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玉停下手中的动作,似乎才意识到云蓝在旁边,停顿了一下,才道:“是我疏忽了。”
说着,陈玄玉拿了衣衫往旁边的隔间行去。
云蓝犹豫了一下,还是迟疑地开口:“大将军自己换?真不用人帮忙?”
陈玄玉停下脚步,回头道:“若是阿蓝过来帮忙,自是乐意之至。”
云蓝涨红了脸,连忙摆手道:“这个就不用了,我相信大将军一定能自己换好的!”
陈玄玉深深看了云蓝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到隔间去了。
云蓝总觉得陈玄玉目光有些古怪,想起他说的话,她双手托腮,面上红晕未褪,想着等他出来看看衣衫是否合身,还是径直回后院去。
思绪飘飞之际,云蓝眼前浮现出陈玄玉方才宽衣的情形,想起之前丈量时摸到的手感,不由自主地想象,不知道陈玄玉中衣是个什么样的情景。只是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云蓝已是面红过耳,心中暗自唾弃了自己几句,强迫自己将念头转向别的地方。
陈玄玉身材这么好,穿上紧身的内甲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呸呸!
怎么又想到这个上去了!
还是赶紧把铠甲制作出来,他穿上一定很好看。
云蓝觉得这个念头终于正常了,就开始天马行空地想象陈玄玉身披铠甲,在沙场纵横驰骋的情形。
心驰神往之际,陈玄玉从隔间出来了。
虽然云蓝是头一次缝制,衣衫却非常合身。
但是这内甲是贴身的,生丝也不厚,几乎能看到肌肉细微的轮廓,陈玄玉的好身材自然一览无余。
云蓝只觉得热血上涌,忙按住鼻子,低下头。若是流鼻血,可就太丢脸了!
陈玄玉还坦然向云蓝道:“阿蓝针线很好,很合身。”
云蓝胡乱点头,过了片刻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头尽量以不掺杂个人感情的目光打量陈玄玉身上的衣衫几眼,道:“这样看来,另外一件照这件来缝制就可以了,这件可以多缝几层,防护的功用会好一点。”
但是,打量了衣衫几眼,云蓝的目光又不由自主看向了陈玄玉的身材。
陈玄玉目光变得幽深,道:“既如此,我去把这件换下来。”
云蓝猛然回神:“诶?哦,好。”话说完,面上又有些发红。
陈玄玉换好中衣,从隔间出来,就在书房穿内外衣袍。云蓝觉得干坐着不像回事,就起身给他穿衣。
陈玄玉低头,看着云蓝专心给他扣着衣带,忍住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觉得应该去信回家,以催促家里早些把迎亲的吉日定下才行。
虽然说早在宣州的时候,他就已经与家里说过了,但是到现在也没见有什么动静。
云蓝扣好陈玄玉锦带上的玉扣,又整理了一下他的玉佩,打量了几眼,抬头,就对上了陈玄玉的目光,一怔问道:“怎么了?”
陈玄玉道:“有劳夫人了。”
云蓝才说过让他别这么叫,如今他竟然顶风作案,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给陈玄玉穿衣,还真有些两口子的感觉,面上一红,瞪了陈玄玉一眼道:“都说了不许这么叫!若不然大将军还是叫我褚大小姐好了!”
这嗔怒的样子,落在陈玄玉的眼里,却是娇俏可人,陈玄玉忍住伸手去捏她脸的冲动,换话头道:“前两日我用这生丝织成的衣料,缚在羊上试过,确实可以减少箭矢的伤害,我准备让人多制作些生丝的内甲出来,给将士都穿上。阿蓝这次又立下大功了。”
说着,陈玄玉看向云蓝。
古来征战几人回,这可不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诗而已。古往今来,沙场征战多是九死一生,而兵将的补充也不容易,若能有好的法子,可以少一分伤亡,就可以多一分战力,这样的功劳比更好的武器更让陈玄玉看重。
而今云蓝先是复原了上古纸铠甲,又提出了用生丝的衣料制作内甲,如此内外防护,将士的生命更多了保障,云蓝功劳很大。
陈玄玉一向从容冷静,这才把这话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而正因为陈玄玉说得轻松,云蓝也没觉得这是多大的功劳,笑道:“我立的功劳还少吗?能用上就好。”
云蓝不过是开个玩笑,陈玄玉却深以为然。她立下的功劳确实不少了。一些功劳也许现在还看不出什么,但如竹纸这些,却是影响深远的事情。只是看云蓝的样子,对这些功劳并不怎么往心里去。
两人相视片刻,云蓝先败下阵来,移开目光,正想说什么,李仲在外边禀报说,陈玄玉和云蓝都有书信过来。
陈玄玉的是上京燕国公府的书信,云蓝的则是宣州和明州过来的书信,这么巧同时到了。
云蓝拿到信没有急着拆,准备回后院再看,道:“大将军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这些天云蓝在陈玄玉这边制作纸铠甲什么的,都在隔间,不影响他处理公事,李仲、赵科这些人过来禀报消息,云蓝在这里的话,也都会很自觉地避到隔间去。
陈玄玉却道:“并非正事,吃过饭再回去。”
云蓝这段时间除了脚扭伤这几日,都是在陈玄玉这边用饭,吃过饭才回后院休息,午后再过来。
因为有一次吃过饭之后下大雨,有回廊陈玄玉还担心风雨打湿云蓝的衣裳,在前院给云蓝留了厢房休息。
云蓝听到陈玄玉这么说,就坐到旁边。
陈玄玉很快看完了信,看向云蓝。
之前陈玄玉也经常收到上京、宣州乃至西北等各地的信,云蓝自然从不会问他信的内容,这会他看了过来,云蓝就有些奇怪:“怎么了?莫非……这信还与我有关?”
陈玄玉点头道:“我想你的信也是说同一件事情。”
云蓝闻言,就把手中的信拆了看。
这信是义母写的,前边说的是别后之事,云蓝还没觉得有什么,但看到后边,蓦地抬头看向陈玄玉,脱口道:“十月,这婚期会不会太仓促了?”
因为等着陈玄玉的回复,李仲还站在旁边,见云蓝就这么直接与陈玄玉讨论婚期的事情,完全没有闺中少女说起亲事的羞涩,心里想着,自家大将军看上的女子就是不同,谁家的女子能有这份大方坦荡?
他却不知,云蓝心里只把这门亲事当作是一份合约,并没有往真的成亲嫁人去想,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忸怩了,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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