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得很是漫长,猴子的那一双眼眸之中不时地闪过那一道道扑朔不定的金光,分明不易察觉,但那一双眼眸之中却又是隐隐约约地带着一种言语不尽的复杂。
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又像是在做着什么样的抉择以及思量。
或许,是他即将所要面对的路途和那未知的复杂吧...
......
数日之后,东海海滨,一名身穿着一身素袍僧衣头戴着一顶帷帽的僧人来到了这一座临海靠岸的大型渡口贸易城池一畔的市集之中。
因为那檐角所垂挂住的皂纱所遮挡住了面容,所以使人一时之间也丝毫无法看清楚他的模样。
只是一条独臂,那空荡荡的袖管以及那背上青衫粗布所包裹着的一杆长枪,实在是让人一时之间有些所拿捏不定他究竟是“僧”是“佛”还是某些行侠的义客。
毕竟,在这“人”“妖”共存的世界之中,能够有此打扮而且随意游侠的人,绝不简单。
而那一条独臂,或许是他在某一次厮杀捕猎的战场之中为了保住某些极为重要的东西甚至是性命从而所付出的代价吧。
只是究竟会是什么,他不去说,又有谁能够替他回答。
而他的那一道看起来像是极为有些突兀似乎很是有着故事的身影落在这一片渡口贸易的市集之中这来来往往的众人眼中却是并没有太多的异讶,众人皆都只是略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便又继续地忙活起了各自的事情来,仿佛对于眼前的这一切他们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一般。
而这里的市集繁茂,来往商人颇多。往来贩夫走卒、船运渡口,饮马挑商、屡有外藩。那各色的摊贩之中更是卖着数不尽的奇珍异宝,简直是琳琅满目到让人不自觉地有些眼花缭乱。
沿街的商铺火热,行人不少;渡口的兵士严阵,旌旗招展。那渡口之上还不时地有着几只大大小小的商队在此处忙着搬卸着那大批大批的货物来来往往,而那随行的还有着不少的军船,那来来往往的商队之中似乎也是有着各式各样奇服异装打扮的异人模样。似乎,是专门所请着这驻守一方的军队以及那一些鲜有人知的能人异士所来前往保驾护航。
这市集之上贩卖的多为渔夫外藩之物,那招展的旌旗之上正然书着“魏”、“曹”两个大字,而那沿海的大型贸易渡口之上更是有着一只庞大的水军在此驻扎,旌旗猎猎,甲胄明朗,只是不知这驻守在此处的究竟是哪一员大将。
而那茶楼酒肆各色店铺所悬挂着的招幡之上更是同时多有着几国异域的文字,再加上这来来往往的人流之中多有外藩,倒也有着几分异样的别样,使人一时之间竟然有些错觉,仿佛这是正处于异域之中,而并非是那中土之邦。
只是此地的行人走卒虽是颇有几分异象,倒也并未曾有任何的“妖族”出现。或许,此地虽然地势颇偏但又紧接着东海颇有着几分繁华景象,但是因为那驻军的严谨也丝毫未曾有着任何的“妖族”的出没。这里,或许便也是一片只属于“人族”的国度吧。
那一名身穿着一身素袍僧衣头戴着一顶帷帽的僧人缓缓地走过了这一片极为热闹非凡的市集之中,只是步伐虽是缓慢,但那垂在这垂帘的皂纱之下的那一双眼眸却是丝毫未曾斜视半分,而是一直坦坦然地望向那紧邻着的东海的那一片渡口海域,仿佛这中原之地少有的各色奇珍异宝也是丝毫吸引不了他的任何存在。
似乎,此地是与他毫不相干似的。
而他,也并未曾遇到丝毫任何的阻拦便已是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那一片渡口之上。
这,或许便是他此次即将便要行往的地方吧。
这里的水船颇多,大小皆有。样式也是各异,却又多是颇为简单。不过却都是以大船运人载货小船多是捕鱼护航,而且不论船只大小一律都是以船队摆渡驻扎、船盔甲板,颇有着几分极为实用能抗巨浪狂沙的模样。
由此可见,但凡能够在此摆渡行船的,想必绝不仅仅是靠海言商、饱习水性那么简单,想必都是有着几分不为外人所知的独门绝技以及某种特殊的保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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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这一个“人”“妖”共存的世界之中,虽然此处并未曾有着任何的“妖族”出没。但若是一旦想要跨过这一片海域之上,也绝非是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
而且,放目远望,那海面之上密密麻麻地不知道沿岸驻扎了多少的水上石亭,似乎是用着某种极为巧妙的方式耗费着大量的人力物力所筑建而成的极为坚固的海防壁垒。
遥遥相望,浮舟可连,就如同是那海面之上的烽火台一般。
而那石亭之下,却又有着各色各样配备极为一致的甲船军舰,有着远远不同于这民间用船的配置,一眼便能看出这大魏之国为了这海上军事在那甲船军舰之上所耗费的代价以及份量。
海风抚面,旌旗招展,这一列列士卒皆都是驻守在阵地之中就如同是那驻守在国门前的石狮雕塑一般,丝毫未曾有着任何的起伏和波澜。
或许,这才是驻守边疆的士卒本该就有的风范。
而这一名身穿着一身素袍僧衣头戴着一顶帷帽的僧人只是眺目远望,那目光在帷帽皂纱的遮挡之下看不出任何的情感变化,他只是轻轻地叹了叹,似乎是在言语之中有着一种诉说不尽的复杂。只是此时无人去讲,便又只得化作是那一声无声的感叹。
然后,他拉了拉帷帽,将那皂纱放低了几分,像是故意想要遮挡住什么,又接着提了提背上正背着的那一杆用青衫粗布所包裹着的长枪,然后依旧是迈着不急不缓的那步子缓缓走向了此时那眼前正在行人上货的一条大型商船之上。
或许是因为只有大船才更敢奔赴这一片海域来往运载着远渡的人员以及那商远的货物,或许是因为大船才更显得实用划算,所以,这一片渡口海域之中绝大多数的商用贸易船只都使用的是那清一色的大船。
虽然样式各有不同,但却都有着各自只属于着自己的船队伴身。似乎,倒也是有着几分自己的严密打算。
而随着即将要收拾甲板杨帆起锚之际,这一艘大船之畔那一支小型船队也全都陆陆续续地收拾起锚头来,准备着扬帆起航。而那站于这甲板之上的那一名身穿着一身素袍僧衣头戴着一顶帷帽的僧人则是眺目远望着眼前那一望无际的东海,没有回头再去看一眼那身后即将远去的方向。
似乎,隐隐有着几分此去一去不达目誓不罢休的气势,却又有着几分风萧萧兮去易水寒般的凄凉。
而此时船帆鼓动,重浆扬波。
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