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成年人会不会在中途改变性取向?

余寻双在这个问题上思考了很久。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他刚说出第一句话，夏子暮神情悄悄紧张起来，严正以待的等着他说下去:“的确是有过不少这样的案例。”

夏子暮不自觉地拿起桌面上的钢笔:“真的有。”

“是，如果一个人性取向正常的成年人突然改变，很有可能是有两点原因。”

“嗯嗯，是哪两点?”

“第一、他本来就是喜欢同性的，只是以前没有察觉，直到最近才认清自己的性取向;”

本来就是喜欢同性的?

夏子暮不由得想起程朗那酷man的样子。如果说京市要评选直男第一名，她觉得程朗肯定能拿到冠军，就他那直来直往的臭脾气，哪里像是隐藏的gay?

gay不都是很温柔的吗?

“不对、不对，”

夏子暮直摇头:“他不属于第一点。”

“那可能就是第二点了。”

余寻双话音未完，顿了一下，抬起眼角望向坐在对面等答案的她。

夏子暮紧张得鼻尖上都泌出了小小的汗珠，一滴汗珠要掉不掉的悬在她秀气的鼻尖上，在光线的反射下亮晶晶的，犹如晨早的露珠惹人注目。

他忍不住抬起手指，轻轻一刮，把她鼻尖上的那滴汗珠刮走。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夏子暮当场傻了眼。

“你这里脏了，”

余寻双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擦一下。”

“哦?哦，”

夏子暮这才回过神，自己又胡乱擦了几下痒痒的鼻尖:“余医生，继续说啊。”

“第二、有可能是他在感情上遭受到突如其来的重大打击，导致他对异性失去希望，才会转而在同性身上寻求关怀。”

余寻双的话音刚落，夏子暮立刻就想起樊文峰说过的程朗有初恋这件事。

“这点似乎有可能，”

她声音低低的，像是和余寻双说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所以他是因为初恋的离开才会改变性取向的?但是……”

夏子暮手掌捏紧钢笔，连手指被染上了颜色都不自知:“那天晚上他为什么能硬起来?”

如果真的喜欢同性了，对于异性的接近应该没有任何反应才对啊。可程朗不但有反应了，还连着三次都很勇猛，就活像……

一副饥渴不满的模样。

“硬起来?”

余寻双精准地捕捉到这三个字眼:“什么能硬起来?”

夏子暮下巴哐当一下差点掉下来。

“没、没什么?”她羞窘得直摆手，还要装出一本正经若无其事的模样:“余医生，是我在胡言乱语，你别理我。”

“所以你说的中途改变性取向的人是谁?”余寻双好奇追问一句:“我认识的吗?”

“不认识!当然不认识!”

夏子暮打着哈哈站起来:“我就是随口问问。外面做手术的准备工作好像差不多了，我出去看一看。”

她刚转过身，迎面就看到丁嘉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盒牛奶，两眼红通通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