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还是去休息了,他们有事会说的。”
左笙并不知道,此时的夜离痕刚刚得知了她的身世,正一个人坐在玉颜阁的顶楼上,望着天上的弯月发呆。
整个房间只有他一个人,他没让人来打扰,只是一个人沐浴在黑暗中,面对着皎洁的月光,地上全是东倒西歪的酒壶。他下午将女皇送入驿馆后,正准备离开,被女皇叫住了。
女皇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告诉他,他的笙笙,是南霄皇室唯一一个拥有鸢尾花胎记的后人,更是唯一一个血统最纯正的继承人,若是他不能保护好她,就让她去面对。
夜离痕闭着眼睛,脑海里不断浮现两张极为相似的角色面容。他的猜测被证实了,真相来得太快,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近二十年的教育不断告诉他,他们是仇人,他不能对她手软。可是,一想到两人这几个月的缠绵悱恻,还有他的温柔缱绻,以及那双只装着他一个人的清澈眼眸。他狠不下那个心。
酒精并没有完全使他沉醉,他现在突然很想见到笙笙。
丢下手中的酒盅,夜离痕从窗户窜出去,直接翻进王府,像之前进她闺房一样,从窗户翻进去,没有一丝声音,守在门外的听琴也没发现。
轻轻掀开床帘,看着床上裹成一团,将自己悟得严严实实的,心中密密麻麻地疼。为什么会成为仇人呢?那一切关你什么事?又关我什么事?
甩掉靴子扑到床上,直接连人带被抱在怀里,动作实在说不上温柔。
左笙被他的动作惊醒了,迷迷糊糊问道身上有一股浓郁的酒气,一下子就睁开眼睛,结果发现夜离痕抱着她在被子上蹭。
“痕,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她用力挣开夜离痕的桎梏,只着一件里衣,将夜离痕扶起来靠在床上。
“听琴,听琴——去煮一碗醒酒汤,然后让人抬点热水进来,王爷要沐浴!”
听琴一愣,王爷?什么时候回去的啊?
夜离痕看到她为自己忙碌的样子,突然抓住她正在给他宽衣的小手,另一只手抚摸她褪去假面的面容,眼中带着探究,带着伤痛,还有深深的害怕。
“笙笙,我今天见到女皇了,你怎么没告诉我,你们长得那么像。”听到他嘶哑的声音,还有熬得通红的眼睛,左笙心中泛起阵阵痛意。她坐到床边,俯身埋进他的怀中,
“痕,之前我也不确定,我是后来在左家才确定的,之后一直没时间告诉你,可不管我是谁,我都是你的妻子啊,我们不是说好要在一起的吗?”
“她今天告诉我,她希望你能和她回南霄,继承她的位子。”夜离痕小心地试探。
“你答应了?”左笙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紧紧抱着他有力的腰,生怕他不要她。
“怎么可能?笙笙可是我的命,本王怎么会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
“夜离痕,我不会跟她走的。”左笙的声音带了哭腔,惹人心碎。
“好,笙笙,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夜离痕百般嘱咐。原本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皇室中人,可她竟然还带着鸢尾胎记!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他也不敢保证,但她一定要相信他,只有这样,才能护住她。
“我什么时候没有相信你?”左笙表示很委屈,虽然有些事她都没查清楚,但还不是把自己交给他了,难道这还不算诚意?
“这诚意还不够呢,笙笙的心里只能有我!”不是询问,不是玩笑,而是真正的霸道,将她的心完完全全禁锢在自己身上。
夜离痕并不知道,他今晚的话在不久的将来,给左笙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也让两人彻底决裂,从此陌路!
话说开了,两人情绪渐渐恢复,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天。
“王妃,醒酒汤熬好了,可要现在端进来?”听琴在房外问道。
“端进来吧,热水也要好了吧,也端进来。”安抚好醉酒的某人,左笙走出内室从听琴手上接过醒酒汤。
“我没醉。”夜离痕一看到苦涩的汤水,脑袋撇开,像个闹脾气的孩子。
“醒酒汤必须得喝,不然明日你会头疼的。乖啊,听话!”左笙学着夜离痕平日里哄她的方式哄他,弄得夜里很感觉怪怪的。
“笙笙,你这样哄我让我有种你是我娘的错觉。”
“照你的意思,你哄我就是我爹咯。”左笙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夜离痕一听,愣了,他咬了她一口:“笙笙胡说什么,有这样对女儿的爹吗?”
左笙懒得和他计较,心念一动:“其实……还有种更好的办法。”夜离痕发现她眼中闪着皎洁的光,他不知道笙笙想做什么,于是疑惑地看着她。酒劲上来了,平时偶尔风流,偶尔冷酷的俊颜此刻正泛着丝丝红晕,再加上迷茫的眼神,看得左笙心跳得厉害。这夜离痕简直就是个妖孽,没事长那么好看做什么?
她端起醒酒汤灌进自己嘴里,然后封住夜离痕的唇,舌尖撬开他的唇齿,一点一点将醒酒汤渡进他的口中。
夜离痕已经傻了,任由左笙动作,乖得像个宝宝,让左笙很有成就感。可正当左笙渡完一口醒酒汤正准备起身时,夜离痕将人拉进怀中狠狠吻回去。
就在两人意乱情迷之际,左笙想起什么:“唔……夜离痕,去沐浴!”
“一起,你陪我……”一个挺身,夜离痕将左笙渐渐带至巅峰……床幔轻摇,一室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