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楼这么漂亮的一栋古楼,赚钱一定得赚的有格调才行。【】
果然新规矩刚出不久,便有几家撑不下去走人了,也有几家识趣的直接拱手相让,自行请缨去南宫名下的成善堂当坐诊大夫,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紫苑一个人就给处理完了。最后只管拿着名单到思瑶近前报告一下谁走、谁留、哪里有空缺便好。
“这个解池也是够怪,她居然就那么明目张胆的给闻香阁的水井投毒,完全不避人。要不是小云喊住她,咱们给水井洗肚子都要费半天劲。”紫苑终于说道这件事了。
“解池,原来是哪家店?”
“琵琶坊。”
思瑶想起了那个脆弱又绚烂的黑衣女子,浓黑的口唇,松挽的灰发,是那个女琴师。
“留着,不动。让琴姐抽空跟她聊一聊,陪个不是。忘了嘱咐你了,以后这种美女老板风流掌柜都得多考虑一下,咱们的主要对象是那些个完全不识趣又没才的。这个女人敢投毒,也是有两把刷子。”
“……是。”紫苑一时失语,没办法,华姑娘总会突然老辣泼皮一下。
很快,闻香阁有了解池的解琴心做御用琵琶坊,郭老的酒馆当部内酒馆,还有颜槐在外做着成善堂大招牌。
美得不行,只是有些日子没见李毅了,尽管思瑶不是个喜欢追根问底的人,可是脸颊上还没褪尽的伤疤还在时时提醒着那天的怪异和凶险。
初日瞳瞳,鬼火云云,南街南楼,北街冤冢。
“二哥,居然是你自己请命去的?怎么会?”老十三火急火燎地冲进辰王府,“嫂夫人。对,对不起,十三打扰到你们了。”
十三是急着来找易辰商谅南进的事的,来地太着急,疏忽了这是辰王府的内院。
正巧撞见侧福晋连翘惦着脚尖给易辰整理护颈。
“哪的话?连翘不会怪你的。”易辰温柔地对连翘一笑,她羞涩地回了一笑便识趣地退下了。
连翘是尚书窦言诚的小女儿,乖巧可人,识大体。她是被香妃娘娘看中的,选做辰王爷的侧妃。只是侧妃,易辰也没有表现过多的喜恶。左不过一个小小言官的女儿,守本分,知礼仪便好了。现在也还算的上是新婚燕尔,时不时总会有些小女儿情态。
“二哥,南进这事儿,大家都躲还躲不及呢,你怎么还自己主动请缨啊?”十三无奈地笑笑,“二哥,我知道你总有你的想法,可是这次南进面对的可是诡谲莫测的南夷啊,而父王只给了你七千人,七千!这山迢迢水长长的,在路上生个病,遭个埋伏就死没了。还打什么?”
易辰沉默不语,这些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呢?可是这次非去不可。
“你明白这次回来后,母妃为什么突然这样急着为我选了侧妃么?”易辰的语调里毫无波澜。
“因为你都封王了,早就该有王妃了,还侧王妃呢?九哥的禹王妃都怀孕了。这次突然……”易心说到这儿突然意识到瞠目结舌地说不下去了。
易辰点点头:“明白了,就不要说了。”
“二哥,你这次出去到底查了些什么出来?父皇要这样对你?”易心难以置信地抓住易辰的手。
想到前些日子自己和二哥还一同受父皇重托,亲自去西境勘察突厥的动向。十三心里很不是味儿。
“既然明白,你就不要再问这些了,对你也不好。况且我原本也只是摸到了一些皮毛。”易辰自己整好护腕,“也别想那么差,你觉得二哥像那种毫无准备任人宰割的样子么?”
易辰配好长剑,提起长枪就往外走。
易心明白了:“你是说十一哥,他就在南境啊,我给忘了。”
易辰接着走没有说话。
“对,有十一哥哥,也许都用不着二哥你出马呢。是我错怪父皇了,是我错怪他了!”易心大叫着,怕自己下一秒就不相信了。
当然该有十一,如果没有他,天帝的行为就是明摆着让二皇子送死了。有了他还可以说是让在朝为官许久的皇子去历练历练。
在军中调兵多有限制,虎符也不是随便就能用的,若是真的出了什么状况,十一不是主帅,没有虎符,哪里还能来救自己?
再者南境守军主帅穆岭是老七的人,他会不会对自己射冷箭都难说。
输赢不论,父皇派自己去皇子势力复杂的南境本身就是让自己去送死。
若是自己输了,自己死了还好,若是活着逃回东都,来个败将殉国也难说。
若是赢了,被人捏造一下,做个通敌叛国谋反之类的假案出来,那更是龌龊难辨了。
反正一上战场,朝里的舌头都是别人的,话由着别人说。不过在外戍边的,哪个不是担着这样的风险,只是这次,自己触了父皇的霉头,更容易中招而已。
除了皇帝,只有连翘知道,易辰这天晚上就已经动身了。她明白,易辰身为皇子,跟不同的人下过很多局棋,这些年来他都一直在扮演一个败将的角色。自己选了易辰不只是因为他是仅次于太子的皇子,更是看中了他输棋的技巧。
有太子在,谁都不该赢。
可是这次,他该输还是赢?这次不是太子,不是老三,不是任何一个兄弟。是他自己的父皇。君臣、父子,权利秘密。
难道是自己赌错了?
易辰这么聪明怎么会这样轻易的就得罪了自己的父皇?
连翘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难道提前这一晚就能改变些什么吗?
连翘一觉醒来发现枕边人不见时,第一反应甚至是易辰自知在劫难逃,自己连夜逃跑了。
想想又觉好笑,自己的眼光还差不到那个地步。
“勤问母妃安,保重。”
拿到枕边的纸条时连翘几乎要相信他是真真切切的关心自己。
他是想让香妃娘娘把他从皇帝手中救下来。
东都千骑赴沙场的场面只有夜间守城的将士们看到了。
七千将士,城门开合不过一瞬,马蹄疾疾,铠甲铿锵之声脆人耳膜。他们走了很久,守城的人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了这样一队人马出去。
那个银袍小将是直接从马背跳上城墙的,他把密令旨根从自己脖颈后递过来时自己甚至以为自己命不久矣,马上就要被割喉了。【本章节首发.,请记住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