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哥,快点儿,就等你了,喝个水怎么那么慢?”
张晨露的声音传来,靳言又扫了她一眼,匆匆喝了口水,转身快步离开。
……
辛夷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听着那边传来的笑声,勾了勾唇角,拾着步子往自己的院子走,因为晚上老爷子要带着孩子们在后院放孔明灯,佣人们都在清理后花园的积雪,在傲然开放的梅树上挂灯笼。
直到夜幕降临。
天上飘着几片雪花,有些许寒风,但也并不是很冷。
花亭里燃着炭火,许多人围坐在一起,也就驱散了那一点儿寒意,辛夷坐在座位上有些无聊的听着张晨露和靳言抢着答一个灯谜,惹得老爷子哈哈大笑。
靳言虽不不大长进,但也是在靳老爷子身边长大的,性格比靳牧明朗阳光,有朝气,自然更受那些老年人喜欢。
又坐了一会儿,佣人便拿来了笔和一盏盏颜色各异的孔明灯,见灯来了,老爷子一挥手,孩子们也一拥而上,各自挑选着自己喜欢的灯。
到最后,竟只剩了一盏,却还剩了两个人。
“哥,我手冷,就不点了。”
如果可以,她不会来凑这个热闹。
辛夷将手抄进兜里刚要转身,张晨露就笑着跳起来:“我和靳大哥放一个灯吧!反正我刚来,也不会玩儿,就让靳大哥教教我!”
“就这样吧。”
老爷子也点头了,靳牧动了动唇,方要说些什么,辛夷已经笑着拿走了唯剩下的那盏灯。
在桐城时,每逢到了八月十五和正月十五这些节日,家里也会放孔明灯。
那时,妈妈还在,妈妈会带她和靳言一起扎,灯只有一盏,到了晚上一家人会在灯上写上自己的心愿和想说的话,一起放飞。
现在妈妈不在了,靳叔人也埋在了部队。
靳言搬走了,唯剩下她和这一盏孤灯,别的孩子围在桌子边商议着在灯上写什么时,辛夷已经拿着灯无声的离开。
她沿着回廊走走停停,最后在后院池塘边停下步子。
这时,那边已经升起了三三两两的灯,背着风点起灯,辛夷托了片刻,松开了手,手上没有写一个字的灯,缓缓升上夜空。
辛夷昂着头,目光追逐着那盏灯,直至再也看不见,这才收回视线。
她弯腰捡起脚下一块小石头,敲到被冰封冻住的水面,映着大红灯笼散出的微光,辛夷看着石头弹了几下,滑出老远才停下。
出神的望着后山,不知多久,身后传来福伯的声音:“小小姐,九点了,回大院儿的车已经备好了。”
辛夷这才回神,自己竟然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吗?
也怪不得这么冷,活动了一下僵冷的四肢,跟着福伯去了花厅,与大家一起拜别了靳家老爷子,回到大院靳家已十点了。
下了车,辛夷对着手哈了一口热气,暖了一下僵硬的手指,一抬头就与坐另一辆车的靳牧对上了视线。
她别开眼,小心的接过司机递过来的琴盒,进了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