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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沈萱又听到夏晴补刀了说:“就是要假装这样穿得不经心,把另一个女嘉宾压下去,那才是我的真本事。”
沈萱被夏晴这句补刀拉回来,连忙扭开头,避开艾达的视线。刚才那一瞬间的尴尬,她这个初入职场的新人并没有本事化解。不过,最后她移开之前停留在脑海中的艾达的那个羞愤的视线,让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知道,这一次她在无意中算是彻底把艾达给得罪了。
虽然事情的本身并不是她造成,但因为夏晴的“助攻”,先是在她这个新人造型师面前批评了艾达的选衣品味,接着又歪打正着地选择了最初沈萱为她选择的那件洋装。两件事情加起来,准确无误地践踏了艾达作为一个老前辈的尊严,尤其是艾达这样一个看起来有些小心眼的前辈。
沈萱觉得自己有点无辜,一切都是夏晴的选择。但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她不敢发表一个字。尽管艾达此时在夏晴面前,未敢发作一个字,但沈萱已经感觉到她挨着夏晴这边的肩膀,仿佛被喷火龙的余温燎到,已经有些火烧火燎的。
夏晴拉开洋装背后的拉链,眼睛在臀部扫了一眼。看到这件洋装中部设计的空隙足够,不需要套头去穿。夏晴再次抬起头,看向二人说:“先上妆吧!”
这一次,她再次抬起头时,终于发现了弥漫在沈萱和艾达之间诡异的气氛。艾达目光幽深,忽明忽暗地扭头看向沈萱。而沈萱则尽量保持面部平静,但夏晴隐约能够在她脸上看到略显紧张的情绪。
女人的直觉告诉夏晴,她们两个不对劲。
夏晴的视线从艾达脸上,移到沈萱这里。她慵懒地抬起眼皮,看向沈萱问:“新人,你叫什么?”
“……沈萱。”突然被点了名的沈萱怔愣了一下,很快便补充道,“英文名温蒂。你叫哪个都行,女神。”
“中国人就叫中文名。”夏晴很快便就名字一事做出了选择,同时她又针对沈萱对自己的称呼纠正道,“还有不用叫我女神,那是民间的叫法。以后大家是一起工作的同事,被这样叫听着怪怪的。”
“那叫……老师?”沈萱试探地叫了声,“夏老师……”
“额……叫老师更怪好吧!我几斤几两重自己清楚,担不起老师这个称呼。”夏晴拒绝了老师的称呼,然后马上用上了刚才询问到的名字问,“沈萱,你今年多大?”
沈萱立刻答说:“22。”
“我虚长你两岁。”而后,夏晴替沈萱定好了称呼,“以后你就叫我夏姐吧。”
沈萱欣然接受这个称呼,听话地叫了一声:“夏姐。”
夏晴冲她点了点头,沈萱撞上她大而水的眼睛的时候,她感到艾达刚才说夏晴挑剔、不好伺候的标签,在她心里碎了一地。夏晴本人明明很温和,很接地气啊。对服装有要求,争取每一次出场亮相都对得起舞台,对得起观众,那是一个艺人的基本素养,并不是吹毛求疵。通过这短短几句对话,沈萱对夏晴的好感度急剧上升。
接着,她从夏晴这里,收到了她的第一个指令。
夏晴:“沈萱,搭配那件黑色小洋装,现在帮我上妆。”
沈萱:“……”
指令来的如此突然,沈萱差点脱口而出地问她:“你觉得搭配什么妆合适?”
但一想到,这是她身为造型师的工作,她还是在最后关头把问话咽了下去。
虽然沈萱没有工作过,但她从前在电视中看到,在学长学姐那里了解到的情况是,没有领导会让刚来一天的新人担当重任。像这种刚一入职便要当正式造型师来挑衣服,上妆的情况,沈萱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见沈萱久久未动,夏晴挑眉看向她问:“怎么,没听清我刚才的话?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这时候,艾达提着个化妆箱,从沈萱侧面冲了上来,抢到她的面前,把化妆箱放在了夏晴的脚边,不由分说道:“还是我来吧。”
艾达冲上来时,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沈萱。沈萱心下有点火了,她自问没做什么伤害艾达的事。之前的不愉快也都是她自己能力不足和夏晴喜好选择造成的。
这不是她的错,但艾达这样一直针对她,对她出言不逊,又做出这样不友好的行为。即便她是新人,也没有道理一直被她这么不待见。
沈萱不是那种软柿子的性格,刚才一直忍辱负重也只是为了这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机会。可一味退让,非但没有换回她的宽容和尊重,反而让艾达更加得寸进尺了。
沈萱正琢磨着如何开口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提醒艾达别把她一味地当个软柿子捏,但却听到夏晴望向艾达,突然开口问:“你上周不是才被医生说胎象不稳吗?化妆品什么的,你还是少碰吧。现在有人来替你了,你就去躲闲吧。实在不放心,你就像以前一样在旁边指导她。”
胎象……
听完夏晴的话,沈萱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艾达的肚子。果然在她宽松的雪纺衫下,隐约看到了微微隆起的肚子。刚才聚集在她胸中要发而未发出的怒意,在夏晴的这句话后淡了许多。
倒不是说孕妇有什么任性和伤害人的豁免权这样圣母的理由,而是沈萱不想在她胎象不稳的特殊时刻,不小心担当什么“推波助澜”的角色。
想到她刚刚拎起化妆箱,把自己微微撞开的举动,沈萱暗自庆幸自己在刚刚那一瞬间,忍住了没有当即推开她的冲动,否则搞个什么“一尸两命”,她可担待不起。
但是接下来,艾达出言不逊的话,却还是让沈萱对她这个孕妇同情不起来。
艾达打开化妆箱,拾捣着箱子里的化妆工具,语气有些愤愤地说:“我倒是想呆在一旁享清闲,可也不知道露姐这是从哪给我招来的‘宝贝’,连个樱花妆都不会化。我还是自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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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