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灯色上影。
夏子暮坐公交车回到家里,果然不出所料的看到家里又是乱成一团,而周惠利正披头散发的坐在沙发里半窝着吃杯面。
“子暮,你回来啦!”
看见推门进来的夏子暮,周惠利赶紧几个大口把杯面簌簌的吃完:“怎么样?有没有拿到钱回来?”
夏子暮焦急赶回来的心在听到她这句话后顿时透心凉。
“你以为我是千万富翁还是百万富翁?”她沙哑的嗓音冷冷的:“回一趟就能拿回来五十万?”
她被放出来后第一时间就赶回来,连口水都没顾着喝上,结果一回来就看到妈妈的这副嘴脸。
真是还不如被关起来!
她勉强平静下来,就算要断绝母女关系也要先把高利贷解决掉再说,:“妈,你还有多少首饰都拿出来给我。”
“干什么!?”
周惠利一听到夏子暮想动她首饰的主意立即打起十二分警惕,不乐意了:“我哪里有什么首饰?你妈我最不爱穿金戴银的,没有!我没有!”
“你能不说反话吗?”
夏子暮咬咬牙齿:“你平时出门不是戴着金项链就是金耳环,这些年偷偷藏起来的首饰我知道有不少,现在要救你自己的命,你拿出来怎么了?”
她真的决定了,把这件事解决后就断绝母女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周惠利眼神闪躲几下。
“没有,真的没有,”但她还是否认自己有首饰:“子暮,这几年我不是特别爱打麻将吗?经常输的,首饰那些早就搭上去了。不然你看我,看……”
她边说边露出光秃秃的手腕脖子:“我这么贪慕虚荣的人如果还有首饰不是早就戴着炫耀了吗?你看,我这是什么也没戴。”
夏子暮不想理她,转身走。
“哎!子暮你去哪里?”周惠利一看急了,追在后面大喊:“你还没有说有没有钱啊!”
“没有!”
夏子暮怒气冲冲的吼回头:“一个钢镚也没有!你等着让那些人卖掉你,我不会再理你的!”
“是我生你养大你的!”
“你当初怎么不生个蛋?!怎么不让夏长明射到墙上!?”
夏子暮的怒火从脚底一直往头顶窜,气得口不择言,气得什么粗鄙的说话都吼出来了:“你们只顾着自己爽就行了?我宁愿不来到这个世界上!”
那么就不会有这么折磨痛苦的人生。
--
人在最困顿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期望一段感情来拯救自己。亲情与爱,都是能救人于水火的东西。
前者……
夏子暮哑声失笑,她捞不着;
她这辈子注定都与亲情无缘了,被应该是爸爸的人坑,被应该是妈妈的人坑,亲情于她只是冰冷冷的两个字,苍白又无情的嘲笑她这辈子的投胎不顺。
而后者,爱情?
坐在阴暗角落里的夏子暮眼前不由自主地浮起程朗那张冷峻的脸,还有属于他们两人仅有的一夜缠~绵。
她唇角的苦笑更深,双手轻轻颤栗地抱紧自己,
……后者,她不敢要。
爱情在她眼里,是一种粉身碎骨的欲~望,她这个身份的人根本奢望高攀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