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 星
作者:唐影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5528

三月的天气总是可以让我安心,因为有雨!

我喜欢下雨的季节,每每这个时候,我总是要张开双臂站在雨里,任凭路人惊疑的视线照在我身上。那年,我17岁。

窗外又下起大雨,一转眼已经过了两年,现在的我却很讨厌雨,因为两年前的一个雨夜,比我小半岁而且同样是出身高贵的堂弟离开了这个世界……妈妈说,人死了以后会变成星星,所以在每次天气晴朗的夜晚,我都会跑到院子里看着星空,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已经化成星星的那个人是不是也在看我。

我爱我的弟弟,不只是爱,这种感觉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心理作用吧?

每次和弟弟拥抱接吻的时候妈妈总是会骂我并且警告我。对自己弟弟的爱不能是那种扭曲的爱,因为那不能算爱。

我透过擦得锃亮的玻璃窗看着窗外下着的雨,雨水嘀嘀嗒嗒的打在窗户上,像一跟手指轻柔的滑过琴弦,搅乱了我的思绪,我苦笑,开始低头搅拌给自己倒的咖啡。

“少爷,差不多该休息了。”佣人礼貌的说到。

“没事,我再坐一会吧。”

心很乱,但是夹杂在中间的却不止是乱,而是痛。回想起来,妈妈为了防止我对弟弟的“爱”而亲手将他害死,然而葬礼上却哭得死去活来。在我看来,这种戏剧性的东西根本不会对我有任何影响。长时间的禁锢和他们所谓的“教育”已经让我根本不去理会其他人的想法。

我喜欢自己这样的性格。弟弟也是这样,当他天真的问我接吻是什么时,我毫不犹豫的吻了他,起初他很吃惊,但后来对他的爱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他的名字也在那个转变的时候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中——醇!

记得在一本天文书上看到关于南极星和北极星的说法。北极星很亮,但是孤立,而南极星暗淡,却位于星群之中。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妈妈对这个决定似乎也没什么看法。

放下手中的咖啡,来到床边。这里散乱的放着几本关于天文的书籍,我饶有兴致的翻看。而脑海中却在回想醇的死因,家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给我一个足以让我信服的说法,而只是每次以同样的措辞搪塞过去。醇和我的性格刚刚相反,他总是很受欢迎,而且也有很多朋友。而这样的他却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

同样是在下着雨的早上,我离开了这个所谓的家……

奢华对我来说并不重要,留在这里的原因只是因为有醇的存在,而他不懂。我后悔自己的态度都没来得及坦白就和他阴阳相隔。坐在车厢内,我甚至觉得这里的硬坐都比家中那样豪华的软椅坐得舒服。

从小到大,妈妈对我的态度都很冷淡。而现在的我即将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没有人会知道我要去哪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下了车,大脑变得空荡荡的,没有目的,也没有去处。等待我的又将是什么?不知道。

“要来这里工作吗?”一位站在路边宣传的小姐微笑着问我。

“工作?”到呆呆了看着传单上清晰的字迹——明达实业有限公司!醇!换了是你,你会如何决定呢?

在人迹稀少的城市边缘,我租下了这里的一间房。房屋散发着阵阵霉味,墙壁四周也有露水的迹象。没有一点生气。但我很喜欢,不是因为便宜。而是因为,能看到北极星!

天气晴朗起来,我坐在窗边的木椅子上看星星,这里的视线很有限,只能看到北极星。为什么?南极星在哪里呢?什么时候才能见得到它?醇,如果现在换了是你的话,你也会这样想吗?

和离开的头天晚上一样,我把一些天文书籍乱七八糟的扔在床上。也许我该去找份工作来维持自己的生活!醇,你说我会改变吗?我一定会改变吧?尽管你的那些朋友总是觉得我这个人很讨厌,但是你从来不这么认为,而现在你不在……要我一个人怎么办?关上灯,思绪如潮。静静坐在黑漆漆的房间抽泣。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才是最开心的。

随意抓起一本书,重重的将它扔在地上。

南极星和北极星为什么要隔那么远?为什么他们不能永远在一起?

第二天,我以优异的面试成绩被明达实业公司录取,作为他们公司的广告策划人。然而我并不高兴,当然公司的其他人同样对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不服。在公司引起了不小风波。经理为了提拔我,特地让我为他们的新产品设计广告。

我没日没夜的留在公司工作着,这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而有的……也只是我自己!孤独的北极星!

一个礼拜过去了,推出的新产品在我设计的广告下得到广大市民的青睐。理所当然我也得到一笔不小的报酬。同事们也开始亲近我,愿意和我愉快的聊天、吃饭。但是我冷淡的态度和简单的言词换来了宁静。也许除了醇,我永远不会再爱上任何这样的人吧!

尽管寝食已经无优无虑。我仍然还住在那个地方。工作的量很大,但我无法忘记醇。有时我甚至天真的想,如果他能从那遥远的星空中回到我身边的话……

这一晚。我终于如愿以偿,在窗外看到了南极星。

以后的一个月,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压力早已让我觉得习惯。公司也在我设计的广告下取得了不小的成绩。从小受过良好教育的我们,虽然不能说是杰出的人才,至少保自己还是没问题的。我在公司的职位也渐渐提高。就算这样也无法改变北极星孤立的事实。我仍旧是一个人。

醇是我灵感的来源,他离开的太突然,根本没有留下什么照片之类的。当我停下工作的时候,脑海中全都没他的笑脸占据。醇!如果现在换了是你,你会想我吗?

以后的几天,我突然发觉自己对醇的记忆开始模糊,有时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我害怕,害怕哪一天他会从我的心中悄然离去。我觉得不可以忘掉他。

精神上的痛苦折磨得我一夜没睡。在车站等车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将视线向自己的后面看,突然发现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个熟悉的背影。醇!我一边大叫着他的名字一边拨开人群,但是换来的却是迎面而来的一辆大卡车………

“这里是……?”窗外明媚的阳光将我视线中的白色变得很刺眼。

“医院。这几个月辛苦你了。以后的事我们来处理吧!你在这里休息几天。”经理温和的拍了拍我的手。

我无语。让我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下,除了醇我什么都不会想。但是那个熟悉的身影真的和醇很像,为什么?北极星真的无法靠近南极星吗?醇!当时换了是你,你会叫我的名字吗?

可是……可是……

静静的病房传来我的哭泣声。我连醇的笑容都要忘了啊……

夜晚。窗外又下起了雨,这场雨又揭开了我心中的伤痕。醇!你还活着吗?为什么不来见我?南极星!北极星的声音你到底听得到吗?我们既然是双星,为什么却要相隔如此之远?

命运总是爱捉弄人。病情开始有好转的我趁着天晴出去散步,却发现那个曾在车站见过的身影。

“醇——!”尽管我如此大叫,却没有一点回应。这真的是错觉吗?我开始觉得,醇或许真的还没死!如果能找到他。一切的一切都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过我好像把事情看得太过简单,出院以后,迎接我的仍然是无止境的工作。根本无法让我抽出多余的时间思考。更别说是去这么大的城市里找一个人。

“卢!下个星期有个关于新产品的评论会,我推荐了你。一起去吧?”经理把我叫到办公室。

“我考虑一下。”评论会的事情我根本不感兴趣。甚至没有要求经理为我做点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一手决定。在公司呆了不算短的时间,我从来没有命令过任何人。

“我觉得你还是去一次的好。其他大型企业都对你的设计很有兴趣。”经理深思的片刻。

“好吧!”经理既然决定了我也没办法。

我的心中整天在想的是如何找醇。如果真是错觉的话,为什么会看到两次?也许真是我太傻也说不定。我爱醇!他是我的一切。突然失去他,这样的事实我当然不能接受。

几天后,经理带着目光呆滞的我来到这个评论会上。整天想着醇的我早已憔悴了很多,连其他公司的人跟我打招呼都没有察觉。应该说成是不想理会更贴切吧?只知道经理走,我也走。经理停,我也停。

随意喝了一些酒,发现眼前全都是醇的身影在晃动。头昏昏沉沉的,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这么有名的广告策划人为什么会突然昏倒?”迷糊中,我听到有人在谈论我。很明显,我还在这个会场里面。

“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吧?我听说他每次做广告都是一个人策划一个人做,从没有让任何人帮他的忙。”

“看来传闻中说他性格怪异阴沉的确是真的。”

“你们有完没完?人家听到了怎么办?”

“…………”

“…………”

我全听到了,但是我不想做任何反驳。我的性格的确如他们所说。但是比起这些在背后议论我的人,我觉得自己要强上百倍,毕竟我从不干这样的事!

“果然是卢。但是你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呢?”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

“醇——!”我突然睁开了眼睛,却把眼前围观的人都吓了一跳。我在他们中间四处搜索我的目标。最后,在人群的一个角落中……终于发现我处心积虑要找的人。

“醇!原来你真的还活着?”我冲上去一把抱住他。拼命的拍打着他的肩膀,想确认我并不是在做梦。

“喂!卢,你这样拍我会很痛的。”醇微笑的说。

奇迹终于出现了,命运之神终于向我微笑。我开始擦自己眼中仿佛流的完的眼泪。

“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抓着他粗实而有力的胳膊。这个感觉告诉我,他变了,变得成熟了!而我还是我!现在一样,以后也一样。

“卢。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醇没有对我表明他这么多年是不是也在想我?突然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涌上了心头。也许是多年没见,彼此生疏了吧?

“不管你住哪里。我明天搬来和你一起住。”醇看见我不安的表情。

“你还是没变。”听到这个回答,我放心了。醇仍然是爱我的。南极星和北极星终于有一天能走在一起了。

我靠在醇的肩膀上沉沉睡去。喜欢这样的感觉,小时候也经常这样。

这次也许是我睡得最好的一次。

“醇!这么多年,你也在想着我。是吗?”坐在自己租的破房子里,面对着最爱的醇。

“是的。”醇停了停。视线由我转向手中我特地为了泡了咖啡。

“我也想你。”我站起来,慢慢的走向他。“你知道吗?家里人一直不让我知道你的去向,我唯一所知道的……”我害怕醇受伤,没有往下说。

“是我死了。对吧?”

没想到醇接了下句。

“不错。我是死了,妈妈害怕你对我做出那样的事。”醇低着头,“你知道吗?其实你并不是我的亲生哥哥。”

“什么?”我吃惊不小。

“妈妈曾经这样对我说。她说虽然你是她生的,但是她无法原谅你对我做出这样的事。她不想认你这个儿子。每次她都会打我,但是我还是喜欢你。所以妈妈才不得不出这样的下策……”醇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

“为什么?既然你喜欢我,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交往呢?我离开家的原因也是为了你。”

“我知道!我也一样。”

“那你现在的态度呢?”我急切的追问到。

“我……”醇迟迟疑疑。

我没有接续问下去,只是用食指慢慢抬起他的下巴,和他热情的拥吻。这么多年来,我期盼的就只是这么短短的一瞬间。空气也在这一刹那凝固!哪怕是现在的气氛不同。

“那你还会住在这里吗?”

“当然会。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在找你啊。卢!现在你成名了,而我却还是一个无名小卒!因为我没有哥哥你这样的能力。”

我没有说话。醇在我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了一个人。变成一个另我感觉陌生的人。我知道他和我拥有一样的才能,不可能这么多年还一事无成。一定是为了找我而放弃了太多机会。我这个做哥……不,应该是像他的情人,如果没有补偿他的话,那我心里一定会不安!

很意外的。醇没有接受我对他的邀请,他希望凭自己的本事继续工作。他说他觉得欠我太多了。而我……只能站在他身边默默的流泪。尽管没有听到他现在对我的态度。但是我仍然爱他,想永远永远的爱着。

在我们的交谈中醇告诉我,他会被赶出家也是因为我。因为爱,所以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

没有过多的语言交流,也不会有更多的思想沟通。这点醇和我不一样。就算南极星和北极星有机会走在一起的话,它们彼此心中的事情对方也不会知道吧?又是一个依旧晴朗的夜晚。天空中的繁星眨着眼睛。这一次居然可以从我自认为是只能看到自己的窗户外同时看到了南极星和北极星。不同的是,今天。我不再孤寂。

“你相信这个吗?”我突然问他。

“也许吧!”他趴在我身边,回答得莫名其妙。

也许吧!或许连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相信这句话。但是如果要深究的话,就应该得说是因为不相信家庭吧?虽然从小我们得到了良好的教育。但是人生道路上的东西却永远学不到。醇和我长得很像,他不在的时候。我总是会一个人在房间里呆呆看着镜子。最后当自己的手指轻轻触碰到冰冷的镜面时,我又猛然的缩回手。这只是梦。

醇!当时如果换了是你,你也会这样做吗?

在梦里,我看见了南极星,还有北极星。

醒来后。醇早已经上班去了。我又习惯性的翻开那些天文的书籍。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了,书上满是灰尘和潮湿。这难闻的味道似乎让这两颗星彼此的距离拉得更开。

“卢,今天你也不来上班吗?”老总拨通了我的手提电话。

“是的。病了……有些不舒服……”

匆匆挂上了电话,准备出门的时候。醇回来了。

“你不是上班去了吗?”我觉得他的表情很奇怪。

“我辞职了。”醇没有正眼看我,一把推开我进了房间。我还没来得及跟进去,房门就重重的关上了。

“怎么回事?不能和我说说吗?”我站在门外。

“…………”醇没有回答。

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就站在我的面前。只不过不同的是,隔开了一扇厚旧而沉重的房门。我们就这样僵持着,他没有开门,我也没有去敲门。

“你准备离开这里吗?”我打破了沉默。

“我不能控制自己对你的感情,我喜欢你。但是我知道,我们是不能走上这条路的。必须结束这一切。忘掉我吧……”醇说话的声音被门隔着,听起来就好像是蚊子的声音一般。

我心里那种刺痛又开始了。难道真的要我忘记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呢?为什么我们之间不能相爱?

“随你的便吧。我会试着忘记的……”我丢下这句话。离开了房间门口。背后清晰的听到醇开门的声音和……他哭泣的声音。我很清楚,他这样说一定不是他自己的意思。而是那个家庭害了我们。出身在那样的家庭真是一种耻辱。

漫无目的的闲晃到晚上。我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欣赏着夜空。今天没有星星,但是我仿佛可以从黑黑的天上看见醇痛苦的表情和无助的眼神。

突然一个流星从夜空划过。我笑了笑。因为流星是从南极星的方向过来的。这一定是醇的眼泪吧?然而此时的北极星究竟该如何?是接受?还是放弃?泪眼再次迷糊了视线。现在的醇早已经不是我认识和深爱着的醇,和我同居的,而是一个令人痛心,而且悲观颓废的醇!第一次我的事情自己做了决定。

“你回来了?昨天晚上我很担心。”刚回到家,醇急忙抱住我。

“…………”我低头沉默了片刻,冷冷的说:“你走吧!”

醇抬起头,睁大眼睛吃惊的看着我,似乎在辨认他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谁假扮的。

“卢。你一定是在开玩笑。”醇失笑起来。

“我不想爱一个空荡荡的躯体,我要的是他的心和灵魂。而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

你走吧!”我又重复了一遍。

五分钟过去了,我们之间沉默着……

“为什么?昨天你没有回家,我想了一个晚上,好容易发现了自己的真心。你为什么……”醇急忙辩解。

“没有发现那个必要。也许从刚见到我的时候你就根本没抱这个打算。”

十分钟过去了,沉默依然没有打破……

“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醇摊坐在地上。

“有这个必要吗?快起来吧。地上很凉。”

十五分钟过去了,沉默仍然无情的吞噬着我们……

“好!……我走。”醇擦干了眼泪。

“这才像你啊。这才是我认识的醇。”我笑。但是这笑脸背后隐藏的却是心中正在大量喷涌的鲜血。而他却一点没注意到……

醇离开了!

房间又变得没有生气起来。我仍然一个人发呆。习惯这样的生活,习惯没有醇的日子,习惯一个人看星星。

“经理。我感觉好些了,明天就回来上班。”

“不要勉强啊?卢!”经理温和的说。

“不要紧。”我挂上了电话。

回到公司,我接受了比以前更大的工作量。精神上的痛楚我希望能用繁重的压力来释放。全心全力的工作让我再次获得了不小的成绩。

“卢。恭喜你获得了最佳设计奖。”颁奖会结束后。醇像陌生人一般笑着说。

“谢谢!这全都要感谢我的一个朋友。”

“朋友?”醇明知故问。

“是的,我很喜欢他。但是他永远只能存在于我的记忆之中。他是我的动力的依靠。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不能理解。”醇的头转向了一边。

的确。没有我和他的分开,没有做这个决定。我是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成绩的。

当然记者在采访我的时候也问到了同样的问题,而我就抱以同样的回答。当记者追根问底的要我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时。我默默的站起身,指着台下一个角落中坐着的醇!

惊起呼声一片。

醇面无表情的走上台。面对聚光灯的照射,丝丝点点的表情变化都表露无疑。他哭了。他将自己的心事全都吐露出来。他表明了不想失去我。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别以为人家感谢你就自做多情。”台下有人开始不满。

醇没有理会,继续着自己多少年来的心事。这些事情,只有我一个人能够理解。

观众开始沸腾,有好些人甚至冲上去想把醇拉下台,全都被我阻止了。

“听醇说了这么多,那么请问卢先生。你到底爱他吗?”台下不知是谁这么一问。

观众立刻安静了。

“是的。”我挡在醇的面前点了点头。“我希望大家能够谅解,醇是我的生命,我不想失去他。但是我希望能够听到他本人对我的真实态度。”

灯光下,醇泪流满面,我们诚恳且期盼的相互注视着。但是无论我怎么等,却始终无法换来醇的回答。不过令我奇怪的是,颁奖会居然可以这么无始无终的结束……

一个人闷闷不乐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已经很晚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依旧晴朗的夜空。当然,我也看见了南极星和北极星。它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拉越远,是我的错觉吗?

“就是这个家伙。”黑暗中不知是谁在我背后大吼一声,“就是他想要阻止我们对付醇!”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感觉一个冰凉的东西刺入了我的身体。当我急忙用手本能的捂住时,却接触到一些热热的粘乎乎的东西。这个疼痛的感觉告诉我——有人想杀死我!但是我没能看见他们的相貌,就失去了意识……

“又是医……院吗?”我费力的睁开眼睛,迷糊的视线使我极力辨认身边的人。

“你醒了啊?卢。”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到。

“醇……醇吗?”简短的两个字,却足以让我窒息。我慢慢的又闭上眼睛。

“是。我……”醇的声音听起来很悲伤,“我是来告诉你我的真实想法……我……

我喜欢你……”

可是后来这些话,已经无法传进我的耳朵里了。

“卢!卢!卢……”黑暗中,我听到醇嘶声力竭的呼喊着。卢是谁?为什么这个声音听起来很悲伤?我眼睛里流出的又是什么?慢慢的,我可以看到一点东西。当我确认自己已经看清的时候才明白,这光点是两颗相距甚远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