显然……不能。看着北藤烨狂落落大方坐在自己对面,风若云已经在思考今晚会被二进宫请去暗牢的可行性有多高。
墨发锋眉,森寒如冰,对面的男人浑身勃发着浓郁的侵略感。
原来,没发病的男人,正常起来气场是这样骇人,那双眸子锐利的像刀,在打量你的时候,就像有刀子在你身边晃悠,冷飕飕的。
北藤烨狂微微扬起眉梢,懒懒的开口:“你是故意躲着孤,还是故意吸引孤的注意,就连躲避都躲的如此精妙?”
风若云:“……”
咳咳,她能说,比较喜欢跟那个抓着她一起吃土啃菜的疯太子说话么?
良久,见风若云没回话,站在北藤烨狂身后的墨衣,顿时亮出腰间佩剑,“放肆,太子问话,竟敢不回?”
一亮兵器,站在风若云身后的侍卫顿时皱眉,这两人在身份上到底太子大,若人家要咔嚓了王妃也是师出有名。
在侍卫思考要不要去通知凤清孤时,就见风若云镇定自如的开口:“太子说笑了,其实也不怕你笑话,我只是想利用一点风言风语,叫我的王爷夫君紧张一下自己而已。”
“王妃的意思,是嫌凤清孤还不够疼爱你?”
“没有哪个女人,会嫌弃夫君对自己的关注度太多,多多益善嘛。”风若云淡淡一笑,不知为什么,明知道她此番言语并非出自真心,可北藤烨狂还是觉得刺耳。
心里不舒服,就连神色都在变幻,可看在别人眼里,北藤烨狂这些变化,绝对接近“发病”的前兆,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墨衣更是见缝插针,假模假样的打眼色给其他护卫,小声道:“你们动作麻利点,时辰快到了,待会别伤到殿下。”
风若云一听暗叫一声不好,旋即连忙笑道:“殿下慢坐,本妃才想起府中有事,先行一步,他日定随同夫君登门拜访。”说完,放下一锭银子,就往外走。
可是——
没走几步,整个人就落到男人充满霸道气息的怀抱,“又是你,美人。”
抬眼望着从生人勿进的冰块变成孟浪纨绔的冷峻男人,风若云骂娘的心都有了,咬着腮帮子怒道:“北藤烨狂,你就不能换个女人在她面前发病吗?”
北藤烨狂眉梢霸气扬起:“明明是你三番五次出现在孤的面前,怎地还牙尖嘴利的说孤的不是?”
风若云气结,北藤烨狂却不管她高兴不高兴,当即抱着美人,悠哉悠哉道:“走,现在孤饿了,孤带你吃珍馐美味,然后再探讨究竟是孤有病,还是你诡计多端。”
风若云:“……”
闯入百姓家,抡起白菜就啃,末了不忘塞到美人嘴里,看着快气的七窍生烟的美人,北藤烨狂心中狂笑,面上依旧装傻、装病,酷酷的问了一句:“美人,好吃么?”
好吃个屁!
吐掉嘴里的白菜,风若云祭出多日不用的手刀,麻利的砍晕了发病的太子,还不解气的踹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