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s省的早晨似乎要跟清冷一些，小昴一出酒店的门就见到了半倚在宝石蓝车门上的晓，清晨的阳光静静的洒在晓微眯的眼睛上，眼前的男人如砂砾中的宝石般熠熠生辉，让人不忍移开眼神半分，仿佛还是那年晓的生日，阳光也是这样照在自己的晓脸上，唇边也是同样遗世独立的清冷微笑。

“你来啦，走吧。”

周围有路人听到声音后打量了他们一番，

小昴安心地微笑着点了点头，自然地向着副驾驶座走去，好温馨的场景，在路人眼中仿佛是新婚夫妇一般，想到这里，小昴脸上又爬上一抹红晕，

晓微笑地看着小昴坐到副驾驶座上，“晚上冷么？住的还舒服么？”

小昴微笑着看向晓，“舒服，想到今天能见到你，我就睡得很踏实。”

晓一瞬间的不自然都被小昴看在眼里，小昴心里知道，有些话如果不在这次旅途中找到答案，自己心中的心结便永远也打不开，那往后安生的日子也就和自己再也无缘了，

“睡得舒服就好，那，那你什么时候准备回魔都？”

小昴微笑地嘴角上挂了一丝苦涩，暗自叹了一口气，回身朝着前挡风玻璃看去，眼前的男生就如此想让自己赶紧回去好摆脱自己么？

“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自然会走，不会叨扰你太久。”

“哪有什么叨扰，不过是你的生活在魔都。”晓启动了车子，准备驱车开往宿山，

“所以，只要我愿意，我可以一直留在s市么？”

晓抿了抿嘴唇，嘴角仍微笑着，“腿长在你身上，这世界上只要人能到达的地方，岂不是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小昴轻笑了一声，用并不小的声调似在自言自语，同时又刚好可以让晓听到，“其他地方，我都不稀罕。”

再也没有晓的回应传来，车子已经走在了快速路上，因着是工作日清晨的郊区，同行的车辆并不多，

小昴从小包里取出自己经常当做早点的面包，扭头问晓，“早饭吃了么？”

“哈，我已经很久都吃过早饭了。”

小昴捏下了一小块面包，不大不小刚好可以放到嘴里，然后送到晓嘴边，“手干净的。”

晓笑了一下，张开了嘴，任由小昴把食物送到嘴里，

阳光从前挡风玻璃照到两个人的身上，前面是宽阔的高速路，左边是专心开车的晓，小昴调了下座椅，让自己半躺着，扭过头刚好可以把阳光道路和晓都收入眼底，真希望时间就这样停下来，停下来就是永远。

就这样过了半晌，晓突然笑了，“怎么了，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我。”

“你猜”

晓又笑了，“小昴你性格变了好多。”

“有么？”

“嗯，原来我觉得你是那种很难捂热的冰山，你初中时成绩那么好，也不与人亲近，学校-家-家-学校，就这样重复着，却也没从你的脸上看出对重复生活的厌烦，表情永远都是淡淡的，”晓清了下嗓子继续说，“如果不是我那天掐了你的腿，你是不是还没有发现我坐在你的前面？”

小昴看着晓唇角的笑意，有些自嘲，“是啊，我现在对初中其他同学的印象就不是十分深刻，大概是记忆力太差了吧。”

“其实我当时已经在你前座坐了有两三个星期了，每次我回到座位时都能看到你像一个雕塑一样，看着自己的本子，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有人跟你说话你也是淡淡的，像置身于另外一个时空一样，当时我就特别好奇，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然后你发现我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小昴打开了一瓶水，喝了几口，

“孤独，尽管你对所有人都笑着，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你的孤独，和我一样的孤独。”晓收起唇角的笑意，换上了对初见的追忆，

小昴的心咯噔一下，像是被民乐里的大铜锣敲了一下，本以为只有自己才能看得到晓的内心，没想到自己在晓那里也是如此透明，

晓继续回忆着，“那时的你对于我来说，就像是，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一汪温泉，我可以在你那儿汲取温暖，也可以照到自己的孤独，就像1加1大于二一样，哈”

“后来你发现，你的世界不止存在一汪温泉了是吧？”话脱口而出，自己果然还是介意着，覆水难收，说出去再后悔也已经难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