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筠轻轻抬手,灯便开了。
刺眼的灯光让黎筠忍不住眯了眯眼,再一看,钟季楠竟是连衣服都换过了,这更加坐实了她的想法,语气焦急的问道:
“你哪受伤了?谁伤的?”
她绝对不会闻错的,那种已经刻在她骨子里的味道,血的味道。
虽然很淡,但绝对有。
听着黎筠焦急的问候,钟季楠心下很受用,面上却还是很严肃:
“先别管我,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今天医院出了突发情况,他又回了趟他的公寓将古镜拿回来,再回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没人知道他在打开黎筠的门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室的冷清时,心底是多么的焦躁不安。
她是不是走了?
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最最让他感到无力的是,若是她真的走了,他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找到她了。
最后,还是手中的古镜给了他信心,它在,她也一定会回来的。
他一直在这里等着,终于,在他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她回来了!
黎筠烦躁的说了句,“就是出去吃个饭啊!你到底哪里受伤了?”
吃饭?
原来是这样啊!
钟季楠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线终于松了!
……
而黎筠说完,也不等着钟季楠回她话了,点住他的穴道,就开始扒他的衣服。
还是简单粗暴一点比较好,这人实在是太磨叽了!
钟季楠刚想说他没事,他就发现他不能动了,也不能说话了,只能任由黎筠扒了他的衣服。
“这是怎么弄的?谁伤的?”
黎筠指着钟季楠包扎好的胳膊,白色的绷带缠了一圈,但还是能看见淡淡的红色。
又摇了摇头,“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说了。”
钟季楠:“……”
你倒是让我说啊!
黎筠小心翼翼的将绷带一点一点的拆开,露出一道渗人的伤口,很明显,是刀伤。
瞳孔微缩,黎筠紧抿了抿唇瓣,抬头看着钟季楠,目光危险:
“你真的不跟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吗?”
钟季楠无奈的转了转眼睛:“……”
黎筠眨了眨眼:“……”
好吧!她的错!
抬手解开他的穴道,示意他可以说话了。
钟季楠咳了咳,虽然觉得这么被人逼问是一件挺没面子的事,还是说道:
“就是医院里的一个有狂躁症的精神病患者突然发病了。”
拿着刀,混乱的情况下,他一没注意,就被误伤了。
闻言,黎筠没有说话,手中凭空出现一个白色的瓷瓶,将里面的药粉小心的洒在钟季楠的伤口上。
只见那寸长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很快,便结痂了。
黎筠解开钟季楠的穴道,
“好了,下次小心点。”
对于那个瓷瓶是怎么来的,钟季楠没有问,心里很暖,他点了点头:“知道了。”
“哼!”
黎筠傲娇的哼了一声,就转身趴到了床上,将头埋在枕头里,
“唔,想死我了!我的床~~”
“你的镜子我给你放在桌子上了,我就先出去了,早点睡,以后出去……告诉我一声,别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我,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