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到底是怎么了？！”

看到它的眼眸之中多了几许那深沉的复杂，它的言语分明轻轻淡淡但那之中却有着某种不言而喻的意味深长。这一道惨烈创伤的身躯却是突然猛地一愣，那言语变得急躁，他那一双眼眸之中却也是多了一种完全诉说不尽的复杂。似乎在顷刻间早已经是把那“五百年”全都给忽略掉了，在他的眼眸中只有着那一个让他日夜牵挂、日思夜想的地方，它叫做“花果山”！

而他，在刹那之间所看着它的眼眸之中像是在呐喊，却又像是在彷徨。

“你去过便就知道了，或许，在你到那里去看过之后你便会开始怀疑你所做着的这一切到底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那五百年里所换来的代价难道又真真正正是你所想要的吗？！”

它的言语依旧轻轻淡淡，像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细细绵长，却又像是在质疑着或者在劝说着某个它所想知或者又并不曾想有所知道的答案。

比如“花果山”，比如，那“五百年”以来它眼前的那一只早已经不再是像猴子模样了的猴子、早已经不再是像那“妖王”模样了的“妖王”。在问着一个它也不知道该不该又或者说是到底能不能够有所确定的答案。

又像是，在劝说着他。

“那，我那花果山现在在哪？！”

只是它的眼前的那一道身影，那一道已经有着极为惨烈的创伤的身影，那一只早已经不再像是那猴子模样了的猴子、早已经不再像是那“妖王”模样了的“妖王”，他却像是在思考，像是在辩解，像是在解说又像不是在解说着自己的答案。

或者，其实他的心底根本也没有足够确切的答案。

他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分明是有些答非所问的话，但那语气之中的急切与茫然却都早已经是在说明了什么。

像是感慨，又像是情长，就像是在思念着他曾经所深深思念着的某个姑娘一样。

只是那一道极为庞大的身影却像是极为有些无奈，那随着这海波轻轻飘荡着的长须更是多了几许细细绵长。而他的那一双磨盘大小的眼眸之中，却也是多了几抹感慨与情长。

它看着他，依旧是轻轻淡淡地说出了那四个字，那四个字从它嘴中说出来看起来像是无恙但又分明是占有着足够的份量——“东海扶桑！”

而它的言语，仿佛原本就是这样，轻轻淡淡地仿佛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外神仙一般。

只是在他说出这四个字以后，这一身创伤早已经不再像是那猴子模样了的猴子、早已经不再像是那“妖王”模样了的“妖王”却是突然猛地一愣，那言语之中更是多了几分那难以言说的复杂。

“东海扶桑”，这四个字对他来说究竟会意味着什么恐怕只有他亲自去看了才会有那答案的吧。

而他，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还终于是忍不住问出了那藏在他心底一直想要去问到的答案：

“什么？！那那里现在还有桃花盛开吗？！”

这一句言语明显地是少了几分底气，像是在质疑，像是有些不敢去相信，又像是在询问着那藏在自己心底深深关心的早就想要去知道的答案。

果然，猴子始终关心的都是桃子和桃花。而有那桃子和桃花的地方，自然而然地便会有他那曾经朝夕相伴、日夜相处的他那猴子和猴孙了。

只是他的质疑未断，那一道极为庞大的身影在轻轻哀叹了一声之后那一双眼眸之中却又是多了几抹无奈和情深意长。

“桃花没有，不过樱花却是一个盛开得极好的地方！”

只是它的言语太过于轻轻淡淡，却又分明是让人无法感觉到它的情深意长。

“什么？！”

听到这话，这一身创伤早已经不再像是那猴子模样了的猴子、早已经不再像是那“妖王”模样了的“妖王”更是呆呆地愣住了。

花果山？！东海扶桑？！桃花不再？！只有樱花？！这现在的这么一个地方真的是俺老孙想要的吗？！那俺老孙那五百年来在那五指山下的风吹日晒、风餐露宿、风雨无阻换来的究竟是什么？！难道就真的只是那一个遭这“人”“妖”两族无比唾骂着的结果却是连自己拼命想要守护住的东西到头来却是什么都守不住了吗？！

那这“齐天大圣”当的有什么意义？！那这“万妖之王”当的又是为了什么？！

那这五百年来俺老孙活着究竟还有什么意义？！那俺老孙这拼命守护着的到底却又是守护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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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身创伤早已经不再像是那猴子模样了的猴子、早已经不再像是那“妖王”模样了的“妖王”那一双眼眸之中突然有着一种用这言语丝毫无法言说得尽的疯狂，而他那一具分明早已经伤得惨烈伤害累累像是再也没有任何力气早已经就应该再也动弹不得的身躯却又分明是毫无预兆地散发出了一抹难以掩盖得住的戾气。

他的那一双眼眸之中，分明是只有着那一抹再也掩盖不住的疯狂。

他看着眼前那一道极为庞大的身影，丝毫不曾惧怕着它，口中咬牙切齿，然后看着它沉声说道：

“我的那一条金箍棒它到底在哪？！”

那语气像是在问它，却又不像是在问它。或者说，只是在散发着他憋在心中已久的那一种始终无法去找人言说的愤怒罢了。

而他眼前的那一道极为庞大的身影，却也是从他的那一具分明早已经惨烈创伤着早已经伤痕累累、落魄无力的身躯之中所感受到的那一道扑面而来的戾气之后，它那一双磨盘般大小的眼眸之中的神色却早已经是无法用言语去表达。

它只是最后看了他一眼，终于说出了它所说出的那最后一句的话：

“你，可是真的都想好了？！”

他的眼里没有回答，但却分明像是在回答。他的那一具身躯虽然像是无法动弹，但他身上的戾气却始终都未曾消散。

他只是看着它，然后咬牙说道：

“我拼尽全力，可不是为了在这最后一刻是要去说放弃的！”

“那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他的眼前的那一道极为庞大的身影转眼便在他的眼前消散。只是在那一刻，他分明突然有些觉得，站在他眼前的这一道身影不是别人，就好像正是那一千年前从那天上丢下那一道白光从而铸就着他们这万兽成“妖”的那个人，不，他是神。不过却是和那个光头和尚一样，和他们都不一样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