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相看着空空如也的匣子,忙叫来了管家。
“千年灵芝和天山雪莲呢?”
“回老爷,是...是小姐拿走了。”
“拿去哪儿了?”
“九王爷府上。”
某丞相一秒魂飘。
凤凝看着手上的两样东西,似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将这两样东西递到了千君修面前,道:“这应该是楚姐姐好不容易得到的,就算你不喜欢人家,也不要糟蹋人家姑娘家的心意。”
千君修接过了那两样东西,又傲娇地扭过脑袋,道:“我这个人还是分得清好歹的。”等了一下,见自家皇嫂没反应,又偷偷往后瞟了瞟,差点惊掉了下巴。
某太子妃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个麻袋,和小表哥将桌上的补品一秒搬空了~
凤凝试图背起鼓鼓的小麻袋,可却连拖都拖不动,于是便用眼神向自家相公求助道:相公,快来帮我啊~
一双桃花眼一秒挡住了她的视线,“凝儿,表哥帮你~”凤凝忙护住了小麻袋,一脸警惕地盯着好心要帮忙的小表哥,“这是我的,不准趁机骗走。”风羽也是有些懵了。
看来某太子妃的护食小习性还是动不动地会冒出来~
风羽赶紧解释道:“凝儿你别误会,表哥只是想帮你的忙,不会要你补品的。”千君修心里嘀咕道:这补品本来是给我的。
凤凝狐疑地瞅了瞅那双万分真诚的桃花眼,忽而摸着脑袋嘿嘿地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那就麻烦表哥你了。”风羽本来是很开心的,直到某位太子有所行动之前。
“娘子,回去吧。”
“嗯~”
两人牵着手在前面走着,小表哥在后面背着小麻袋当苦力,因为宝贝表妹的另一侧被某王爷给占据了。
“姓风的,马车坐不下,你就用走的吧。”
风羽还未反应过来,马车就“驾”地一声驶远了,远方传来一声宝贝表妹的嘱托,“表哥,千万别弄丢了~”
“该死的千君尧,以为这样就能难倒本少爷了,真是幼稚,明明岁数比本少爷大,却不及本少爷半分成熟稳重,这么个幼稚的老男人,凝儿迟早会看穿他的真实面目,到时候,凝儿就会投入我的怀抱,再生一群可爱的小宝宝,男孩儿的话,我就教他们读书习武,女孩儿的话,凝儿就教她们吃喝玩乐,过年的时候...”
风羽一面自言自语地做着白日梦,一面背着个小麻袋用轻功在屋顶上跳来跳去,然后,就被人当成了江洋大盗。
他正沉浸在对日后美好生活的幻想中无法自拔之时,刷刷刷,一群禁卫军包围了他,神情冷然的禁卫军首领冷冷开口道:“放下赃物,束手就擒。”
风羽先是懵了一会儿,明白过来后,立刻解释道:“这位大哥,你误会了,这不是赃物,里面装的是我表妹的东西,我表妹,你们知道吧,就是凤家的二小姐,我是风家的大少爷,诶?,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我真的不是什么强盗,我是风家的大少爷,这里面是我表妹的东西,诶?你们听见了吗,喂?你们是聋子吗?喂...”
就这样,这位风家大少爷被禁卫军带走,关入了天牢。
风羽大少爷还从没有在这么简陋的地方待过,双脚紧并在一块,双手紧抱在胸前,整个人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一双桃花眼是扫过来又扫过去,生怕碰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表哥,我来救你了。”
“凝儿,你终于来了,表哥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双哭唧唧的桃花眼水嫩得让人不禁心生怜爱。
牢门一打开,凤凝怀里立刻就多了个哼哼唧唧的小表哥,风羽赖在她肩上万分委屈道:“凝儿,表哥什么都没做,那群禁卫军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抓到大牢里了,肯定是那个混蛋太子指使的,凝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凤凝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表哥,你误会了,这真的不关相公的事,而且还是相公让严统领去跟人家禁军首领说情,你才能这么快就被放出来,再说了,人家禁卫军本就是负责京师安全的,大白天的,你背着个麻袋飞檐走壁,难免引人猜疑,好了,咱们先出去吧。”风羽哼唧地“嗯”了一声。
马车里,风羽还赖在宝贝表妹怀里不肯起,不过倒是没有哼哼唧唧了,凤凝把怀里的小表哥当抱枕,小脑袋搁在上面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
马车在暗香酒楼前停下了,风羽终于如愿以偿地和宝贝表妹来了个二人烛光晚餐,额,准确来说,应该是下午茶。
吃完饭后,凤凝便将这个心满意足的小表哥送回了风府,然后去了桃夭坊。
老板桃夭在柜台后拨着算盘,颗颗如黑珍珠般光滑的算珠在她的指下拨得叮咚作响。
一只黑猫卧在算盘边,惬意地闭着眼睛,闻有声响,猫耳朵敏觉地动了动,那双玳瑁猫瞳倏然睁开了,下一刻又惬意地闭上了,猫尾巴悠闲地摇了一下后,重新团住了那柔软的线条。
桃夭头也不抬道:“二小姐来了。”凤凝随意地扫着架子上的花,应道:“我来你这儿看看还有没有未开的碧海盏。”
桃夭五指齐拨,只闻一声清脆的响声,盘上的算珠已速归原位,其手法之快,与凤凝下针之快,可谓是不分上下。
黑猫又敏觉地动了动猫耳朵,不过眼睛仍旧惬意地闭着,桃夭摸了摸黑猫的小脑袋,后者发出了几声愉悦的咕噜声,“又惹大公子不高兴了?”
凤凝唉地一声叹了口气,“大哥明明是个大男人,还每次都要我这个妹妹主动去哄,算了,主动就主动吧,谁让我天生就是个善解人意的漂亮妹妹呢。”说着已到了柜台前,逗起了似在假寐中的黑猫。
黑猫傲娇地扭过小脑袋,尾巴一摆,将本就只露出的半张猫脸给盖住了,凤凝便拨弄起了它的猫耳朵。
桃夭突然拿过她的手,盯着她的掌心细细看着,凤凝对她这样突然的怪异之举已经习惯了,继续用另一只手逗着猫耳朵,黑猫还挺享受似的,发出了几声愉悦的咕噜声。
过了一会儿,桃夭才放开了那只手,一丝奇异的碧辉在那双如猫般狡黠神秘的眼瞳之中一闪而过。
凤凝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问面前的人道:“我这手相,你都看出些什么来了?”
桃夭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瞳中似笼着一层奇异的光晕,让那双眼瞳愈显神秘了。
“每次问你都不说,还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你要是去当个神棍,绝对能把那些来算命的客人给急死,人家问什么,你就这么嘘一下,人家要是还不死心,你就再来个天机不可泄露,没两天,你就要喝西北风了,幸好你还可以靠卖花来养活自己。”
桃夭微微笑了一下,笑容如猫一般优雅狡黠,道:“二小姐多虑了。”又道:“碧海盏在老地方,二小姐自己去挑吧。”
凤凝挑了一盆含苞待放的碧海盏,结账时,手颤颤巍巍地从银钱袋子里取出了好不容易存起来点的积蓄,又慢镜头般地放在了柜台上。
刚放下,一只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银子收入了裙袖之中,桃夭眯笑着一双狡黠的眸子,道:“二小姐慢走,有空再来。”
凤凝无力地摆了摆手,道了声:“再见。”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出了桃夭坊。
“玉少,大哥在吗?”
“小姐,公子不在。”
凤凝又抱着那盆用纱布包着的碧海盏回了娘家。
“福叔,大哥在吗?”
“回娘娘,大少爷不在府内。”
“噢,我知道了,那福叔你去忙吧。”
“是,娘娘。”
凤凝抱着那盆碧海盏到了凤雪的住处,将它放在桌上后,便去了密室,刚下台阶,地上一摊鲜红的艳丽猛然闯入眼帘,她忙朝晕倒在石床上的人跑了过去,迅速为他把脉后,立即开始为他施针。
凤雪睁开眼睛时,已经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了。
“大哥,你醒了,饿不饿啊,我去给你端点吃的过来。”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惊喜和欢欣。
他缓缓抬起手,抚上了那张有些苍白的面庞,不禁心疼,她抬手握住了他的手,微微笑了一下,他看着那双微微红肿的琉璃目,亦微微笑了一下,温柔道:“傻瓜,哭什么,大哥这不是好好的。”
她忽地别过了脸,“好什么,都到鬼门关闯了一遭,要不是我发现得早”声音似忽然噎住了,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也不敢去想,那晶莹的泪水似又在眼眶里打转了。
一双手轻轻将她拥入了怀中,他贴在她的耳侧一字一字道:“我舍不得你,我想陪你一生一世。”
她抬起的手,迟疑了一下,抱住了他,“那你要答应我,不准再乱修功法,要不然,”她将他抱紧了些,“我就把你扎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
他轻轻呵笑了一声,“听你的。”顿了一下,又道:“若我能突破第九层,或许能解体内寒毒。”刚说完,就轻嘶了一下,一根银针狠狠扎在了他背上。
“一个月之内,不准修习功法。”
“知道了,我现在可是个病人,经不起你这一扎二扎三扎的。”
“那你乖乖躺着,我去端点吃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