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透骨的水杯刚碰到她的嘴唇,周惠利顿时恐惧又惊骇地尖叫起来:“我不要喝!不要喝!”
看她反应这么激烈,大东全部明白过来。
“哼!这杯水果然有问题!”他恶狠狠的拉着周惠利的手臂:“妈,你居然想偷偷对我下毒手?虎毒不食儿,你比野兽更可怕!”
“我想对你下毒手?”
周惠利不甘示弱的大声反驳:“如果不是你先无情无义的,我会这样做?刚才我还问过你最后一次的,是你说没有钱就会去找夏长明的。”
怎么可以!
她忍辱负重了那么多年,眼看就要成功,就要得到夏家的财产了,怎么可以在这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杀人又怎么样?杀的是自己的儿子又怎么样?
谁都不能挡住她的发财路!
周惠利急红了眼,大东也气红了眼。
“行!既然你要大义灭亲,我也破罐子破摔,”大东把手里的水杯想往周惠利嘴里灌进去:“这杯水你自己喝掉,一点不剩的全部都要喝掉!”
“放开我!”
周惠利用尽全力推开他,还要努力仰起脖子,不让嘴巴沾到杯沿:“你这没人性的东西!你连亲生的妈妈也敢动手?!”
“是跟你学的,”
大东五官狰狞,像恶鬼上身一样:“张嘴,喝掉它!”
“放开我!”
……
有声音?
外面,在小巷里头无头苍蝇一样奔走的夏子暮脚步倏地一顿。旧街的巷子特别多,曲曲歪歪的巷子综错相连,她跑得小腿都要抽筋了,也没有找到大东。
而更要命的是小腹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的一阵接一阵的隐约抽痛起来,痛得她冷汗直冒、手脚冰凉。
怎么回事?难道她有阑尾炎?
夏子暮站在巷子中间捂着小腹,手指隔着衣服在疼痛的部位一阵快速摸索,是肚脐下的小腹隐痛,这里并不是阑尾的位置。所以她不是阑尾炎。
快速又准确地查清楚自己没有阑尾炎后,夏子暮不由得松了口气,正不知往哪里去的时候,猛地凄厉的尖叫声又响起来,比之前的还要清晰,随着风声一起灌进耳朵里。
她眼皮又是重重的一跳,禁不住屏气凝神仔细听起来。
没错,是尖叫声,并且还是耳熟的音调,她听了二十多年的音调。
夏子暮这下子再也顾不上小腹的疼痛,脚跟一转循着尖叫声大步奔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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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一点,只差小指甲的那一点点,周惠利就真的被大东灌进那杯水了。
“靠!”
大东臭骂了一声,他也是气红了双眼,钱没有拿到反而还差点被害死。重重的怒气盖住了他的理智,他重新捏紧周惠利下巴,逼她张大嘴巴。
周惠利的力气哪里及得上大东的?不一会儿她浑身无力地被按在脏乱的地板上,被逼张开嘴。
“妈,”
大东阴森森的笑:“你记得做鬼之后也别怪我,都是你逼的。”
周惠利猛烈摇头,哭得眼线全花,黑乎乎的黏在脸上,五官扭曲:“大东!我是你妈,是你的妈啊!”
“你不是,”
大东摇头:“你在我小时候就抛弃了我,为了荣华富贵来找第二个男人,老实告诉你,这几年我会叫你做妈,也是看在钱的份上!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