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的酒气。浓郁得让进来的人立即捂住鼻子。
室内没有开灯,昏暗又压抑。
“首长?”
樊文峰试探性地叫了声:“你在里面吗?”
没人回答他。
樊文峰又在门口停留了片刻,随即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程二少,嘉兒打电话找你,说医院有事。”
最后一句话还没落音,昏暗的室内一阵的响动,然后程朗沉冷的声音响起。
“嘉兒说了什么?”
原来首长真的在这里。
樊文峰暗暗松掉一口气。他从昨晚开始接到嘉兒的电话,知道程朗不见了,正想调侃几句,嘉兒却严肃的说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必须尽快寻找程朗。然后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找到,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这里找,想不到真的找到了。
这个地方每次他有不开心的时候都会来到这里。
“嘉兒说得很模糊,”樊文峰抬手摁亮墙上的灯开关,光线快速跳动几下,接着满室亮起来,他也能清楚看到室内的情况。
——地上堆满了好几个酒瓶子,有红酒也有威士忌,桌面上还有一杯斟得满满的威士忌,淡金黄色的酒液只差一点点就要溢出来,程朗站起来,通红的黑眸里写满担心和纠结。
樊文峰楞了好几秒,才在程朗不耐的眼神下继续说下去。“她只是说医院暂时没有大碍,不过非常需要你。”
程朗眼里的担心才稍稍放下,端起台上的威士忌仰头灌下去。
看着那么满的一杯威士忌顷刻间被他喝掉,樊文峰赶紧走过去阻止他。
“程二少,你究竟在这里喝了多少?别再喝了。”
“她怎么样?”
程朗眼皮垂下,推开樊文峰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一句:“是不是很恨我?是不是再也不想见到我?”
他很想她,真的非常非常的想。可他只能强逼自己离开,不敢待在有她的地方。刚从手术室出来的她肯定很虚弱吧,她见到他是不是会生气?
想把她拥进怀里代替她受尽一切的难受和委屈;想告诉她,没有了孩子他也很难受,可如果没有她,他会生不如死……
为了她,他可以做一个浑蛋,只要她还在。
“她?”
樊文峰一下子不知道他问的人是谁,不过看程朗的样子似乎是喝醉了,赶紧又夺走他手上的酒杯。
“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等清醒再说。”
这样失控的程朗他还是第一次见,首长不是一向都是冷静又理智的吗?究竟是受了什么打击才会颓废成这个样子?
能让程朗变成这样子的,肯定不是简单的人或事。
可丁嘉兒也没有告诉他,只是说……
“嘉兒说的话也很奇怪,什么有人不好,从出来后一点东西都不肯吃。”樊文峰自言自语的:“我再问多几句,她就……啊!?程二少!”
樊文峰愣愣地看着刚才还颓废得不成样子的程朗,眼神猛地眯了眯,下一秒迈开大步往门外冲去。
“你要去哪里?”
樊文峰赶紧追上去,然而程朗走得太快,他只能看到背影。
“首长,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