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连天的天气，连心情似乎也受到了影响，都是低落的。

安静的病房里，夏子慕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扭头看着窗外的连丝细雨，她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有差不多一个小时。

身旁的程朗知道她此刻需要一个人静静，也是默不作声的陪在她身边。

“你知道吗？”

终于，或许是坐累了又或许是她不得不面对现实了，夏子慕轻轻声的开口，说出来的却是另一件事。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害怕妈妈会丢下我走掉。”

因为小时候妈妈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过不听话就把她扔下来，然后一个人走掉。

“那句话几乎成了我童年的噩梦。所以我不敢哭闹，不敢造次，就怕以后只会是一个人。”

“长大后，虽然我看着很坚强，有自己的生活能力，有独立的思想，表面上也不再怕妈妈会走掉。可是……”

说到这里，她声音微微一哽。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单是凭靠想象总会自以为的自己会很坚强，可等到针头真的戳进肉里才知道有多痛。

程朗无声地走上前，张开双手把她拉进怀里，大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

“其实我还是害怕一个人的。我还是介意她会走掉的。”

想不到这一天还是来了，她还是被抛弃了。

“你不是一个人，知道吗？”

程朗贴在她耳边低声安抚：“夏子慕，你身边已经有了我。我是绝对不会抛下你走掉的。”

“真的吗？”

这次的伤害对她来说真的太大了，平时她是不会这样脆弱的，而今天她脆弱得忍不住追问他的承诺。

“程朗，你真的不会扔下我？”

如果连他也扔下她……

“不会，”

程朗给她一个慎重又唯一的承诺：“我永远都不会扔下你。”

－－

一个打击未完，另一个打击也跟着来。

“这些都是什么？”

夏子慕张口结舌地看着视频里的人。

那个在热闹宴会场上的人很熟悉，五官很熟悉，身材也很熟悉。

虽然视频是偷拍的，拍得不太清晰，可认识她的人一眼就认出来是她。

夏子慕拿着手机的手在颤抖，她真宁愿这一切都是在做梦。

一个荒谬又难过的梦。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家？”

手机里的场景不陌生，是程家，她去过两次，能认出来。

“我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你都忘记了？”程朗问她：“昨天晚上你突然出现在宴会上，然后做出很多异常的举动。”

“我……”

夏子慕一脸生无可恋的把视频关掉：“我想死了。”

这下子，外面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有神经病的女人。

“怎么会这样？”

她无措地捂着脸：“我昨晚究竟发什么疯？还是让鬼上身了？”

想到外面那些窃窃私语，想到走出去后会被人指指点点……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对了，”

突然，夏子慕想起程朗早上打的那个电话，抬起头用期待的语气问：“你奶奶应该不知道吧？”

程朗回她一个别逃避的眼神，反问：“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