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又买了点蔬菜，回别墅做饭。不到半小时，罗甜带着白素素回来了。

“饭好了，要准备吗？”

“行。”

客厅被清理，李哲盛上饭菜端到餐桌前，妖精也会搭把手。

白素素静静地坐着，没有打算帮忙，她还有点羡慕两人默契。

千年宅女，没朋友没亲戚，除了寒风就是白雪为伴。

和白素素第一次一起吃饭，李哲不知道她饭量，拿了个中型小碗盛满。

四菜一汤，比平日多了一个红烧肉。

妖精闻那味都嫌弃，正要开口，白素素手夹起红烧肉知直接送入嘴里。

妖精愣了愣，眉目转动：“姐姐多吃点。”

“好。”白素素又快速出手。

老沙免费送的那块生肉，不用称量，李哲也知道刚好一斤。以他胃口，少说要吃四顿。

眼瞧着碗马上空了，客人食欲大震，厨师李哲都不好意思下手。

白素素吃饭坐姿笔直，面带笑容，进食速度不快不慢，咀嚼不露齿，即有韵律又带着股优雅。

然而那碗肉，却在眨眼之间消灭干净，碗中米饭，没动过。

妖精和罗甜，面面相觑，用眼神发射起脑电波。

“这是多少年没吃肉啊，真滴可怜。”

“学学人家吃饭的雅致。”

“以前都吃生肉吗？她也算大妖？”

“人家吃饭好看啊。”

……

“没了吗？”

白素素失望的看着碗底红黑色油腻肉烫，若非与生俱来的修养，怕是连碗底都要舔干净。

“恩……怪我，准备不足。那晚上再杀只鸡尝尝鲜。”李哲道。

“那是叫红烧肉吗？”白素素指着空碗，忍耐着喝汤冲动，“味道还可以，那晚上就把鸡也加上吧。”

罗甜笑容僵硬，道：“姐姐吃饱了吗？”

吃饱？

白素素怎么可能吃饱？刚才那碗肉，连塞牙缝都不够。当然，大妖也要懂给主人几分颜面。

“吃了一分饱，还可以。”

李哲感觉牙疼地厉害，这样的大妖，普通人家绝对养不起。

白素素扒了几口米饭，大大不适应，太清淡，至于蔬菜，她都懒地夹，没点荤腥味同嚼蜡，膈应。

白素素放下碗筷，体面地用纸巾擦拭嘴角，道：“食物对我来说是低级需求，你们吃吧。”

那碗肉果然是神秘消失的。

李哲翻着白眼，傲娇地蛇精吃干净就不认。

吃过饭，收拾残局，三人坐客厅里喝茶。

茶叶的苦味，白素素照旧不适，昨天初见面时她光注意玻璃杯，透彻明亮，天下至宝。

而李姓，是五姓七望中的皇族，陇西李氏。

蛇精感觉运气不错，下山就遇上世家子弟，对她开展局面帮助甚大。

等今天在山下转悠一圈，白素素眼界大开，特别是千年门阀吕氏家族，招待客人的别院春秋楼更看个通透。

吕家也是地方豪族，光一处别院，格局就比这里高上那么一个档次。

翘角飞檐，门楼牌匾，陈设摆件复古又有野趣，无不显示几分士族门阀底蕴。

这边小楼有什么？

前院空荡荡，墙角放着钉耙铁楸水桶等等杂物，后院是菜地，鸡鸭等牲畜窝，人与牲畜就隔一道墙，何等低俗。

白素素并非想深挖李哲生活的窘迫，只是为了了解世俗好作对比。

根据地段猜测这里就是穷山沟。

她依稀记得，以前农家招待客人是用糖水，上等门阀茶叶里也放糖和奶排除苦涩味。

随即又想起这边地方偏僻，白素素了然。

糖，盐等调味品，自古以来都是稀罕货。

茶叶虽说稀少，可这里是山村，有的是野树采摘。

以她认知，只有京城和江南才是富裕地。

刚才是没多吃是做对了。

白素素证实李哲与罗甜经济条件有限，那碗红烧肉吃光，两主人眼角抽的，心疼坏了，怕是一年不识肉味。

到底是农家子弟，浑身透着股小家子气。

一份豚肉，若非味道还行，主人礼待有方，白蛇不屑下筷。

剩下几道素菜，连个油沫腥子都看不见，定是平日里节省惯了，生计艰难。

至少两位招待，算地上不遗余力，费尽心思。

“好茶。”白素素口是心非。

大妖说这句话不容易，初步认同主人。

罗甜道：“姐姐早上看来有收获。”她又给李哲科普早上白素素所见所闻。

“我准备在乡村开个医馆，救治众生，获取人族感恩。”

白素素的医术，与生俱来。她能力就是控制某种气息，气息进入人体，疾病一目了然。

而一千八百年山中修炼，对于山中草木熟悉，也知道植物药性。

白素素早年化形，曾用医生这身份行走世间。古时户籍管理也严，而女子在外行走，没个身份，寸步难行。

白素素行医经验丰富，每到一地都称作神医天降，观音转世。

后期实在腻歪那些豪门想把她收入门下，或许更想金窝藏娇，遂隐姓埋名到大青山潜修。

这一修炼，世间风云变化，山中不知千年。

“名字我想好了，就叫保安……堂。”

“不行。”李哲大肆皱眉，道，“这个名字已经被申请专利，别人不能随便用，而且太low。”

妖精认同，好复古的名字啊，什么堂什么口，百十年前组织，现在谁知道干些啥？

白蛇诧异的望向李哲，听不懂。

“首先，保安是个职业。保安堂不够直白，太老气。”李哲解释，“白家诊所，白氏诊所都是不错的。”

白素素犹豫，妖精道：“姐姐应该听李哲的，只有人才了解外面变化。”

“好吧。”白素素不情不愿地接受，她总感觉保安堂这个名字很配她，为什么其他人不认同。

“等等，你没有医师证，这个……”李哲恍然，“要被查封的。”

“什么？”大妖顷刻间气势爆发，“我不为赚钱，只为良心，谁敢查封我？”

能管的部门多了。

医疗组织，食药监局，卫生部，有关部门，或许还能加个宗教局。

眼瞧着一心为民的大妖发飙，不能让她心寒，否则谁管的住啊。

李哲心中一动，某个思路更加清晰：“别离开村里，有病患也必须在村里接受治疗，把危险控制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