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夏哂笑:“对不起,在西楚人眼中,你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比尊贵,可惜我不是你们西楚人,少用你们这套封建等级制度来约束我。”
如果她现在的身份不是太子,而是一个什么都不是nobody,她为了保命乐意当龟孙子,可惜她现在才是“太子”,为何还要俯首称臣?
想要她臣服,只要也得有征服、恐吓她的资本才行。
跟黎景宵谈什么人人平等,那也是对牛谈情,假大空的套话而已,她自己不自甘下贱就行了。
黎景宵闻言冷笑:“封建等级?”
这话虽然头一次听说,不解其意,但听楼夏的语气,就不是好的形容。
“不管你以前如何,总之绝对不允许直呼孤的名字。”
堂堂一国太子,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孤魂野鬼大名小姓的叫,不成体统,有失颜面!
楼夏不愿就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跟黎景宵纠缠不休,妥协道:“好,只要你不惹到我,我不叫你名字,平时称呼你太子,行不行?”
黎景宵颔首:“可以。”
“不过这只是私下里,在外人面前,还得按照身份来称呼。”
“嗯,孤知道。”黎景宵深吸一口气,勉力冷静下来,说道,“在身体换回来之前,我们有必要约法三章,你意下如何?”
“我没意见。”
双方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双方达成如下条约。
第一,在外人面前,楼夏扮演太子,黎景宵扮演太子妃,楼夏会客或者外出时,尽量让黎景宵陪同,不能同时出现的场合,结束之后,楼夏应当第一时间将所见所闻告知黎景宵,不得有任何隐瞒,譬如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第二,关于太子和太子府的一切,黎景宵拿定主意后,再由楼夏出现下令执行,楼夏不得干涉或阻止黎景宵的任何决定。
第三,楼夏不得擅自行动,任何会对太子以及太子府造成影响的言行,都必须经黎景宵的允许方可实施。
第四,双方共御外敌,对秘密严格保密,不向任何人透露,包括最亲密信任之人。
前三条约定都是黎景宵站在自己角度,对楼夏进行的要求和约束,楼夏最后补充了第五条——黎景宵不得有任何危及楼夏生命安全的言行举止,否则前面四条统统作废。
楼夏很清楚,以黎景宵急躁多疑的性子,只怕忍不了多久就会爆发。
此人冷心冷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旦找到解决的方法,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对自己下手。
现在为了和对方和平共处,她不得不答应前面几个不平等条约,不过,一旦黎景宵的行为严重威胁到她的生命,她才不会傻乎乎地任人宰杀。
现在提前埋下伏笔,免得到时候黎景宵说自己的出尔反尔。
对于楼夏的补充,黎景宵不太情愿,但他犹豫了片刻后又爽快地同意了。
双方歃血盟誓后,黎景宵又问询问了楼夏在皇宫里发生的事情,以及古静娴前来的目的,楼夏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最后,楼夏想把自己关于苏紫鸢的猜测也告诉黎景宵,哪料她才刚刚说到苏紫鸢的名字,黎景宵就激动了起来。
“鸢儿跟你说了什么?她是不是来看我的?你有没有告诉她我与苏馨雅没有夫妻之实?”
楼夏赏了黎景宵一记白眼:“黎...太子大爷,我实话告诉你,苏紫鸢现在恐怕对你没有好印象,她临走前还对我说今生今世,跟你不死不休。”
“你胡说八道!鸢儿与我从小一同长大,我对她的性子在清楚不过,她心地善良,爽朗率直,定是恼我娶了苏馨雅,没有兑现当初的承诺,所以才说那些话来气我。不行,孤一定要跟她说清楚。”
说着就要出门。
见状,楼夏一把抓住黎景宵的手臂,微愠道:“黎景宵你疯啦,你忘了我们刚才的约定了!”
说好了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他们的秘密,这才眨眼的光景,黎景宵就要去向苏紫鸢剖白,脑子秀逗了吧!
黎景宵找死她没意见,可是不能拉她垫背!
“不行!我不能让鸢儿误会,孤的心里从始至终就只有她一人!孤要告诉她真相!”黎景宵固执己见,回身一掌拍在楼夏肩膀上,飞快朝房门跑去。
从楼夏告诉他的话中,他听出来自己那个一无是处的三弟,也看上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虽然他不认为苏紫鸢会看上一个草包,但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旁人觊觎了,忍不住怒火中烧,加上苏紫鸢对自己的“误解”,更是按耐不住,所以一定要找苏紫鸢说道清楚。
苏馨雅身体的功夫本不高,但此时占着苏馨雅身体的黎景宵却是武道高手,楼夏尚不知道如何使用一身武功,不设防之下,竟被黎景宵给打退,她跄踉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这时黎景宵已经跑到了房门前。
眼见黎景宵就要跑出门,楼夏暗急。
苏紫鸢恨极了黎景宵和苏馨雅,若黎景宵将秘密告诉苏紫鸢,他们两人绝对会死无全尸,就算她不是苏馨雅本人,也难逃厄运。
色令智昏,因为一个女人就方寸大乱,黎景宵这是标准的炮灰人选。遇上这样一个毫无自知之明的白痴,看来她也是炮灰命。
楼夏急中生智,对门外的侍卫叫道:“来人!拦住太子妃!”
她一声令下,才打开房门的黎景宵,就被侯在门外的侍卫给拦下了。
侍卫冷冷道:“太子妃,请您回去。”
黎景宵怒不可遏地吼道:“大胆,小小侍卫也敢阻拦...本宫?本宫是太子妃!”
侍卫无动于衷地重复一边:“请太子妃回屋!”
黎景宵火冒三丈,试图强行通过,但那侍卫犹如铁板一般挡在门口,他就算使出吃奶得劲儿,也不能奈对方分毫,越发恼羞成怒,恶狠狠地咬牙:“你找死!”
说罢,抬手就甩了侍卫一巴掌,不过侍卫纹丝未动,反而是他自己的手掌隐隐作痛,越发恼怒不堪。
“秦风,你让是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