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床上的人累极睡去，身边人起来了也不知道。

程朗帮她掖了掖被子，又摸了摸她的脸，才起身离开。

他拉开门，樊文峰早已等在门口。

“程首长，”

“嗯，”程朗嗓音清冷的应了声：“查出什么了？”

“我去找过老黑的店，”樊文峰答道，“他说最近的时间都没什么货，也没人去买过定时炸弹。”

说这话的时候，樊文峰的神色如常，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程朗蹙眉：“查不出？”

“是，”樊文峰答了一声，又马上立下保证：“我会抓紧时间去查的，一定会尽快查出背后是谁想要害夏医生。”

“樊文峰，”

程朗突然叫他一声，樊文峰眼里闪过一丝慌张，又飞快镇定下来。

“是？”

程朗锐利的黑眸直视他：“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还好。”

“那怎么办事效率降低了？”程朗清冷的嗓音隐含不满：“两天一点线索也没有查到？”

依照往例，樊文峰一天内应该就可以揪出幕后黑手。

“呃，我最近是真的……”樊文峰特别自责地低下头：“有点不在状态。”

“嗯？”

“这么多年的兄弟，说出来也不怕你笑，”

樊文峰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也不叫首长了，直接叫他从小到大习惯的称呼：“程二少，我想追求丁嘉儿。”

程朗挑了挑眉。

“你别笑我，”

樊文峰似乎也是怕被笑，有点囧的开口解释道：“我对嘉儿是认真的，并不是玩玩而已。”

程朗又挑了一下眉。

“你和嘉儿？”程朗慢悠悠的问：“你们不是一向都不对盘的吗？怎么会？”

“打是情骂是俏，”樊文峰倒是回答得很快：“程二少，你是不会明白我的追女孩招式的了。反正我是很认真的，希望可以得到你的同意。”

最后那句话，樊文峰说得特别诚恳，说完眼睛巴巴的渴求十足地望着程朗。

这样子的眼神……

“不用得到我同意，”

程朗抬起手推开樊文峰的脸：“这种事你去和当事人说。只要嘉儿喜欢，我没意见。”

“嘿嘿，谢谢二少！”

仿佛得到了特赦一样，樊文峰立正敬礼，“首长我一定会尽快找出凶手的！”

程朗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进入病房。

樊文峰一直笑眯眯的目送他进去，直到听到锁门的声音，他挂在嘴上的笑像变魔术一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樊文峰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目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对不起了，程二少；对不起了，丁嘉儿。

－－

感觉到身边有动静，夏子慕微微睁开睡得迷糊的眼睛。

“唔？程朗，你去哪里了？”

“吵着你了吗？”

程朗躺下把她拉进怀里，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出去和樊文峰说了几句话，而且还听到一个八卦。”

最后那句话，他嗓音含笑。

一下子就勾起夏子慕的好奇心了，夏子慕努力睁开眼睛：“什么八卦？”

“原来樊文峰想追嘉儿。”

“啊，这个啊，”夏子慕顿时又失去兴趣了：“算什么八卦，早就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