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暖店在安静中度过,南边十几公里外越南的七平县城传来一夜的枪炮声。第二天从南边来的军队大胜进入七平城,一个带着将军肩章的人坐着车子进入县城。阮文豪将军是越军在海防的最高领导,他目光如炬在满目疮痍的街道扫过,转头问身边的人“北边的情况怎么样?”“报告将军,西北是狼山市是越军一个师在驻扎,正北边过了国境五十公里桂明县城有中国部队在集结。”“先原地驻扎,等海防那边的援军到达,顺便看看桂明的三师要打哪里,命令部队保持警戒,轮流修整。”
打了一夜,队伍终于开进了七平县城。县城里的百姓开始收藏家里值钱的东西,家里有年轻漂亮的女人的开始担心起来。第一天倒是太平无事,士兵们吃了东西后大多呼呼大睡起来。一切似乎平静了,驻扎的第一个夜晚,从海防又开来不少军队,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从山里跑回来的居民们开始后悔了。七平镇到处是争吵打斗声,接着是有人奔跑和追赶的声音。黑暗中看到乱兵闯入民居胡作非为的身影,到处听到女人的哭声。平静了一天的县城里枪声再次响了起来,不过是零星的枪声,此起彼伏。
“廖蔑斯,空凛,见约”(cnm,不给就死!)一个士兵在扑倒了一个女孩后,半天不能得手,气急败坏地拔出匕首威胁到。女孩看着冒着寒光的刀刃停止了挣扎,越南兵兴奋松皮带脱裤子了耳边传来女孩压抑的哭声……几十米外的一个屋里男人的尸体躺在一旁,几个匪兵在女主人身上发泄***几个士兵好不容易闯进一家装修豪华,停着奔驰车的人家,正在到处找人的时候,枪响了,撂倒几个兵后,这家的一家人赶紧抄小路往山上跑,大包小包里除了吃的,就是金银细软。
海防方面军第九独立师在七平休整的日子并不太平,很多事情导致每天都有非战斗减员。士兵们多数因骚扰民居被杀,这里离边境近,人们家里都有枪。也有士兵因抢财物和女人火并的。还有个别死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死的。
才驻扎三天两夜,死的士兵竟然达到了几十个!大多数的死亡发生在夜晚,天亮的时候到处能看到尸体。阮文豪开始犯嘀咕了,就是因为在海防市到处死人,社会乱了,和首都又失去了联系他们才起兵的。本以为远离海边能好些,进入内陆上百公里,枪在手也不安全啊。他在屋子里踱步,想着与海防留守军的联系对话,他们那边也在持续死人……从海里爬上来的怪物还在到处杀人,想到这些长相丑陋的东西阮文豪直冒冷汗。
当李律中和家人逃回暖店的时候,黄蜂哥俩一个上午都在到处在命案现场看死尸。中午肚子饿了他们才回家吃饭,刚吃完就看到妈妈从外面搬进来两袋面粉。“你们一天跑哪去了?”妈妈大声道“你们俩拿上这些钱和粮票,赶紧去粮所抢买米,能买多少买多少!”妈妈递过来钱和粮票。“你爸爸都什么时候了还去上什么班!破什么案啊!”
黄立峰一看,好家伙,家里所有的粮票都拿出来了,足足有几百斤。“赶紧去,买到米马上回家,现在外面乱了,到处杀人!”“我去圩亭看看能不能买到农民出来卖的私米。”妈妈说完急匆匆离开了。揣着十几张大团结,全家的粮本和粮票,兄弟两急忙奔粮所去了。
到处是来去匆匆的人们,找人的,搬东西的。哥俩骑着自行车穿过街道,除了卖吃的店,其他店几乎不开门了。兄弟两看到一大堆人围着一个米店,经过时听到老板在喊“不卖了,不卖了,你们出去我要关门了。”黄蜂一看价格吓了一跳“一块五一斤?有没有搞错?”“去粮所才用粮票买才一毛五!”兄弟两赶紧向粮所飞驰。
路上看到一个老太坐在地上哭,周围竟无一人理睬,两人也没停车。路上还看到有人抢东西,有人在互相追赶,有人在打架。县城的存粮并不多,粮所才有几百吨存粮,几个仅有的米店加起来也只有几十吨。刚进粮所大门,哥俩看到乌泱泱的一大堆人挤满了粮所院子。竟然比学校做早操时的人还多!哥俩目光接触,充满疑惑和惊慌,这还能买到米吗?
三个小时后,兄弟拉了两袋米回家,同时把钱和粮票原封不动地塞在门口等他们的妈妈手里。“怎么没花钱了粮票?”妈妈疑惑地问。“不要钱,后来大门被挤垮了,玻璃窗夜被人砸了,大家都开抢了,这是我们抢到的,我背上还挨了一棍呢!”黄立光说到掀下两袋米,推着车和黄蜂转身就走,“我们还要去,他们把仓库的门都打开了,好多米啊”。“快要得吃饭了,你们回来快点吃饭啊”她喊道。“天啊,连粮所都被抢了,看来世界真的乱了!”妈妈看着两个儿子的背影说道。
可是黄立光却没能回来吃饭,粮所里人山人海,拥挤不堪。粮所外到处是奔跑的身影,当兄弟两跑进大门耳边似乎听到警笛声。他们奋力向仓库里挤去,仓库的地上到处是撒落得米。人们在争抢,黄蜂被打了一棍,他们还击然后抢到了一大袋米,兄弟两拖着往外挪。
忽然听到几声巨响,黄立光感觉被人猛地推了一下,他倒下了。黄蜂惊恐地看到鲜血从哥哥的胸口冒出,在地上蔓延开来,人们哄地四处逃散。“公安开枪了!”人们喊道。
黄植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他们的枪口前,他的小儿子战战兢兢地站立着,黄蜂向倒地的其中一个人扑过去喊道“哥哥,哥哥!”黄植清脑袋轰的一声响。完了,他开枪打死了人,而这些死人离有他的儿子。乱世真是太残酷了,今天一天他见了十几个死人,他都快麻木了。但是眼前的这一具尸体,立即将他从麻木中唤醒。他感到了彻骨的疼痛!
当桂明的几千人在抢米时,几十公里外,暖店镇上其中一条街都是屋里堆满了米,每间房子里都是几十吨的粮食。暖店街上的人群在喧闹。战斗结束了,屋里支书还在拼命地打电话,想和外面联系上。支书身边围着几个外地的老板,有两个也不停地拨打着手里的大砖头大哥大。他们无一例外的不放弃,但也无一例外地最终垂头丧气。这时有人从一家装着电器的铺子里抱出一台收录机。
“听听,电台里说的是什么?”有个人拿出一台收录机。大家安静了下来。只听到一个男人庄严的声音在布道“神,能拯救世人,唯有笃信我主才能得救。……”这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是啊,没错啊1161千赫啊!啊,众人吃了一惊。政府没了,连电台都被宗教神棍收编了啊。有人抬出电视接上天线正在试图找信号。
“换电台听听?”有人提议,刚换一台……xx击沉太平洋舰队xxxx号护卫舰……我胶东半岛遭到的导弹袭击被核实非何蛋,民众请勿惊慌……”“这是什么电台?”“m国都过来了?发射导弹了?是战略导弹吗?”人们一下子炸开了,“回不去了!”一个山东汉子坐到在地哭泣了起来。早知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来这么远做什么生意啊!男人后悔万分。
“没事,戚老板!你就跟我们一起吃饭吧。”房东安慰这个山东汉子道。“等局势安定下来你再回去吧。”大家这才觉得应该回家做饭了,于是渐渐有人回家准备饭食,其余人还在努力联系外界,或者在三三两两闲聊。不时有人从越南或者桂明或者是附近的地方来到。他们也带来了新的消息,无一例外是乱,死亡。杀戮在继续中。来到暖店的人们都长出一口气,感觉终于可以停止逃亡的脚步了。
李律中却知道,危险远未解除,相反的乱世刚刚开始!能在乱世中存活就是最大的胜利了。李律中调出状况界面,发现恶意量已经消退到万亿分之一点八点。“谢谢你,安喀斯师傅!”李律中心理默念道“只有坚持善念,按善行事,方可压抑恶念的增长。”李律中想起安喀斯传给他的话,他慢慢消化起安喀斯给他的晦涩难懂的信息。
“瑞宝哥”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却是阿梅走了过来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少女颀长苗条的身材映入眼帘“今天死了好几个人!我好害怕啊?”阿梅说道眼睛看着李律中声音有些颤抖。李律中看着少女的眼睛,突然他觉察到有一个黑影在其中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