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几秒钟沉默。
程家的小女孩?
悠悠。
夏子暮面无表情的回视夏长明,心里是微微讶异,也没想到他今天到来会问起这件事。
很快,有人帮忙开口解释了。
“子暮,爸爸的意思是这样的,”
周惠利边张罗着夹菜给夏长明,边装作不在乎的语气开口道:“那个程家听说在京市是很厉害的家族,刚巧呢,最近爸爸有个生意想和他们合作一下。”
说到这里,周惠利闭嘴了,其实她也不需要再说下去,因为夏子暮已经完全明白过来。
程家,生意。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无事不会来这里。好几年对这个家庭不闻不问的男人会再次出现,是带有目的性的。
原来夏长明是来打听她和程家的关系怎么样?
如果关系好的话,他就想利用她帮忙去谈成那笔生意对不对?
呵呵,
夏子暮无声冷笑了两下。
真难得啊,原来自己还是有点利用价值的。
夏子暮一直不出声,开始夏长明还耐着性子等她回答的,又过了好一会儿终于不淡定了,黑着脸重新再问一次。
“你哑巴吗?我问你有没有帮程家的小女孩做过手术?”
嗤,
夏子暮慢条斯理的拿起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碗里的白饭。
他这是求人的语气?
餐桌上的气氛更僵硬了。
被她无视得彻底的夏长明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还是自己的儿子给脸色他看,顿时他的黑脸拉得又长又臭,眼神阴厉得似乎随时会掀桌子。
“子暮!”
周惠利一看不好,连忙低叫了她一声:“爸爸问你话呢,回答啊!”
这个人!
周惠利在心中暗骂一句:怎么性格就一点都不随她?难得夏长明来这里一次,也不懂去讨好他吗?
“我为什么要回答?”
夏子暮抬起眼皮,看到夏长明被气成这样子,她心里不由得暗自爽快,整个人的滞闷感觉也消了少许。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
长年累月积下的委屈、难受会像一口黑漆漆的大锅盖在头上,稍微感到一丝丝的和风,都像有了一个宣泄的通道。
还恨不得用最锐利的态度把宣泄口弄大。
从她出生那一天开始,“爸爸”这两个字对于她来说是死了一样的。
“我和他……”
夏子暮眸里闪过一簇冷笑的幽光,轻启唇瓣,
“不是太熟。”
对啊,她和夏长明不熟,凭什么要帮他?
“够了!”
伴随着一声怒吼,餐桌上那盘热气腾腾的鸡汤被用力打翻,紧接着就是周惠利痛苦的声音尖锐地响起来,尖得似是要掀掉天花板。
“啊!啊!”
周惠利面容痛苦地从椅子上狂跳起来:“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鸡汤就在她面前,夏长明也不看一眼,随手就打翻,倒出来的汤几乎有一大半都洒在周惠利的身上。
刚端出来的汤有多烫,更不用说汤的上面还封着一层油,汤的热度几乎还是滚烫的。
“妈,”
夏子暮一怔,赶紧站起来:“你没事吧?”
旁边的夏长明也愣神了片刻,眼里闪过一秒的惊慌但又很快释然,从鼻孔里用力哼了一下。
“你就是把他教成目无尊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