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哥哥性子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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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蓝将印面刻好之后，陈玄玉没有让她继续刻印纽，而是将印章要走了，说是要对照着学，至于印纽他之后会自己刻。

陈玄玉又问：“褚大小姐可知道，这印石从何处可以买到？”

云蓝想起之前与陈瑜说的，将产田黄石的那一块田买下的事情，当时陈瑜就说交给陈玄玉，也不知道说过没有。

当下云蓝大概说了一下。

陈玄玉听说手上拿的就是田黄石，又深深看了云蓝一眼，才问：“除了这田黄石，还有别的可以用来刻印章的佳石吗？”

云蓝想了想，还是道：“据我所知，两浙路处州丽水县的青田石，也是刻印章的好石料。”

大衍处州的丽水县，就是云蓝上上辈子浙**田县。

陈玄玉叫李仲取了舆图过来，让云蓝在上边标上大致的方位。

云蓝提笔圈了两处。

见状，陈玄玉又忍不住看了云蓝两眼：这小丫头，还真的标出来了，怎么就不知道藏拙，也不懂得防人之心不可无呢？！

还以为之前只是心智不全，才给卫启文哄骗了笔墨纸砚的讯息，如今看来，她根本一直都这么轻易就让人哄骗的！

云蓝注意到了陈玄玉的目光，奇怪地看回去：“怎么了？陈大将军？”

陈玄玉道：“没怎么，只是褚大小姐一直都这么大方，总轻易告诉别人自己知道的这些事情吗？”

云蓝一怔。在上上辈子，她的这些见识几乎可以说是众所周知，所以她下意识并没有觉得这些消息有什么珍贵的。而且或许在旁人面前，她还会小心一些，但对于陈瑜以及陈玄玉，她已经十分信任，才会不假思索就标记出了位置。

但此时听陈玄玉这么一问，云蓝就知道他多半又想起了当初与卫家书信往来的事情，而且自己表现得也有失防范之心。

云蓝不能说自己下意识没将这些消息看得很重，摸了摸鼻尖，道：“因为我相信陈大将军的品行，不会如卫家这么小人行径，而且我以后想刻印章的话，也需要印石，也不可能什么都自己亲力亲为去寻找，就想借着陈大将军的人手，将这些印石找回来。我想着，到时若有利益，陈大将军肯定不会独占，自然就告诉大将军了。”

陈玄玉听了这话，尤其是最前边的一句，心里舒坦了些，但还是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使是信任的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云蓝见陈玄玉少有的说这么多话，忍不住调侃道：“大将军意思是我现在看走眼了吗？”

陈玄玉看了云蓝一眼道：“你之前看走眼过。”

云蓝噎住，看着陈玄玉道：“之前是因为我还是个傻子呀！我好了之后，回头想想，就已经知道卫家后来的信怀着别的目的了。而且卫大夫人的初心或许也只是出于关心，只是后来，我懵懂间，把当初母亲让我背下的那些东西写了一些在信里，卫大夫人，更有可能是卫大少爷，觉察到了这一点，觊觎这些技艺见识，才起了别的心思。”

陈玄玉道：“褚大小姐知道就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否则又怎会有财不露白之说。”

云蓝知道陈玄玉虽然都是冷着脸说话，但却是好意，当下点了点头。

陈玄玉又淡淡道：“还有关于褚夫人的手札，我在陆家的人查了，里边是关于造纸的事情，似乎是雨雪笺的，并没有涉及其它，估计这也是褚夫人去世之前，没有毁去的缘故。”

云蓝一怔，听出了陈玄玉的言外之意，道：“母亲去世前，曾毁了一些手札吗？”

陈玄玉向来觉得云蓝并不是太聪明，但见她此时却如此机敏，心里有些意外，道：“之前我查到，褚夫人去世前毁了不少手札书籍之类的，估计是在褚大小姐背熟之后。”

云蓝自知所谓母亲让她背书之事，不过是她杜撰的，印象中并没有这样的事情。

但是，如今听陈玄玉这么说，当初在母亲生弟弟难产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不久于人世了吗？否则又怎么会，将手札书籍什么的毁去？

而且，母亲宁愿毁掉这些很可能记载着褚家传承的手札书册，也不愿意留给三里街陆家，当时想必已经心灰意冷。

云蓝定了定心神，起身给陈玄玉行礼道：“多谢陈大将军帮我查到这些事情。”

陈玄玉道：“往后褚大小姐可以不必如此客气，你与阿瑜交好，又给张府这么多的好处，我也得了褚大小姐这般厚礼……”他说着目光向田黄石印章示意了一下，道：“我查这件事不过是举手之劳。”

云蓝没想到陈玄玉会说出这样的话，惊讶地看着陈玄玉。

陈玄玉却说自己还有事，拿了印章就离开了。

银光早已经忘了之前，陈玄玉看云蓝目光古怪的事情，小声道：“陈大将军如今虽然比以前好了些，但还是让人发怵。”

云蓝道：“这是因为你胆子小！如今可是在张府呢，你就少说两句吧！”

银光立即露出愧色，道：“小姐说的是。”

云蓝眼前浮现出陈玄玉的身影，一时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陈瑜粉面飞霞，身后几个丫鬟一脸笑意，如意手里还抱了个花瓶，里头插了几枝桃花。

云蓝向窗外看去，萧斌果然已经离开了。当下笑问：“萧将军性子可好？”

陈瑜面色绯红，娇嗔地看了云蓝一眼，忽然狡黠道：“我方才可看见哥哥了，哥哥性子可还好？”

诶？

云蓝不过是取笑陈瑜一句，没想到她还会调侃回来，当下失笑道：“我能说不好吗？等下回头陈姐姐向陈大将军告状，我可怎么办？”

陈瑜之前只是忽然想到这个，如今却是真上了心，但是见云蓝坦荡大方并无忸怩之意，这话也听不出对陈玄玉有意，又好奇问：“阿蓝你方才在这与哥哥说什么？”

云蓝拿起旁边刻印的工具，道：“陈大将军对刻印章也有几分好奇，我给他当场刻了一方让他看了下。”

陈瑜问：“怎么不见印章？”

云蓝笑道：“已经给陈大将军带回去了，印章上刻的就是他的名字。”

这下如意和陈瑜的一众丫鬟想起陈玄玉平日的性子，也隐隐猜到了什么。但她们作为下人，自然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何况这还只是猜测。

陈瑜猜测多半自家哥哥真是对云蓝有意，说不定也想刻印章回赠，那叫什么，心心相印？但可惜看样子云蓝毫无所觉，道：“我还以为你刻的是给我的印章呢！”

云蓝笑道：“怎么会，我都说了要给陈姐姐好好刻的。”

当下一行人回到后院。

陈瑜道：“方才萧将军说，这几日宣州可能会有不少贵人过来，让我等小心些。”

说到萧斌，陈瑜脸上还是有些红。

云蓝笑道：“既如此，我少出门就是了。”

这时竹青却挑起门帘进来，禀道：“小姐、褚大小姐，宫里又来人了，说是令妃娘娘派人送了赏赐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