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多高，李哲没问。
转头回了山上，满山遍野寻找穿山甲的身影。
有问题罗甜总半遮半掩各种不利索，哪像穿山甲同学一根筋，李哲问什么人家就答什么，
穿山甲拖累的整个种族小半年，躲在山中舔伤口。挖坑虽说是种族的天赋，但是不眠不休工作，妖怪都吃不消。
李哲找了老半天没发现，正巧隔天黑猫日常打卡报道。
“有没有出过村？需要什么代价？”
还别说，黑猫真知道情况。村子说大不大，黑猫撒开退跑，不要半小时就能到达村外边界。
伙伴白鸽速度更快，一眨眼就能飞至外围。
两个山村警卫员实验几次，结果一目了然。
“离村子越远，智力下降越快，昏昏沉沉地。如果再走远，我猜测会退化成无知生物，不敢再试。长官，你这里才是最好的地方，我每天来都感觉头脑特别清醒。”
合着黑猫每天报道，也是有原因的。头聪目明学习知识，效果更好。
“具体点，有没有感应到是我家哪处，哪个东西让你反应大？”
黑猫一指外头，道：“应该是那颗树。”
李哲才想起，一切的诡异，都源自老樟树被雷霆打击，受伤老樟树让更多生物成精，是报复天道？
或者说寻找替代目标，让天道别老盯着它？
“似乎说不通。”
李哲和黑猫来到外面，老樟树还是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反而是他身上的藤蔓异常显眼。
李哲最近也忙，但是有两件事，他每天清晨起床后必做的。
给老樟树打个招呼，给种子浇点水。瞧着种子嫩芽蹭蹭往上涨，李哲是吓坏了。
涨势太夸张，每天都能见着根茎长上半米。
李哲头皮发麻，为了不至于后期清算，还要假意坚持不懈浇水，心中忐忑莫名。
不到三月，种子成了藤蔓，沿着老樟树存活的半边树干向上，到一节树梢尾部它更加疯狂，笔直的藤条延着直线虚空生长。
这得多大的力。
藤蔓刀火不侵，坚硬如铁。
李哲眼睁睁地看着它爬上自家院子墙头，墙与树干最近的距离，要五米开外。
这横向的五米生长，绝对是藤蔓拼了老命。
到底什么样的决心，让它一定要搭边李家别墅。
藤蔓在院子墙边扎根稳固后，野蛮生长总算消停了。然而一个没注意，树梢与墙壁连接段的主藤上，七个花蕾绽放，七种颜色熠熠生辉。
到了这个时候，李哲哪里还不明白。
那七个穿树叶的熊孩子，马上要落地拉。
那些一根筋的家伙，最会闹腾，且本领强大，正义感和黑猫等同。黑猫不过是只小肥猫，破坏力再大，人类咯吱窝一夹，还不跪地求饶。
七个葫芦娃，是玩水玩火祖宗，李家庄还不知道被他们搞成啥样。
李哲头都大了。
幸好罗甜也瞧在眼里，没发表态度，算是默认。
罗甜管教熊孩子有方，李哲稍稍放心。可是七个一模一样的小家伙落地，身份怎么解决。
光一个罗甜，外人见着她气质杰出，会猜测某个豪门女子隐瞒身份在乡村里另有打算。
七胞胎落地，长相一样，忒吓人了。
在全民娱乐年代，这种新闻分分钟上热搜，为了绩效，记者能潜伏三五月跟踪报道。
“黑猫，你的正义联盟马上就有新伙伴了。”
黑猫圆脸挤作一团，肥厚爪子指着悬挂高空的七朵花，道：“长官你指它们？我能感觉深深的恶意，绝不是我的伙伴。”
黑猫虽说穿了警服，以警员为模板，根底还是猫妖。
七个葫芦娃，立志荡平天下妖怪，可能会先把猫妖打一顿再考虑后续。
“黑猫，到时候打不过，可以先投降，后面……”
“长官。”黑猫出言打断，板着脸，“只有战死的黑猫，没有投降的警员。从我穿上警服起，生死置之度外。”
黑猫威严正义散发，气势升腾，天赋激活：律令震慑，把头顶花朵和藤蔓震地来回晃荡。
“咦。”黑猫惊讶，“这些花不得了，能明白我的情绪，现在正对我表达友好情绪。”
“黑猫啊，别被眼前主观意识干扰判断。你想，真正的有识之士，会瞬间改变阵营吗？这是蛇鼠两端，察言观色啊。”
李哲就是在欺负葫芦娃没长大，不懂成语。
想想以后黑猫警长和葫芦娃较劲，何等带感，比打老鼠有趣多了。
“长官说的有道理。听其言，观其行才是正道，我会好好看看它们要做什么。”
黑猫远远指向天空黑点，那是舒克贝塔直升机的残影。
“看两只老鼠，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黑猫带着负面情绪，好几次被两鼠王躲避过了追查，大恨老鼠挖洞厉害。
“行了，我上课去了，你们注意点，别被人看出异常。”李哲道。
山脚下稻田，五位村民接受村长和校长安排，正用尺子丈量土地。
昨天晚上村委会议相当成功，第一次保守派和改革派达成一致。
村长先提出改田为树，还没说完，下方就炸锅。
“我家田太小，不合适。”
“家里只剩田和老宅，孩子以后吃啥？”
“吕岩，这个事别提，我肯定不同意。”
校长直接反对，村民大肆叫好，到底是老校长有分寸，土地是私人的，谁都不能动。
“不要急，李哲，曹景，把东西都送上来。”
两个男子拎着两大麻袋出现在会议室。
早有准备的村长把村里各家院子里的水果出钱买来部分，现场分发，并与市面同等行情的水果比较。
“你们手头资料，都是小罗收集的，不用担心我做手脚。”吕岩道。
保守派党魁**人，正坐在老校长旁边位子。
老校长会议前，还和党内干部低声交流，指明把党魁位子留给罗甜，以后他更多是做幕后。
罗甜站起来，点点头道：“水果价格，是我参考沿海发达城市做的。”
村民一瞧可不得了，心疼啊，钱都烂地里。
外头几十一斤的东西，村里熟透掉在地上腐烂，也没几个想到出售。
最多是采摘几个，当成日常使用，给孩子老人邻居尝尝鲜。
这不过是一厢情愿，被吕岩和罗甜乱带节奏。
沿海大城市，与县城的水果价格，都有很大差距。
去年低一档的水果，也能卖几个钱。可种类不同，每户分散，摘取个十来斤，村里小集市卖不出去。外往卖，可能连油钱都赚不回。
普通水果有啥稀奇的，夏天的野菜，野生鱼类，黄鳝，田螺，泥鳅，老鳖才是卖起价的，这些东西入县城，供不应求。
台下商量十几分钟，吕岩估计差不多了，随即道：“现在还有人反对改果树吗？”
“我们没有种植水果的经验，种了一大批，死了大半怎么办？大规模种植口味不对，卖不出去又怎么办。”
老校长再次反对，“风险太大，村里损失不起，明年收成不好，难道去要饭。”
刚刚有点心动地村民，被老校长一盆凉水浇了个通透。
对啊，光提利益不说风险，忽悠人呢。
老校长说的太有道理了，不愧是村里常青树，老成谋国。
“听老校长的，不种。”
“吕岩你个杀千刀的东西，又骗人。”
各种谩骂一股子倾倒，吕岩早就习惯，颇为惋惜：“既然老村子不同意，那这个事就算了。”
保守派再次胜利，党派成员无不暗暗喝彩。
事情似乎结束了，村民也和往常一样准备离开。
谁知事另有变故。
“老李啊，那就定了，我们两户人家先试行吧。”吕岩道。
瘸子老李非常配合的叫嚷：“也行，我不闲钱多。”
吕岩惺惺作态，老李表情麻木，李哲大骂两位没有演技，基本功不扎实。
李哲担忧显然多余，村民刚挪动的屁股又占上原先位子。
这熟悉的画风怎么回事?
似乎好像……几天前有类似的事。
对了，农家乐。
农庄启动，也是老李和吕岩占了大头，后面跟进者，只吃了些汤水。
光汤水，已经让跟进者吃饱喝足。每天十来人，人均消费四百快，四五千块实打实留在村里。
十家农庄，每户分到四五百，那月收入不是万五。
“那个村长，我们再商量商量。”
“我刚才打瞌睡，现在正精神着。”
“没说一定不参与，就是章程不太理解。”
“老校长是有道理，可村长也没错，听听也不见得是坏事。“
吕岩红光满面，村长这词，从村民嘴里出现的频率，今天最多。
吃到肉汤的几户人家，更似打了鸡血一样激进。
“村长致富想法很不错，我家里可以试试看。”
“我家农庄还可以，就算不成当成买教训，我参一手。”
……
先富起来的某些人，与后富者，产生鲜明对比。
改革派，占据第一次占据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