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石头？”段凌霄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一块石头的话应该不需要自己去搬呀，前提是这块石头不碍事。所以纵然有满肚子的疑惑，段凌霄还是屁颠屁颠的跑到冥渊面前，也就是死灵树的前面。

“来，试试能不能把这块石头搬起来。”

段凌霄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死灵树的一条主根上居然压着一块人头大小的黑色石头。这块石头通体漆黑，最为特别的是这块石头黑但是不反射阳光似乎能够吞噬一切的光线。但就段凌霄的感知，这块石头没有任何的属性痕迹。世间绝对没有属性痕迹的材料是很罕见的，因为一个物体就算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属性存在，当长期处于某一属性的环境中时也会不由自主的沾染上环境中的属性能量。所以在炼金术的行业中有一个说法:最珍贵的材料没有属性，其次才是单一属性的材料，属性存在的越少材料也就越珍贵。

当然，炼金术师们所说的没有属性和这块黑色石头还不太一样。一般的没有属性的材料在加工中会获得适合的属性，进而更加适合炼器。但是这块石头好像是被溪水冲刷了千年的卵石一样——滑溜得很，任何属性都会划过它的表面而留不下一丁点痕迹。

“怎么了，不试一试吗？”冥渊发现段凌霄居然在发呆，不由得问道。

“嗯。”段凌霄简短的回答一声，又向前走了几步，弯下腰，双手扣住黑色石块的边沿。段凌霄的双眼一睁深吸一口气，头微微上扬，双臂上隆起一条条青筋。可是石头却纹丝不动。

“为什么，这石头怎么会……这么沉。”

“果然，要想让你把它搬起来……至少需要你达到一阶四级……”冥渊缓缓地说道。

“所以，让你烧的水烧好了吗？”冰厥从不掩饰自己吊儿郎当的性子，“把那些菱花全都捣碎放在水里熬，平均每一锅水放四十株菱花。把一锅水熬成一杯，就按着这个步骤熬出一锅浓缩液，我就有把握让你达到一阶四级。”

段凌霄一听能够让自己突破到一阶四级，立马跑回锅灶边上去烧水，翻出一个药杵开始捣那些菱花混到开水中。虽然每一阶的三级到四级都是一个小小的门槛，可是由于冰厥和冥渊希望段凌霄优先把基础打好，所以并不急于让段凌霄在一阶的时候晋级太快，也不至于太浮躁。

确实效果是很明显的，段凌霄的天赋虽然不错但是算不上极品，而心性却比同龄人稳重许多。再加上段家的家族原因，段凌霄正式开始跟随他们二人修炼之前的基础打的其实很不错，除了由于年少导致的有些毛躁、实力还是太弱外，段凌霄其实已经是一个不错的职业武者了。

“嗯。”冰厥见段凌霄真的老老实实的把一整锅水熬成浓浓的一杯，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段凌霄身边的小杯子越来越多，“差不多了，你找一个木桶出来。”

段凌霄迅速的翻出一个木桶，按照冰厥的指示在木桶里盘膝做好运转起功法。这时冰厥大手一挥，一锅浓缩液就飘到了他的手上，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原本冒着热气的浓缩液瞬间发生了变化，液体上方出现丝丝的白雾，铁锅的锅壁外侧凝结出一个个水珠。

“哥，你难道不稀释一下就要……”

“小渊啊，你也知道，海纳百川这卷功法本来是为了强化能量的吸收能力而研制的。可是却造成了这种服食丹药无效，服毒无效的诡异后遗症。”冰厥手中并没有因为说话而停下来，而是把这一锅冒着寒气的浓缩液直接浇到了段凌霄的头上。

修炼中的段凌霄浑身一个哆嗦，海纳百川的功法效果全开。大量的浓缩液被直接撕扯成普通的能量吸收到段凌霄的经脉中，但是也有不少的浓缩液带着药性在海纳百川强横吸力的作用下融入到段凌霄的四肢百骸。

冰厥见段凌霄并无异样，便接着说道:“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发现，只有外敷类药物和毒药可以对凌霄产生微乎其微的影响。这还是建立在外用药有足够多的数量基础上才成立的，那些所谓见血封喉类的毒药，也要加大剂量才能真正影响到他。”

“确实，刚才凌霄熬制的菱花浓缩液其实剂量是正常一阶武者的四十倍左右。可是吸收的效率并没有那么的可观，这应该算是海纳百川这卷功法唯一的不足了。”

“嗯，海纳百川到底有多霸道你我其实并不完全了解，就现在来看，这卷功法在能量的吸收和储存方面就算是称之为天下无双也觉不为过。”

冰厥和冥渊在这里开心的讨论着海纳百川的诸多利弊，可是段凌霄的情况就不是多好受了。一阶三级的屏障早就在那冷水一激之下突破了，但是随之接踵而来的庞大能量和外界药力造成的那种皮肤瘙痒难忍的感觉几乎令他抓狂。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刚刚突破的时候是身体周围能量最为活跃的时候，这个时候修炼起来事半功倍。但其实在他意料之外的是，海纳百川功法凭借其霸道的吞噬力，硬是将这个过程无限缩短了。但也是因为这个特性，段凌霄根本感觉不到自己身体周围的能量早已不是刚刚突破的时候那个状态。

突破一阶四级的段凌霄身心都非常舒畅，全身心的投入到对能量的炼化当中，直到他感觉嗓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哪里。

“咳咳，这是什么啊！”段凌霄对着手掌一顿猛咳，居然从嗓子里咳出了一个大小相当于一阶魔兽脑晶的怪异晶体。这个奇怪的结晶体虽然极为类似于魔兽的脑晶，整体花里胡哨的不像魔兽脑晶一样颜色单一，感觉不到任何能量波动，可还充满了杂驳的元素。

“老师，这是个啥……”段凌霄一向坚信——有困难，找书本的原则。可是如果书上也没有的生僻知识，只有求助于拥有丰富生活经验的老师。

“这是……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这个东西居然真的出现了！”冰厥直勾勾的看着段凌霄手里的小块晶体，正色道:“这本来是我和冥渊研究开发海纳百川这卷功法的时候，针对海纳百川功法如何处理过滤后的杂驳能量的一个猜测结果。”

“天地间的能量会自然的与各种元素属性相结合，很多功法只能选择性的吸收一种属性的能量。但是海纳百川功法可以把所有的元素属性吸收，然后进行一次过滤。也就是说，这个结晶是你吸收的那些杂驳的能量提炼过滤剩下的杂乱元素形成的结晶体。”冰厥还怕段凌霄无法理解那些繁琐的专业术语，又专门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了一遍。

“呃……也就是说，这些东西可以理解成……能量吸收过程中所产生的……废物。”段凌霄小心翼翼的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的确可以这么理解，但又不完全是废物。”冥渊少有的接过话头，这让段凌霄的兴趣瞬间倍增，“杂驳的元素自然是废物，可是一旦纯净起来可是有价无市的宝物。如果你只是单纯的吸收一种属性的能量的话，那么形成的结晶就会只有一种元素构成。这些单一的元素在理论上用途非常广泛，但是更高的是在炼金术行业中的研究价值。你就可以相当于一个纯净元素制造机，不需要干任何事，就可以每天衣食无忧。”

“好是好，只是实力不够的话就会被那些强大的炼金术师软禁起来，成为他们专属的生产基地。这样的生活和死亡没什么两样，甚至还不如痛快的死掉那。”

“这不是也不笨吗！”冰厥一脸的你智商低的嘲讽。

“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

“睡觉，再多的事也得等到明天。”冥渊刚要安排接下来的工作，就被冰厥强行打断了。

“哥？”冥渊明显有些不满。

“天黑了，再不躲起来……我们谁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啊……”冥渊被气得直跺脚，可也无可奈何，以段凌霄的实力，确确实实无法无视那些二三阶的魔兽而进行研究。其实，绝大多数在光明山脉里的武者都不敢在夜晚随意活动。“凌霄，从明天开始加快洞府的建造速度。明明有灵感却得不到实验，明明假设成立却无法检验，这才是研究者的莫大悲哀啊。”

冥渊也不是那些傻里傻气的研究型武者，但是失望总还是有的。一阵唉声叹气之后，矛头又立刻指向段凌霄:“明天一早，由我亲自监督你进行挖掘工作。目标是——三天之内完成洞府的基本结构，再花两天对其进行细致化处理，必须一周之内完成全部建设。”

“洞府建设完成之前，停止其他一切活动。”冥渊又丢下一句，“还愣着干什么，冥想，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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