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秦自然知道他心里想的些什么,磨磨蹭蹭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
“凤绯樱……可救回来了?”御沐漓望着秦,眼中的希冀清晰可见。秦不忍将事实告诉他,可这么大的事,又哪里是能瞒的住的?
“属下办事不利,并未救出太子妃。”秦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去看御沐漓的脸。
知了的声音聒噪的传来,在室内回荡,漾起一圈圈无形的声波,不断敲击着他们的耳膜。又烦躁又不安。
寂静了许久,连空气似乎都在凝固,厚重的压迫感一阵阵袭来,让秦有些胆战。
“那伙贼子可是往傲西国去的?”御沐漓顺了顺胸口的闷气,努力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语。
“是,属下已经派十二十三十四组去追查他们的踪迹了。”秦心中莫名的不安,生怕自己这位尊贵的主子要在这种半死不活的时候闹什么幺蛾子。然而,他的不安是对的!
“备马,本宫要亲自去!”御沐漓面上不悲不喜,甚至连愤怒的表情都没有,因失血而泛白的脸上全是不屈不挠的执着。
“殿下,你想死直接说,何必如此为难属下?”秦依旧是跪在地上,可一双棕色的眼眸中全是不可理喻的神色。
“你说,什么?”御沐漓强撑起千疮百孔的身体,刚刚止住血的伤口再一次裂开,本就不多的血液再一次流出体外。
“殿下,你这次去,必定是找死,反正都是死,还不如死在这床上,省的麻烦属下和御景卫给你备车,还要把你的尸体运回来。”秦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只觉得心里莫名的烦躁,他们太子妃一时半会儿并无性命之忧,御景卫也在不停的搜索,为何他御沐漓就要如此矫情,硬要拖着这破败不堪的身躯做无用功呢?不仅一点作用没有,而且还拖后腿,简直是百害而无一利。秦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一点意义都没有的送死行为。
“秦,你是不是活腻了?”听到秦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御沐漓一双黝黑的眸子逐渐变得深沉,还泛着一丝危险的光。
“来啊,你是太子,你想做什么都行,要杀就杀,杀完了就把秦拖出去喂狗,让后殿下你继续出去找死,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去地底喂蚯蚓了。”横竖就是一条命摆在这,你御沐漓死了御景卫难辞其咎,身为贴身侍卫,让自己的主子死在眼前,让他做这种失职的事,还不如死了的好,省的愧疚一辈子!
“秦,你……”御沐漓心中气极,他也知道自己此去并没有任何用,可是他不甘心啊,都已经见到凤绯樱了,可还是让她在自己眼前被人掳走,是他没用,没能力将她救回来。
“殿下,若是您还想活着见到太子妃,就听属下一句劝,好好养好身体,到时候搭救太子妃时才能事半功倍。”秦不等御沐漓继续啰嗦,便将他的话全部堵死在喉咙里。
烈日炎炎,主仆两人在房间中一起静谧,各自怀着自己的心思,在灼热的温度中升华。
兵刃相接,哀嚎不断,不知是梦中还是现实,凤绯樱只觉得周围十分的嘈杂,想睁开眼看看,却发现无论她怎么努力,眼前都只有一片黑暗。
疲惫的晕眩感一阵阵的传来,迅速侵蚀凤绯樱所有的神智,迷失在黑暗中之前,凤绯樱似乎听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
“咦~”
……………………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阵凉意在周围散发开来,将封印在黑暗之中的神智全部释放出来,挣扎的掀开了眼皮,久违的阳光让她不禁产生了一丝不安的晕眩感。待眼睛适应了阳光之后,凤绯樱开始打量四周,却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十分奢华的房间中,紫檀木的桌椅,黄梨木的鎏金大床,地面上铺着一张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兽皮,落脚触感十分柔软。
不安的情绪从心里如同水蛇般蔓延,游移到手腕上,脚踝上,将她的指甲盖都冻得冰凉。
胸腹出一阵钝痛,让她整个人都不禁蜷缩在了地上,额头上冷汗直冒。
“哦呀,这是干什么?刚起来就不安分?”熟悉的声音徘徊在耳边,凤绯樱无法分析出这是谁的声音,也没有力气抬头去看声音的来源。
一双金丝云锦靴出现在自己眼前,一股沁人的沉香味铺面袭来,熏得凤绯樱有了些许的晕眩。
“真是不让人省心。”话音刚落,凤绯樱就觉得自己被人打横抱起,重重地落入了一个坚硬的胸膛,磕得她头痛。抬眼一看,凤绯樱差点一口老血都喷了出来,这抱着她往床上扔的人,不是那桀骜不驯的连格还是谁?
“连格!你怎么在这?”凤绯樱不明白,她不是在绑匪手里吗?怎么转眼就到连格这里来了。
“哎哟,还没糊涂。”连格将她放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本殿下从你们翎湘国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伙贼人偷盗,顺藤摸瓜就把他们端了,没想到看见咱们可怜兮兮的太子妃躺在里面,就顺便带回来咯。”连格说话的语气十分无所谓,好像只是玩了一个游戏一样。
“这样啊,多谢五皇子搭救,不知这里是哪儿,可否送我回翎湘国?”和那群疯子相比,和连格在一起实在是安心多了,起码自己不会被打,不会被塞进小盒子里。
“你想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连格坐在床边,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这里是傲西都城,长治!至于回去的问题,这段时间恐怕不能送你回去。”
“为什么?”听完这句话,凤绯樱心中一阵阵的泛冷,情绪也激动了些,触动到了那块骨折的肋骨,痛的她倒吸了一口气。
“父皇快要不行了,国内各种暗势力开始活跃起来,把你送回去?恐怕还没出城,就先被劫车了。”连格惋惜一笑,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那怎么办?”凤绯樱到底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小姐,遇到这种事情还是和那些闺中千金无异,不知所措。
“别急,等等吧,这长治的天啊,很快就要变了!”连格看着窗外,意味深长的说着,面上,一片风轻云淡,一切事情,仿佛无他无关。
一份思念两地藏
玉锁寂寞空愁望
何时乌鹊通吾意
借来天桥渡地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