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很嘲讽,她白皙的脸庞,似会发光了一样,透着苍白。
“我没有。”她否定,喘着气,“我没想嫁给祁天择。”那句话,只是祁天择可怜她罢了,但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就算再痛再苦,她也不要!
他冷哼,隐在黑暗中的轮廓,显得尤为冷邪,黑瞳冷扫了她一眼,“没有?”
他薄唇的弧度,是那样的嘲讽,即使看不到,她也能够感受到,因为祁天择的话,给了他多大的误会——“尹若烟,别将男人当傻子耍。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多一个男人,多一份选择,你跟我分手,不就是奶奶的反对,祁天择又恰好想娶你了——我真是小看你。”
“雷滕,我们平静分手,好吗?”她的声音,很疲倦,若烟闭上眼睛,忍住涌上的酸涩。
分手,她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能让自己用那样平静的语调说出。
她爱他,但是这种卑微的,失去自我的爱情,她会枯萎的,她宁愿结束。
但他不懂,只当她一脚踏两船,既然这样,她认了,只求能够平静的分手。
他呵呵笑,伸手,轻抚她的脸庞,感受那份细腻,却在滑至她下巴时,猛地掐住她尖尖的下巴,阴鹜道,“尹若烟,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怕我纠缠你?你当自己是公主,还是纯情的女孩,你只不过是一个万人睡的妓子!”
啪的一声,她甩上那张就连看也心疼的俊脸,心痛像杂草丛生一样,荒芜在心间,让她窒息。
她急促喘息,浑身发抖,那两个字,像是两把利刃,将她的心,一寸寸剜割撕裂。
万人睡的妓子,她在他心目中,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他的眸,因为这一巴掌,顿时化成万年不化的寒冰,扣住她下巴的两只,像是机器手一样,一寸寸收紧,几乎将她的下巴捏碎,怒极反笑,“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我说错了吗?需要我再给你看照片吗?”
碎骨的剧痛,倾泻的眼泪,远远不及他的话,她的世界,瞬间坍塌!
照片!
“你,说什么?”四个字,她费尽了所有的力气,眼泪承受不住眼眶的重量滑落,落在他的手上,他却感受不到她的痛。
既然撕破了表皮,雷滕也不打算再演戏,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伸出另外一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哭什么?很疼吗?还是,被我说中了事实,羞愧了?”
“是你放上去的,对不对?”她的唇,已经干涸得挤不出话,每说一句,都像撕心裂肉般,“告诉我!”
他俊颜柔和,薄唇含笑,“是我放的!”
“为什么?”执意求得答案,痛到极致,再添一刀,已经没有任何差别!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他这样毁掉她的名誉。
他不是最看重雷家的声誉吗?
“尹若烟,你有什么好哭的呢?你应该庆幸,你的身体太脏,那些人看不上……为什么?或许,你应该去问问祁天择,我相信,他会告诉你答案的。”
他猛地推开她,仿佛她是多脏的女人,锐眸深沉,唇角一翘,“你想嫁入豪门,我成全你。但,祁天择除外!”
“为什么?”她嘶喊,紧握的拳,泛着冷白的光,眼泪倾泻而出,她不愿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他没回应,只是启动车子,她一声声地问,他当她透明的,一路加速……一直来到半山处,那处,季馨出事的地方,飞速行驶的迈巴赫,就像一只奔跑呼啸的愤怒狮子,又猛地刹住,她的身体,因之惯性,几乎整个人飞了出去。
她的脸色,已经透白,但她,依然紧紧地盯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为什么?”他低喃,盯着某一点的黑瞳,是漫天的痛楚,记忆中那抹干涸乌黑的血迹,蒙罩了他的理智,他的心,他的眼,染了血腥的红,薄唇划开嗜血的笑,“你不知道?”
他的样子,就像是失了心智发狂的猛兽,就像,那天的亚斯,在下一刻,将她撕裂。
但她的心,早已是千疮百孔,又怎么会怕身体的疼痛。
她笑得绝望,“是,我不知道。请,你告诉我,为什么?”
白色的大衣早已脱落,她一身的旗袍,像是从旧时代穿越而来的大家闺秀,但在他眼里,她与低等下贱的妓子没什么两样。
因为她本来就是!
他欺身过来,阴森的笑,是寒夜的冰冷,“因为祁天择,你让季馨曝露在阎新贵的眼皮底下,因为你,她被糟蹋——你一再在我面前说谎——这身肌肤,这么雪白,那些痕迹,你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吗……这么美的你,他们为什么偏偏就放过你?那晚,为什么不是你?因为你脏得,连他们都不屑碰?”
她怔住了,因为她,因为祁天择,季馨,才被糟蹋,他是这样的意思吗?
为什么,不是她被糟蹋,因为,她太脏,那些人,连碰的欲望都没有?
他宁愿她被糟蹋了,也不要是季馨,这个念头砸入脑袋,让她的头,爆炸似地疼痛起来——那他呢?他所有的激情,所有的占有,都是为什么?
“你碰我,你不觉得脏吗?”脱口而出的,却是这样的话。
“脏又如何?只不过发泄罢了。”他冷笑,无爱的性,那种时候,男人只是凭着本能的发泄,已经与动物无异。
他做不到为了爱情而守身,因为,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因为,他爱的女人,他一辈子都不能拥有。
既然如此,身下躺着的女人是谁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的区别。
但他,又有洁癖,这么脏的女人,连他自己都惊讶,甚至是痛恨,他竟然,迷恋她的身体。
发泄,他对她,从来只有欲望的发泄,只是一个方便的泄欲工具。
她懂了!
但祁天择,从来不是她招惹的!一切,都只是意外!
她无力阻止,却也反驳不了。她只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她的挣扎,看在他们的眼里,就像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那么可笑!
或许,她真的有摆脱不了的干系,就算是祁天择缠上她的,谁让他,缠住的就是她呢。
“你想怎么做?”她木然问道,眼里,失去了光彩,黯淡无光,她看不到前方的路,看不到光明。
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他解恨!
才能,放了她?
她已经无所谓了,孑然一身的代价,她承担得起,因为她已经没有任何害怕失去的,因为,她已经是一无所有!
再多,也就一条她珍惜的命罢了!
他冷冷一笑,扫了她一眼,“你想跻身豪门——行,我成全你。除了祁天择,你选谁都可以,只要你能够让他们娶你,我让你风光嫁出去,就当是,你陪睡的代价。”
她不想嫁入豪门,一点也不想。
她爱他,才会努力适应豪门的生活,战战兢兢,安守本份,奶奶的忽冷忽热,佣人私下的碎言碎语,她全都不在乎。
若烟靠着窗,浑身无力,声音,也是无力的,几乎是呢喃着说,“我只想离开这里。”
“离开?”他像是听到笑话一般,懒懒靠向椅背,看着故作柔弱的女人,“可以。”
“谢谢!”她低道,闭上眼睛,无力再支撑。
雷滕揽过她的身子,“说实话,我还是很喜欢你的身体。”
“我是你的妹妹。”
“嫁人之前,你哪里也去不了,乖乖地,当我的地下情人吧。”他的手,来到她的胸前,那一排精致的纽扣,瞬间,尽数凋落,发出闷闷的响声,露出她粉色的胸罩。
那丰满,呼之欲出。
“真美。”他赞叹,“这么美的身体,就算脏了,还是很美。他们不要,真是太可惜了。”
他的唇,在她雪白的玉颈留恋,像是情人间亲密的低喃,“这么无暇的肌肤,一碰,就留下痕迹。若若,下次偷吃前,你应该让祁天择,不要太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