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赫来到云辰的画室时，云辰正在专心画画。

昨天晚上云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似乎完全对他没有影响，今天的他，依然可以安安静静的画画。

“小叔，我有点事想要问你。”

云辰没有直接回答云赫的话，而是在阳光下勾起唇角，心情愉悦的将这幅画的最后几笔添完。

放下画笔，他有些自豪的问云赫：“这幅画怎么样？”

“很好看。”二十几年了，云赫的回答始终是这三个字。

“臭小子就知道敷衍我。”云辰摆了摆手，“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云赫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决定要来找云辰问清楚的，所以他完全不会犹豫。

“沈玉是谁？”

云赫发现，他这个问题刚问出来，云辰温润的神色就变得有一丝僵硬，连带着原本平和的气氛，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过了许久，云辰才沉沉问出声：“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看起来像是不愿意提起这个人似的，神色有些不悦。

这样子让云赫更加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

他也顾不上是否会戳到云辰的伤疤了，把自己想说的全都说了出来。

“我怀疑云氏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跟她有关系。”

“这不可能！”云辰想都没想就否定了云赫的猜想：“她早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你觉得还有你说的那种可能吗？”

“未必是她本人，我指的是跟她有关系的人，比如她的丈夫。”

这一次，云辰倒是没有说话了，看来他心里应该也是认同这个说法的。

云赫又追问了一句：“小叔，你能不能把你们的那些恩怨告诉我，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这些事情。”

云辰依旧没有说话，他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长叹了一口气。

“往事随风，你们现在再追问一个逝者的事情，这样不好。”

云辰不愿意说，云赫只好用另外一种方式来逼他。

“你跟那位曾太太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试探的问了一句。

他也就是按着陆嘉言给的暗示随口问问，哪知云辰却变得十分激动：“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这是对逝者的一种不尊重，也是对我的不尊重！”

“是是是，我错了！”云赫乖乖认错，只希望云辰看在他认错态度还不错的份上，能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

“沈玉是我的老师，认识她的那一年，我才十七岁，而她已经有一个两岁的女儿了......”

云辰说不清自己对沈玉，究竟有着怎样的感情。

他是很崇拜这个在国际上享有知名度的华裔画家的，所以才会慕名前去拜她为师。

第一次发现两个人之间有点暧昧，是在一个下雨的午后，那一天，沈玉赶到画室的时候，浑身都被雨淋湿了。

十七岁的少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了，那一天，他一直都是低着头不敢看沈玉的。

直到今天，云辰还记得，那一天的课程结束之后，在他要回家之前，沈玉抱了他。

后来的事情他倒是记不太清楚了，只知道云月再也不允许他去跟沈玉老师学习了，他再也没有见过沈玉，后来又听说她病逝了。

她虽然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可是云辰，却将她的艺术风格继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