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我们只是陌生人。
这句话在她耳边回荡了整整一个晚上。
想到当众泼了程朗一身湿,又冷言冷语的说很讨厌他,好像……她做得真的有点过分了。
而且医院里的同事也并没有因为她是小三的女儿而讨厌她,还给了她一个生日惊喜。之前所有的一切不安、烦躁让她想法太偏激难受了,才会一时情绪失控把所有的气都撒在程朗身上。
现在似乎是轮到他生气了。
值班的深夜,充满消毒药水味的走廊静悄悄,夏子暮背靠着办公室门框站着,垂眸盯着自己的双手发呆。
她双手里似乎还残留有程朗大手的余温。
“夏医生,”
兰姐从病房里走出来:“刚才送过来的病人情况暂时安定了下来,你先回休息室眯一会儿,有事我再叫你。”
夏子暮摇了摇头:“兰姐你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
反正她肯定是睡不着。
“也行,”兰姐转身往休息室走去:“那上半夜你守着,下半夜我再来换你。”
兰姐走后,夏子暮又陷入沉思中,突然,从病房里响起“砰”的一声剧响打破走廊里的寂静,把她惊醒过来。
怎么回事?
夏子暮大步循声走进去。
“谁、是谁把我带来这里的?”
灯光暗白的病房里,一位四十多岁上下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扯断了手上的点滴,醉昏昏地绕着病房里打转:“我、我还没喝够呢。”
半个小时前,一个喝醉酒的男人被送来急诊科,说是醉得不省人事的躺在大街上。夏子暮检查了一下,有点酒精轻微中毒的现象,便开了点滴打给他。
现在看来,这醉酒的男人又开始闹了。
“躺回病床,”夏子暮蹙眉走进去:“这里没有酒给你喝。”
“没有酒!”
男人听到这几个字瞬间暴跳如雷,一双通红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先是打量了一眼夏子暮挂在胸前的医生牌照,“没有酒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格老子的,找死啊!?”
“再喝下去找死的那个是你,”
这时间,急诊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值班,面对醉酒暴躁的男人,她一时间也没有意识到有危险,只是尽医生的责任冷道:“别以为喝醉酒可以在医院里乱发酒疯。”
“还敢教训老子?”
男人猛地伸手从后面抽出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面露凶恶地指着她怒吼大叫:“看老子不斩死你!”
他嗓门子太大,吼出来的声音又狠,地痞流氓的音量把天花板的灯光也吼得似乎闪忽了几下。
他怎么会随身带着刀的?!
锋利的刀子在暗白的灯光下闪着吓人的光芒,照出她惊愕的脸。
夏子暮怔愣了好几秒才飞快反应过来。
“你拿刀出来干什么?”
这时候,夏子暮才有点慌了,视线对上那把指着自己的锋利西瓜刀这一刻才真切领悟过来现在独自面对的是一个醉酒如疯子的男人。
醉酒的人失去了本性的,疯起来是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的!
“快点把刀放下来!”
“老子要斩死你这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