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山虽然将人和玉膳楼都送回来了,但是菜谱却没还给房家,今天这个菜就不在菜谱里面。
“一只鸭一根舌头。”苏妈妈解释。
“那这里有多少根鸭舌?”房老爷已经开始肉痛了。
“三十根鸭舌。”苏妈妈硬着头皮说道。
房老爷勉强压制住变色的脸,心里暗道:这是百两宴席!百两宴席!
姚大山瞅了一眼房老爷的脸色,确定他是第一次吃这鸭舌,“这菜不在百两宴席的菜谱里面,新菜?”
“姚掌柜说的对,这个菜确实是新菜,今天少夫人第一次做。”苏妈妈回答道。
姚大山依旧夹了一根吃起来,微微的辣意在舌尖迅速弥漫,有一种独特的酥麻感觉。咬上一口,肉质有韧性,一口吃下去,撕扯下舌头上的肉,越嚼越有滋味,除了辣,还有一种淡淡的独特的麻味让舌尖发麻。
“好!”姚大山很喜欢这个味,忍不住道了一声好。
再要继续吃的时候,发现鸭舌已经被房老爷吃了一半!
姚大山脸黑了,不再说话,继续吃起来。
房老爷其实也很作孽,姚大山是第一次吃百两宴席,他何尝不是?
一百两一桌的宴席,他平时哪舍得吃哦!
这一吃,顿时就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吃的停不下嘴。
他想,明年开春让刘管家去捉上上百只鸭回来养,鸭舌头割下来吃,鸭肉都卖掉!
上百根鸭舌也不够吃,真吃起来,他一个人一顿就能吃得完……
以后家里其他家畜就不养了,就全部养鸭……
冷菜一个个的上齐之后,热菜也开始上了,鲁大厨的几个招牌菜做的也比在姚大山手里好。
姚大山觉得鲁大厨之前是藏拙了,心里又存了几分不满。
房老爷已经顾不得在姚大山面前炫耀了,吃的菜已经塞住了他的嘴,顾不上说话了。
“老爷!八宝鸭和烤兔上了。”苏妈妈上前将桌上空了的盘子收了下去。
因为只有两个人吃饭,考虑到房老爷的性格,所以每道菜的分量都比平时少三分之一。
“老爷,少夫人问这烤兔是就这样吃,还是片肉吃?”苏妈妈询问道。
烤兔的香味让房老爷很没出息的吞咽了一下唾液,鼻子不由自主的嗅一嗅,鼻翼颤动。
房老爷看向姚大山,很有风度的问道:“姚兄,你看呢?”
“看过片羊肉的,没看过片兔子肉的,今天就见识一下吧!”姚大山隐晦的看了一眼油亮金黄的烤兔说道。
苏妈妈闻言就退了下去。
燕明珠来大堂之前,整理了一下衣服,特意将手都清洗干净,什么都没有抹。
魏珂端着干净的砧板和菜刀和徐香凝抱着一个空盆跟在身后。
“姚掌柜!”燕明珠第一次和姚大山见面,先行了一个礼。
“这是我儿媳。”房老爷骄傲的说道。
姚大山知道对方的年纪,但见面时,还是被对方的年纪震惊到了。
这么好的佳肴,真的是出自她手吗?
“第一次见,这个玉佩就当给你的见面礼。”
“姚兄就是客气!既然你姚伯伯给你,你就收着吧!”房老爷立即说道。
“姚伯伯,因为我现在要片兔肉,所以不好直接接下您的玉佩,失礼了。”燕明珠抱歉的行礼致意,让徐香凝上前收了这份见面礼。
“无妨,无妨!”姚大山眯眼说道。
他以前也是乡下的泥腿子,如果不是德慧公主,他现在也一样在乡下种地。
所以对于出生乡下,又有本事的人,他还是很有好感的,只是这心里未免就更加遗憾了,遗憾对方被房扒皮抢了。
燕明珠将砧板放在桌上的一角空位上,雪白的帕子擦过明亮的刀刃之后,再将烤兔从托盘上取到砧板上。
燕明珠在几条兔腿上葛子划开了一道口子,从图纸臀部的开始伸手进了兔子的肚子,接下来就像发生了什么奇迹似的,燕明珠的白净修长的手指将一整套兔骨从兔子的肚子里取了出来。
很完整的一套骨头,一根小骨头都不少!
房老爷瞪大了眼睛看着,一眨也不眨,没有错眼。
姚大山也好不了多少,两人亲眼所见郭小燕将手伸进兔子肚子里动了几下,就这样就……就把兔骨头和兔肉分开了?
“燕子,这个……这个你怎么做到的?”房老爷盯着已经放到了盆里的兔骨,回过神,觉得刚刚自己长大了嘴不可思议的样子有点犯蠢,再看姚大山跟他的反应也差不多,干咳几声问道。
“别说!”房老爷说出来时就后悔了,他防备的看了一眼姚大山,他怎么忘了在场的还有一个姚大山?
姚大山气笑了,抿一口酒,妈的!这么好的菜,却配了这么一个假酒!
燕明珠浅笑道:“这跟一种按摩手法有关,等我片好之后,爹!您和姚伯伯吃吃看有什么跟其他的烤兔肉有什么不同。这边还有我特别调制的酱料,两种口味,想吃什么口味,就蘸什么口味的酱料。
燕明珠将去了骨的烤兔肉片成一片片的薄片,红白相间,冒着热气,香味浓郁的不停的往人鼻子下面钻。
房老爷第一个下的筷子,一片兔肉蘸酱进了嘴,焦脆的皮,酥软的肉,脆和嫩相应,再加上特制的酱料,将兔肉的美味发展到了极致,好吃到不可思议。
姚大山一边吃着,一边心里懊恼,这样的厨子怎么被房家抢去了!
在房老爷和姚大山大口吃菜大口喝酒时,房家门外来了一个道士,进门就说要见这家的少爷。
刘管家莫名其妙,这道士为何要见他家少爷?
不过看这人不像是俗人,虽然年纪不大,但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尤其这一双丹凤眼,看人时犹如千钧之压袭来,让人倍感压力。
刘管家先是去禀报了老爷,房老爷现在正与姚大山抢食吃,顾不上许多。
反正儿子在家里,还怕这道士拿儿子怎么样吗?
于是刘管家就去询问了秦三。
“道士?他有说找我何事吗?”秦三疑惑道。
“没有。”刘管家实际上也忘了问了,主要是对方太有威慑力,他连对视都感觉十分困难,哪想起来问那么多。
“请他进来吧!”秦三犹豫了一瞬,说道。
刘管家退了出去,没一会就将人带了进来。
秦三见到此人时,还真是吃了一惊。
此人一身黑白色道袍,黑发随意垂在身后,连个发冠都没有,潇洒飘逸至极,腰上别了一根竹笛,容貌五官并无惊艳,但是气度如深渊,让人极为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