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说完这句话,他将自己的目光望向河对面的那座府邸。
少年一直知道,在府邸的深处,有一座祠堂,传闻中,那个祠堂里面有一个人。
他得到自己老大的通知,那个被困在祠堂里面的人,就是定远城那场案件唯一的幸存者。
少年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位辛存者救出来。
……
长安城里面,阳光明媚,又是一个好天气。
宋楚阳站在书院的大厅里面,大厅上面坐着很多贵人,其中有几位宋楚阳认识。
程诚诚跟绿珠站在人群里面了,看着宋楚阳。
伴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李薇从书院外面走来,她朝着那位国家的护法鞠了一躬后,然后坐在评判席的位置上。
从书院门口到评判席,李薇从宋楚阳的身边走过,但是她没有跟宋楚阳说一句话,因为在她看来,宋楚阳只是一个小小的向导,从来到长安城的那一刻,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身份已经有了天差地别,她是大唐最尊贵的公主,他只是一个来自北方的小士兵。
身份不同,自然不会打招呼。
对于李薇的反应,宋楚阳没有丝毫在意,在宋楚阳眼里,李薇还是那个白痴公主,即使现在她在大唐很有权势,可是她看上去还是有些白痴。
李薇坐在椅子上,看着宋楚阳,这个从北方来的小向导。
她确实没有想到,这个她从北方带来的向导,竟然能够在长安城的书院里做出这样一件事情。
“宋楚阳,你确定要这样做?”一位老者看着宋楚阳问道。他是国教里面的一位护法,身上的那一身红色的衣袍,说明他在国教里面的地方不是很低。
“学生确定要这样做。”宋楚阳看着那位红衣护法说道。
“你有什么要说的?”那位护法似乎是对宋楚阳很感兴趣,开口问道。
“我知道很难做到绝对的公平。”宋楚阳看着那位红衣护法说道,“但是我想这一次要绝对的公平。”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背景,如果这次不公平,我会死的很惨,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宋楚阳看着那位说道。
宋楚阳这句话说完,书院里面的一些夫子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宋楚阳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在打他们书院的脸。
程诚诚看着宋楚阳,他正要开口劝说。
宋楚阳站在原地,他看着地上的泥土,看着泥土上面的蚂蚁,总之他不会抬头看那些脸色变得难看的父子们。
宋楚阳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会在这些书院的老师的脸上狠狠的扇一个耳光,但是他没有其他的选择,如果他不提出这个问题,他很难在书院这场比赛中获得胜利。
程诚诚看着宋楚阳一脸平静的样子,他也变得平静起来,如果宋楚阳输掉比赛的话,自己可以将那封信拿出来,这样宋楚阳就能继续留在书院了。
相对于宋楚阳的淡定,那位书生的脸色上到是有些难看,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在书院里面损失一些威望,毕竟他是书院里面第一位被人质疑的先生。
书院里面的一位先生被学生公开质疑,这是对他职教生涯中最大的侮辱,这位先生都想好了,等自己赢了宋楚阳这个小子后,然后狠狠的叫学院里面的执行者惩罚他,叫他明白书院里面的夫子是高高在上的,哪怕这个夫子不会修行。
人到齐后,经过一些简单的开场白,比试直接开始。
“这是一句话。”那位来自书院的书生首先走过来说道,“我想叫你填上下半句。”说道这里,那位书生看着宋楚阳:“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张越,你过分了!”书生这句话刚刚说完,程诚诚指着那位书生骂道。
叫做张越说的这句话不是别的话,而是书院后山上刻着的一句话,传闻中这句话是书院先祖飞升的时候留下的。
修行者本身就是逆天而行,天地不仁,修行者则要逆天。
“这句话很简单。”宋楚阳看着张越说道,“只是你们将这句话理解错了。”宋楚阳看着那位红衣护法,说道:“后半句是‘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放肆!”宋楚阳这句话刚刚说完,书院里面的一位夫子站了起来,他朝着宋楚阳呵道。
圣人只有一位,所指的就是创立书院的那位,宋楚阳这句话无疑是在公开质疑那位圣人。
“孔兄,先不要生气,先听听这个家伙的解释。”那位来自国教的红衣护法开口说道。
国教的人已经开口了,书院的自然会给他面子,只不过那个人的脸色依旧阴沉着,“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天地之间找不到仁了,是因为万物都成了没有灵魂的草扎成的狗,形如躯壳。圣人找不到仁,是因为百姓都成了没有灵魂的草扎成的狗。但天地是无所谓自私的,对待万事万物都一样。”宋楚阳看着那些人,“这就是这句话的理解。”
“天地无所谓自私的,对待万事万物都是一样的。有意思。”红衣护法看着宋楚阳说道,“我倒是很喜欢这句话。”
“我也很喜欢。”宋楚阳说道,“这句算不算我赢了?”
对于宋楚阳提出的这个问题,红衣护法先是一愣,然后他说道:“你要是提出一个问题,如果他们没有办法回答,就算你胜利。”
红衣护法都开口了,书院的那些夫子也从惊讶中反应过来,点头同意。
“把一只猫关在一个箱子里面,箱子里面放满了毒气,在这个箱子打开的时候,请问这只猫是死的还是活的?”宋楚阳看着这些人说道。
“有可能是活得,也有可能是死的。”李薇开口说道。
“也有可能同时存在。”红衣护法补充道。
“其实这只猫在这种状态下是永生的。”宋楚阳说道,“没有人知道它的真实状态,它只能一边死去一边活着,它的存在仅仅是在我们的意念之中。”
“可是这样打开那个箱子就能看见真相。”张越看着宋楚阳说道。
“如果箱子打开,猫只能是死去或者是活着,永远没有第三种答案,而且只要不打开箱子,那只猫就会是永生,如果是你,你会打开箱子吗?”宋楚阳问道。
“你究竟想说什么?”红衣护法看着宋楚阳问道。
“在张越提出问题的时候,我已经得到了答案,你们都知道答案,就像是那只放在箱子里面的猫,只要把箱子打开,就会知道真相,只是你们不愿意而已。”宋楚阳看着李薇身边的人,“我说过一开始要绝对的公平,但是当我回答完张越的那句话后,你们保持沉默,我就已经明白了答案。”
“宋楚阳,你的名字叫宋楚阳是不是?”红衣护法看着宋楚阳问道。
“对,前辈您……”对于这个一直帮自己的红衣护法,宋楚阳还是很有好感的。
“我是国教的红衣大护法,要是你在书院里呆不下去了,可以去我们国教。”红衣护法说道,“我们是那个愿意打开箱子的那个人。”
“谢谢前辈。”宋楚阳说道。
“这场比试怎评判?”红衣护法看着书院里面的夫子们说道,“书院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你们应该给一个答案。”
“这场比赛算宋楚阳胜利,张越输了。”那为姓孔的夫子说道,“张越你先去后山面壁一个月。”
“老师,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完。”就在那位姓孔的夫子说完这句话,宋楚阳走到那位夫子面前,开口说道,“我还记得我们的赌约。”。
“这里是书院,不是赌场。”那位姓孔的夫子说道。
“可是当初我们打赌的时候,你们都没有开口阻止。”宋楚阳看着那位姓孔的夫子说道,“这里是书院,我来书院学习,不光是学习修行,还学习怎样讲道理。”宋楚阳抬起头看着周围的人,“我一直都认为书院就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