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这样,以后更要像是亲姐妹一样相处了。”
“这是自然。”年语姌连忙说道,“今日这个贱丫头锦竹,着实是我管教无方,我替她向妹妹道歉了,回去我一定会严惩不贷!”
年语嫱闻言连忙说道,“姐姐不必了,既然已经惩罚过了,就绕过她一次。”
“那就听妹妹的。”年语姌也没坚持,换句话说,这话本来就是他客气了一下,冲个面子。
赵乾讪笑两声,心中的疑惑更加深刻了,面前的年语姌轻轻捏了捏手中的真丝绣帕,听外面那惨叫的声音似乎弱了些,不知道是打昏过去了还是轻了力度了,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哎呦,您看,我这个贱奴婢想必是打了昏,妹妹,伯父,我要去看看才是。”年语姌装作懊恼。
年语嫱一听,连忙点头,忧心忡忡的说道,“好了,知道错了就罢了,姐姐快去将锦竹带回去便是,不要叫他们再打了。”
“多谢妹妹开恩。”年语姌连忙感激的说道,感激涕零的低头擦着眼泪,“这个贱奴婢这么不懂事,口无遮拦,竟然如此诋毁妹妹,妹妹还宽恕她,我以后一定好好教育她才是。”
年语嫱早就被她这一套连环的温柔攻击的失去了章法,连忙摆手,谦虚的说自己没有。
年语姌行了个礼,低声告别,“妹妹,二叔,我去看看那个奴婢,今日实在是抱歉。”
说罢,她提着裙摆,小步走去,风有些淡淡的清凉,吹在脸上格外撩人。
青萝爬的正是茂盛的时候,年语嫱看了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前方石门洞的转弯处。
赵乾和女儿进了屋说话,见今日年语姌这般讨好,他禁不住提醒道,
“嫱儿,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这奸人必定还有害你的心思。”他提醒道。
年语嫱自然明白父亲是在说年语姌一事,笑着安抚父亲,“爹爹莫要担心我,我近日一切都好,”
既然都是自家的姐妹,她没有必要那么在乎之前,何况刚刚年语姌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哭的着实是让人心碎,年语嫱想不相信她都没有办法。
自然好,不仅见了自己的心上人周敬,还和自己的姐姐冰释前嫌,着实是令人欢喜的一件事。
见自己的女儿似乎事事顺心,赵乾也便不再过问其他,轻轻握了握年语嫱的肩膀,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告诫道,“语嫱,遇了事还是多些小心。”
“知道了,爹爹,您就放心好了。”她莞尔一笑。
傍晚时分,年语嫱刚刚准备睡下,熄了灯,便闻外面似乎有些动静。
“怎么了?青芽?”她试探的问了一句。
青芽点了油灯,进了门,缓缓将油灯放下,“小姐莫怕,是少爷来了。”
“啊哥哥!”年语嫱笑道,见门外里的公子缓步走来,上前迎道,“哥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年瑾将手中的扇子合上,坐在了木椅上,一旁的青芽连忙递上了茶。
上好的龙井,年瑾这种翩翩公子,便是喜欢品味这种好茶,手中的折扇也是终日不离身,展开合上,似乎在诉说着他的喜怒。
“现在边疆似乎还有不平,外祖父要去出征平叛,过几日便出发。”他端起茶来,徐徐喝下。
年语嫱蹙了蹙秀气的眉毛,回身坐在了年瑾旁边,忧心忡忡的问道,“过几日?”
“五日之后吧,我也在替外祖父担心,毕竟他老人家年纪渐渐大了。”年瑾说罢探了口气,不忘安慰道,“妹妹不必过于心忧。”
年语嫱眼帘一合,多少有些心虚,她到不是怕了外祖父会如何,年瑾这话刚说出口的时候,她心里一瞬间想到的,便是周敬。
外祖父出征,周敬那般立功心切的人,自然也是要去的,他打起仗来又没个轻重,不要命一般,如今边疆外敌来犯,更是凶险,若是……
她不敢再想。
夜一深,年瑾已经离开了。
告诉她边疆战事,不过是告诉她一个可以提心吊胆的事情罢了,这周敬又要随着外祖父出征,不知何时才会回来。
她迟迟睡不着,咬了咬唇,起身,点了灯,提笔便写了书信。
悄悄出了门去,窗外月光清冷,着实有些凉意,青芽还没睡,似乎正在巡夜,她摆摆手叫她过来,轻声说道,“青芽,能不能帮我把这封信送出去?”
“放心吧!小姐,这点小事难不倒我。”青芽拍拍胸脯保证道。
年语嫱皱着眉头不忘提醒道,“莫要叫他人发现了,给周大哥。”
青芽闻言笑眯眯的看着她,“小姐,我就知道是个周将军的,小姐你放心,我保证不叫任何人发现!”
年语嫱忧心忡忡的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青芽,交给你了,谢谢你。”
“谢什么啊!应该做的!”青芽拍了拍胸脯,收好了信件,四下望了望,悄悄的溜出了门去。
年语嫱叹了口气,暗暗思量着可不能叫他人发现,回身进了房间,躺在床上。
这一去边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路上又凶险,她也不知道周敬和自己的外祖父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着实是让人心忧。
她翻来覆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入睡。
月黑风高,又是一个慢慢长夜。
翌日黄昏时分,年语嫱用过晚饭,笑言道想要出去转转,这样的黄昏美景,不出去欣赏夕阳,岂不是辜负了一番落日?
年瑾虽说嘴上笑着答应,但是还是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妹妹。
年语嫱出了府邸,沿着小路,面前火红落日满地,她的步伐轻快,进了前面的将军后院府邸,远远一望,便见那个挺拔欣长的身影,她不免的一笑。
年语嫱伸手扶了扶头上的发簪,也不知道有没有乱了青丝,她还特意涂了些胭脂,几步上前,轻声唤道,“周大哥。”
“小姐。”周敬恭敬的行李。
年语嫱捏了捏衣角,轻声问道,“周大哥,我听我哥哥说,过几日,你和外祖父要去边疆守战。”
“是,四日之后出发。”周敬想了想,便柔声关心道,“小姐,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小姐还请照顾好自己。”
年语嫱咬咬唇,鼻子略略发酸,“周大哥,这此去边疆,一路凶险,还望周大哥和外祖父多加小心才是。”
而且又不知什么年月才会回来,年语嫱想到此,眼眶便突然湿润了起来。
夕阳的余辉洒在她清瘦的肩膀上,年语嫱身子一直孱弱,经不起什么风浪,周敬看在眼里,心里却越发不是滋味,他没能力保护她。
“小姐务必放心,我定好好保护将军不受任何外敌伤害。”
“不止是我外祖父!”年语嫱连忙说道,她的外祖父一生四处戎马,征战无数,无人能敌,也是金刚不坏之躯,相比外祖父来说,她显然更加担心眼前的人。
“周大哥也要,好好保护自己才是。”她声音有些小。
“小姐放心,征战结束,我一定安全回来。”
闻言,年语嫱总算是吃了个定心丸一般,略略安心了下来。
周敬不常有承诺,但是只要他说,她便信。
低下头,年语嫱捏了捏自己的白裙,被夕日的阳光染得火红,面前的周敬,那张俊朗的脸庞也更加刚毅了。
年语嫱蹑手蹑脚的回去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小路里有很多人户的油纸灯笼,她便轻手轻脚的向回走着,不想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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