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不在。
原木色的桌面上只有两张压着角的雪糕劵。
“咦?”
小女孩脚步猛地刹住:“叔叔呢?”
“是雪糕券!”
小男孩最关心的始终是一个月的免费雪糕,看见压在桌面上的雪糕券兴高采烈地扑上来,想要拿起来的,随即又猛然想起她还在旁边,小胖手顿时在半空中僵住,急切又羞窘的望着她。
闻风溜得还真快。
夏子暮脚尖轻轻拍了两下地:“叔叔长什么样子?”
“高的!”“帅的!”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响亮答道。
高的帅的?
她眼前闪出一张俊帅分明的男人脸。
“把雪糕券拿去,”她转身离开:“再来烦我就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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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偏斜,几缕轻盈的光圈错落在身边,她伏在桌面上凝神看书,右手时不时的写写画画。
原本该是一幅宁静致远的画面,却看得身后人很火大。
不是受伤很严重吗?不是因为手伤被医院停职了吗?夏子暮究竟有没有带着脑子出来的,还非要用受伤的手写字。
站在一排排书架后的程朗,黑眸微眯,几次差点忍不住想冲上去把他手里的钢笔扔出去。
他是认了,认栽在两人间的莫名感觉上。
本来以为拉开和夏子暮的距离,他就能梳理清楚自己的感觉,对夏子暮应该是只有男人间的友情,不可能会掺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
结果……栽了。
从别人那里听到夏子暮受伤,他心急,还要拼命克制见她的冲动;听到夏子暮伤势严重,他反应过来后才发觉自己已经跑了出来找她。
难道是因为他知道夏子暮悲惨的童年生活后,他对……夏子暮的友情升华了,又或者是因为同情,不知不觉的把夏子暮看成了亲弟弟,所以才会这样紧张的?
程朗垂眸忖思了片刻,嗯,一定是这样,没错。
在心里自定下了“亲弟弟”这个结论,程朗燥乱又不自在的心稍微平和了一点。
啧,弟弟学不乖,做哥哥的必须要出面教训他!
有了这个正当正常的理由,程朗神色沉冷地抬脚走出去。
结果还没走两步,夏子暮突然站起来,他动作迅速的闪身躲进书架里,然后看着她拿起几本书,往收银台的方向走去。
又等了好一会儿,确定夏子暮不会回头后,程朗才迈开大步跟上去。
经过她刚刚坐过的位置,他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扫望一眼,两秒后,他的脚步缓缓地退回来。
光洁明亮的桌面上还压着一张白纸,上面居然画着……一只乌龟?!
惟妙惟肖的卡通乌龟背着厚厚的壳,只露出一点脑袋,似笑非笑的眼睛仿佛正盯着他。
程朗脸色全黑。
夏子暮取笑他是躲在壳里的乌龟?
“hello,”
突然,清脆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程朗循声望去,就看到原本离开了的人正懒懒地倚靠在书架前,也是似笑非笑的望过来。
“程首长,好久不见哈。”
程朗的脸还是黑的。
他拿起画有乌龟的白纸:“你这是什么意思?”
“画画啊,”
夏子暮露出整齐的白牙:“程首长看不懂吗?”
呵呵,他懂。
程朗捏着乌龟,笔直朝着夏子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