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声音很清很低。

却仿佛寒着冬日的寒冰，三伏的天，让人忍不住瑟缩一下。

但她的脸上分明是懵懂疑惑的，就像普通的五岁孩子那样，清澈懵懂，天真无邪。

“你说了这么多，我又听不懂。你要说什么？”

时玥再次重复一遍。笑容纯美，露出了小小的白牙，绿幸抬头，突然感到一阵没由来的冷意。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和和气气的小姐为什么突然间这么令人胆颤。

她脑子不转，向小姐求情这件事是他们让她来做的，他们说唯一能救他们的就是小姐，小姐不认人，唯一能让小姐有印象的人是她。她觉得他们说的没错，就来了，可是，她不懂，为什么小姐真的不像以前那样呆了她反而觉得可怕呢？

不对，以前的小姐虽然呆傻，但是同样的也可怕。如果惹恼了她，她就会用那双毫无内容的眼睛看你，像是神坛上俯视众生的神明。温和而不容置喙。

她怎么就忘了呢。

小姐，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和善的人。

绿幸只感觉背后的冷汗浸湿了衣衫，她惶恐的看着那个就算她跪下了仍然只能平视的小姐，惊慌失措。

“小姐‘真，的，’好了。绿幸，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的消息那么灵通了。”

展风站在时玥身侧，冷冷的开口，他们一回来就直奔落霞院，甚至没有去见将军，这些被禁在后院等候处置的下人竟然就知道了。

看来少爷身边的护卫队该换换血了。

绿幸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什么东西不对，她呆呆的抬头看着展风，脸上还挂着眼泪，

“展风，我累了。”

时玥淡淡的开口，目光没有在绿幸身上停留一分。

“来人，带她下去。”事到如今，她们的处理事宜已经不需要少爷过问了。

“小姐！”

时玥走了几步，突然听到绿幸嘶哑的叫喊，沙哑绝望。时玥侧过身，回头看着绿幸，她被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架着，泪眼朦胧的看着她。

“小姐，您说您不懂，那绿幸告诉你，被主人家发卖的下人，会被打上奴隶的标签，一辈子，如最下等的妖兽一般。小姐，看护您不力，是绿幸一人之过。求小姐看在绿幸服侍您多年的份上。放过其他人吧。”

“展风。”

时玥仰起头，看着展风，语调认真，目光澄澈。

展风一愣，绿幸眼里的绝望还未褪去，惊喜之意已然染上眉稍。

“奴隶很悲惨吗？”

“小姐……”展风欲言又止，少爷因为这一次小姐的失踪错过了皇家学院的武院大比。还不知道将军会如何呢，如果放过了他们……终归是小孩子。

“这是他们该受的惩罚。”

“惩罚啊，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吗？”时玥自言自语的问，然后又自顾自的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便笑笑，疑惑道，“她怎么还在这里？”

在场的人均是一愣，一股凉意突然从四人背脊处升起。

绿幸最先反应过来，嘶哑大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