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语嫱眉头突然就皱起来了,四处寻找却未果,心中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难道自己这房间里,竟是进了贼?
不应该呀!这里是寺庙,佛门重地,怎么可能会有盗贼在这做这等缺德事呢?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听着周敬的话,年语嫱抬起头,看着周敬手中的东西。
“没错,就是这个!这个怎么会在你这?”年语嫱走过来,一脸疑惑地说道。
周敬笑着先把花环戴到了年语嫱的头上,说道:“自然是我看到的。而且,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你自己做的了!”
“哦?竟是这般?周大哥岂不是好生厉害?”年语嫱也打趣地说道。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一直都围绕着后山的风景,可是年语嫱却没有把自己昨天被蛇咬与见过云鈊的事情说出来。
最主要的,还是怕周敬担心吧!他的性格,年语嫱最能够了解了,一个脾气上来,可是什么都不会管的。
这也是他哥哥不怎么愿意接受他的原因,觉得他只不过是一介武夫,怎么懂得疼惜自己呢?
尽管年语嫱一直跟哥哥明确说明了,可是他还是会有很多很多的顾及,或许是因为,过于看重自己吧?
“嫱儿,再过几日,你便能够回去了。”周敬看着年语嫱,眼神里泛起了涟漪轻声的说道。
“这是为何?这也才过了差不多两个月,怎么说也得过足了三个月才可回家呀!”年语嫱实在不明白,歪着脑袋问道。
“这自是皇上的意思,再者你若是早些回去,我也放心些。”周敬看着年语嫱这样子,着实可爱,温声的说道。
本来周敬是想要轻轻摸一下她的脑袋,可是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过去了,在她的心里,还是会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即便那个人是她的周大哥,也不行。
“想必是哥哥和爹爹他们,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我在这里也挺不错的,除了做早课跟晚课,都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很是清闲。”年语嫱为了不让周敬担心,故意说得特别轻松。
可是周敬心里却知道,做早课晚课的时候,更是得虔诚小心,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抓住把柄,并且把错误放大。
这样战战兢兢的日子,年语嫱已经过了快两个月了,也实在是难为她了。
周敬一直在想办法,凭着他的战功,倒是能够替她说上两句话,可是他终究只是一个小将,距离能够在圣上面前说话,并且成功,还是输给了年瑾。
还好,年瑾的心里一直为自己的这个妹妹操心着,所以,也就不用周敬去想办法了。
“傻丫头,这里哪里能比得上家里呢?”
“周大哥说的是,倒是我考虑不周到了。”年语嫱柔婉的说。
时间若白驹过隙,这天,年语嫱正如往常一样做完早课便准备回厢房休息了。
“年小姐留步啊!”吕公公翘着玉兰指急急忙忙的赶过来。
吕公公平时都在皇上身边伺候,很少私自走动,为何……
年语嫱定了定心神对着李公公匆匆行了个礼道“公公您怎么来了,不知找
小女所为何事?”
“杂家传皇上口谕,年小姐今日早课做完便可返程回府啦。”吕公公又眯了眯眼睛,婉言低声道“年小姐有个好哥哥,这次可多亏了周将军啊。”
年语嫱脸上露出了无法掩盖的笑容“小女回去一定多谢哥哥,倒是麻烦公公跑了一趟,小女在此谢过公公。”
“都说靖侯爷的千金知书达理,温柔体贴,这话果真不假,杂家就不送年小姐了,你快快回府吧,想必将军他们都在等你呢。”说罢吕公公摇曳着身子就走了。
年语嫱注视着吕公公远去之后,轻声唤在一旁垂首侍候的丫鬟“青芽,快帮我收拾东西,我们今日回将军府。”
“好的,小姐,”青芽颔首称是。
而这时的靖国府也一改往日的沉闷,灶屋油烟不断,下人脚步也不曾停滞,竟如大人物要来做客一般。
“哎呀,夫人,你就别再转来转去的了,嫱儿已经在路上了,瑾儿也已经去迎接了,你这转的我头都晕了。”靖国侯紧皱眉头,一脸无奈。
祁莲瞪了一眼他,声音略带急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女儿了,我能不急嘛!”
“好好好……夫人你说的对,说的对。”越乾摸了摸鼻头道。
这边的争执刚过,府外年瑾就看到了八宝樱珞马车缓缓进入了他的视线之内。
年瑾双手微微紧握,两眼目视前方,脸色如常,如若细看便可看到他两颊肌肉微抖,似乎有些紧张。
马车很快停在了他的面前,他摆摆手,下人们便躬身走过来侍候在车旁。
青芽撩开车帘先走下马车,然后就看到一双芊芊玉手扶在青芽手上,莲足轻踏,走到他面前,福了福身道“哥哥。”
年瑾看着自己的妹妹,身穿淡色仙褶裙,温柔多姿,笑意盈盈,一时竟有些张不开口“走吧,爹和娘都在大堂等候。”
右脚踏入靖国侯府,好像一切都如同她走的时候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变,年语嫱跟随哥哥往大堂缓步走去,突然开口“哥哥,谢谢你!”
年瑾顿了顿脚步“傻丫头,跟哥哥客气什么,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年语嫱目光微凝,梦中,哥哥因为自己的原因,过行那般的日子,她抿抿唇,更是坚定了心中所想。
早就急不可耐的祁莲看到她时呆滞了几秒,随即过来拉住她的手,只见那眼泪似水滴即将溢出。
年语嫱浅浅一漾“娘亲近来可安好?”
祁莲年轻的时候就是一大美人,现在自然风韵犹存,柔弱似莲花,目似清波,将年语嫱上下左右都看过一遍道“我很好,只是我的嫱儿怎么消瘦了这么多。”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
“行了行了,嫱儿奔波一路,你还不赶紧让她休息一下”靖国侯在旁劝慰道。
年语嫱看向越乾“不碍事的,爹爹。”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年语嫱又笑言,“嫱儿这些天也学到了不少东西,不曾觉得苦。”
这时还没见人便听到柔柔的一道声音“妹妹回来了?瞧我来的倒是晚些了。”
年语姌踏进堂内朝越乾和祁莲福了福身“大伯,伯娘。”又转向年瑾“大哥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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