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藤烨狂离开没多久,凤清孤也到了农户。
见他们随行的护卫差点把院子堵死,风若云的好心情骤降,尤其看到与凤清孤并肩而行的英俊男子,那叫一个郁闷。
注意到她的细微变化,赫连钰霄挥手屏退护卫,好笑道:“朕又不吃人。”
可你喜欢杀人!
起身,甜腻的挽着凤清孤的胳膊,风若云故作委屈的道:“不过是出来买田,这么晚你还赶来,真怕我跑回娘家?”
嗔怪的瞪了眼她,俊逸男子以眼神示意她往赫连钰霄那边看,就算是微服出访,该有的尊卑不能忘。
见此,赫连钰霄摆摆手,“都是一家人,不必了,何况她还有伤。”
风若云挑挑眉,心道这会儿你到谦谦君子能容人了,在疑虑没消前,你怎么不大度点?
“不许淘气。”知道她排斥赫连钰霄的心里,凤清孤故作生气的警告一声,随后对心腹打了个眼色,就见有人端出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
“自己的身子也不知道爱惜,想过财主的瘾什么时候买田不行,这么巴巴跑出来,药都没按时喝。”
端起药碗,一饮而尽,风若云没问为什么药还是温的,不过到是发现凤清孤其实是一个挺细心的男人。
见赫连钰霄老是看自己,风若云面色不动,心里却愈发没底,这是……吉兆还是凶兆?
注意到火架上的玉米,赫连钰霄好奇之余,也诧异她一个千金小姐,连这些粗陋的吃食也能咽下。
凤清孤更是泛起一丝心疼,“在风家,你过的不好?”
见男人们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自己身上,风若云浑不在意的耸耸肩重新坐回火堆旁:“何为好,何为坏?什么都是因人而异。就像农户吃到腻的东西,或许在别人嘴里是个新鲜吃食。”
翻烤着玉米,不一会儿,又是烤好了一棒,递给凤清孤,女子巧笑嫣然:“尝尝,味道还成。”
凤清孤接过,仿佛在家中闲聊般问道:“我听管家念叨,你想经商?”
“嗯。”继续翻动着玉米,“我不喜欢女红,也不喜欢跟那些夫人走动赏花喝茶,做点生意就当打发时间,亏了夫君补,若是侥幸赚了,也证明我有持家的本领。”
说到这里,风若云歪着小脑袋,眉目俏色流转:“夫君,你一定会支持我的对不对?”
“我要是反对呢?”故意逗她,俊逸男子眉间笑意尽显,却故板着脸,风若云俏脸一黑:“你反对一个试试?”
“胆子不小,敢威胁我了?”
“我不止敢威胁……”说话间,风若云眉梢一扬,突然猛地扑了过去:“哈哈,我还会动手!”
小女子满脸甜俏调皮的扑来,凤清孤顺势一把抱住在怀,“好,都依你,别闹了,当心伤口裂开了。”
在他怀里拱了拱,风若云达到目的便不再撒欢儿,也没了做戏的兴致,人就显得沉静的多,枕在他的肩头上:“夫君我困。”
“嗯,你睡。”
合上眼,遮住赫连钰霄一直探究看过来的目光,风若云埋首挂名夫君的胸前,心道:“佯装天真浪漫是个技术活!”撒娇什么的,真心牙酸起鸡皮疙瘩有木有?
还是跟北藤烨狂相处舒服,虽然“唯利是图”,可却没这些弯弯道道,人家貌似也不待见……做戏!
隔天,天还没亮,还在贪睡的风若云就感觉有人摇晃自己,耳边传来:“主子,醒醒,王爷叫您今天同他出府。”
扯过被子,困劲儿缠头,风若云呢哝了一句:“我困,不去,告诉他,不能欺负伤患。”
凤清孤走进来,听她这般说一阵好笑,随后弯腰,温柔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哗啦啦——
所有瞌睡跑的干净,风若云猛然睁开眼,心里不停的尖叫:“这是闹哪样!”
不过面上还维持镇定,毕竟在外人眼里,两人是夫妻,这般亲昵再正常不过,可是还会好惊悚!
“醒了?”
风若云哑着嗓子,眨了眨眼:“嗯?”
“不是说要偷看你三姐挨板子?”
“哦!”麻溜儿起床,风若云抓了抓头,转身就对上俊逸男人宠溺温情的笑眼,风若云心中“咯噔”一下,随后示意蔓柳把人支出去,她好换衣服。
整理妥当,同凤清孤坐在同一顶轿子里,手被温柔握着,心却乱成一团。
她是不是演戏,演过头了?
虽然她不排斥跟凤清孤做朋友,可做夫妻?想到日后各种三妻四妾的场景,还有赫连钰霄有可能复发的怀疑,跟他做夫妻,妥妥的心得操碎八瓣!
她该想个什么办法,适当转移一下凤清孤的注意力呢?
忽地,脑中闪现出一张冷沉俊酷的面容,话说宣熙使节还在京都吧?
计上心来,风若云也不再苦恼凤清孤愈发不受控制的亲近状态了。
到了公堂,风若云站在屏风后面,随后就见师爷一类的人物宣读,后就见堂堂战王妃,被押在公堂下,衙差举起了杀威棒,虎虎生威没有含糊的挥舞起来。
疼痛的呼喊,一声高过一声,却没人敢少使一分力。
等到二十杀威棒打完,风若兮的下半身已是血肉模糊,人也昏厥过去。
看着衙差抬着人离开,风若云眼中没有丝毫不忍,因为她清楚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的道理。
风若兮奄奄一息固然可怜,可是在这之前,她却是差点死在杀手手里!
看完血淋淋的一幕,凤清孤抬起她的头,端详半晌,女子凝沉似雪,娇美的面容一派平静。
心,有些慌乱。
他看不透她。
风若云错开与他对视的目光,望着稍显冷清的公堂:“夫君,谁都无法活成别人心中的完美无瑕。”
这个道理他明白,只是……俊逸男子深邃的视线落在她的心口上,有些话在触及她清冷面容时,终究没问出口。
握住了她娇软的柔荑,凤清孤温笑:“气解了,回府好生歇着。”
“好。”
目送她婷婷袅袅的离开,凤清孤对自己说,终是他最先不对,他们有的是时间,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