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开局
作者:傲邪至尊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5134

注明:本文简介已说过‘十年武侠,五载玄幻,集众派之合,创新的传奇’。此中之意,遍览群书,博学多才的众位当明其意,无需再言。不管是老套路,或是新点子,怎么个写法,能另辟天地,串成一气的自是本书。书名既为〈逆天者〉,当是逆天而行,无有什么不可为之也。谢谢。

许昌府中州镖局,大堂之上,居中端坐一位方面大耳,颏下尺长黑髯,一幅豪绅模样的四十来岁男子,眼中时而透出精光,正听着坐于右旁一身白衫的高悦开的口述,等其说到一处,停下话语,他发出宏亮之声道:“柳生宗矩之名,我也有所听闻,他父亲柳生宗严自创新阴流,三十多年前曾到中原,与剑圣一战,虽不知结果如何,但他却安然返回东瀛,没想到他儿子却败在孤独求敌之刀下。”

坐于左旁的一位面带寒霜,气宇非凡的中年男子听其之语,脸色一变,失声道:“邱兄,你说的是剑圣?”“不错,‘天下无双唯一剑,剑求绝境唯甘来’的剑圣歌舒天。”只要是江湖人都知道手持一柄无双剑,纵横天下近二十载,无人能接其三招,位列老英雄人物榜双剑之一的剑圣之名,最后虽败于另一个剑道不世之才同列双剑之一的‘剑神’无名之下,但他仍是独一无二的剑中之圣,非他人可匹敌。柳生宗严在与他一战后居然能回故里,可想其武功之高,而柳生宗矩位列扶桑三大刀道宗师之一,当得其父真传,现今却败在孤独求敌之手,怎不令人惊奇。

高坐首位的是中州镖局副局主‘稳如泰山’邱不倒,而那中年男子是局中九大‘老头子’之一的‘冷剑先师’叶瑞兴,其他还有‘十六老秀’中的‘掌上名剑’肖动苍,‘古屏风’米灵,‘铁鹰爪’王锋,‘水上无痕草上飞’施醒非。此时高悦开接道:“那孤独求敌后在三月二十日到‘无想流’挑战三大宗师之首‘天刀’天草四郎时贞,因其去了大兴商业联盟会圣剑真人,所以就离开,从此不再现身。接着数月后,他就渡过东海,来我中原。”米灵道:“原来他的刀伤是被柳生宗矩之子所伤。”众人随即讨论起来,邱不倒见到局中智囊施醒非皱着眉不发一句,遂开口问道:“施老弟,你怎么想?”施醒非朗声道:“各位,在下之愚见,最好是不要让局主与其一战。”在旁的王锋已叫道:“你在说笑是吧?”“不,白衣人孤独求敌曾说十载苦修,十年悟刀;孤独一生,但求一敌。前两句可知其心意之坚,他若没绝对把握,也不会改名,自称求敌。而上次他在局中一招败总镖头,已显其刀法之厉,还被称为霸刀煞星,何况他又正当壮年,我怕局主会失手。”

叶瑞兴在旁道:“施老弟,此话差矣,局主他宝刀未老,年间还在燕州助岳大将军抗敌杀虏,威摄沙场。而且总镖头已代局主应承下来,又怎能拒绝。”邱不倒道:“正是,那孤独求敌已于数天前派人下了战书,约龙大哥一战,此事已传扬出去,若是反悔,恐招他人耻笑。此战还为了避免其他武林同道无故丧身于其刀之下,龙大哥已从北方兼程而回,特赴此役。”高悦开问道:“邱大哥,他约在什么时候?”“十月二十三,芒砀山。高老弟,我后天就要押镖去交州,只有累你先去夏邑县准备诸事。”“好,我明天就赶去。”

夏邑县,又名中分城,因城中一条横贯东西的长街而称,此街出西门连官道直往许昌,而由东门可通扬州,是东来上京的必经之路,而芒砀山就在其东面几十里处。清晨,迷雾,十几丈外人影依稀难辨,街上没有闲人,挨家各户门窗紧闭,而在这缥缈的雾中暗藏一股迫人的威杀气势,使得街道之上全然一片死寂之色。

郝三端坐于张红木交椅上,脸色沉稳,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在其身后站着一个高大威武的大汉,手持一柄近丈的三尖戟,正是他的应手兵器。而他两旁还各有张交椅,右旁是位相貌俊逸的年青人,但其神情中隐有肃杀之意,椅把上还摆放着一柄绿鲨皮鞘,白银套口的三尺长剑;左旁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脸,身上批着一件红色醒目的披风,脸颊也有些红润,眉目间露出些许兴奋之色。在他们身后还站着数十个粗壮汉子,全是一身劲服,在这寒风阵阵的十月清晨间,却未有丝毫颤抖畏缩之觉,众多之人也无一声而出,似是在等侯什么的来临。

‘喵’的一声叫,忽然打破这片寂静的空间,然后一座屋顶上窜下一条黄白色的猫,以疾快之速奔向大街的另一边。那个少年脸双眉一扬,右半身的披风散开,寒光一闪,一条铁练已破空而出,‘嗷’的一声,那只在倾刻前还活灵活现的猫已倒在地上,从其腹下流出一滩鲜血。少年脸飞出的铁练已收回,其上带着个钢抓,夹带着那只猫的皮肉与内脏,还往下滴着血,他眼中透出一股狞笑之意,在旁的郝三开声道:“十一弟,好快的飞抓。”郝十一脸上露出傲然之色,一甩手挥掉抓上的他物,朗声道:“三哥既已下令在这块街上不能有一个活口,那不管是什么出现,我必让其有命来无命去。”说完后,他吹了一下手上的抓,立刻焕然一新,象是没出过手一样,收回披风中,人往后一靠,神情稍微放松,等待着下一个猎物的出现。

右旁的年青人冷漠的道:“看来等会无需我出手。”他的手缓缓摸着身前的剑,郝三慢吞吞的说道:“七弟,十一弟,大意不得,那杜藏能与老爷子抗衡近十年之久,绝非等闲之辈。”郝十一狠狠的接道:“但今天,我保证他们不可能有活存的机会。”此时从面前的雾中传来一阵脚步之声,很快但很整齐,约有二三十人样。郝十一的眼睛微缩着直盯前方,隐有跃跃欲试的姿态;郝七右手已握住剑柄,举剑插在一旁地上;居中的郝三却仍是一幅从容自定样,等着将要出现的来者。

一行三十人从迷雾中现身,全都是精装大汉,为首两人,一个满脸横肉,大有戾色,另一个瘦骨稜稜,脸色稳重。这三十人来到郝三一伙前约七丈处就停了下来,然后双方对峙片刻,无人有动。郝三忽发一声干笑,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孙仁与吴义二位,怎么杜爷没来。”满脸横肉的孙仁大声道:“象尔等这几个小人物,又何须劳家师出手,凭我就可打发你们回老家。”他话刚落,郝十一嘴中一声轻哧声,扬眉不屑的道:“就你,省省吧。”“小子,你”一旁的吴义伸手示意让其顿语,而后抱拳道:“郝三兄,这写意园可是在南城,不知几位为何堵在门口?”郝七开声冷然道:“你等无与我们定过什么界限,再说这园也不是你们的,哪一边势力大就是他的。”吴义脸色一沉说道:“照你所说,就是要凭实力来决定其归属何家?”孙仁在旁嚷道:“老六,与他说这么多干吗,一个字打。”

他话刚落,两方人马已怒目相视,大街之上死寂之气更重,一幅大战来临之势。正在此时,从雾中忽现一组人,脚步丝毫无声,鱼贯而来,到了两帮人之间,驻足而停,行成阶行。众人齐望过去,但见有十人,俱是白衣束服,背背草席,腰挎一刀,脚上赤足,穿着草鞋,一个个脸容平平,神情木然。其中一人走到死猫之旁,解下背后草席,把其卷起,用绳绑好,又退回对列之间,此时一旁的郝十一脸有不悦之色,眼光中充满杀意。

吴义开声问道:“不知几位来此何意?”为首一人冷冷道:“住园。”“那阁下可带人入内。”“但我等不喜血腥之味。”“那阁下之意?”“走”郝七在旁一声冷笑,道:“就你们几个想让我们退去,真是作梦!”郝三却神情沉重的问道:“尊驾大名?”“墨来。”郝十一发出‘哈’的一声:“你娘起名莫来,那你为何还来。”此句讥讽之言一出,那墨来脸色也无动容,后面第四排走出一个小个子,竟是位还未成年的少年人,直走到郝十一面前三丈多处,停下冷言道:“你来。”

郝十一纵声笑道:“就你这小不点,好,本少爷正闷得慌,先拿你开荤。”他话一落,从披风中一道寒光而出,飞向那小孩的右胸,忽听一声响,他的飞抓被小孩的刀格住,郝十一道:“出手还蛮快的。”右手一抖,人飞起,飞抓已收回持在手上,凌空扑过去,直抓向对手的右臂,那小孩仍是木然不动,连眼睛都无眨一下,看着对方的招式袭来,而后只听‘噗呲’两声,一条拿着铁抓的右手与持着一柄刀的右手齐断落于地,鲜红的血液立刻喷出,郝十一看着地上的手,再望向右臂,血噗噗的直往下淌,他脸色霎时惨白,吼道:“怎会这样?”左手扶着断臂,往后直退,倒在椅中。而那小孩却是无任何表情,慢慢蹲下,把草席放于地,拾起那支断手臂,浑不象是自己的,卷入草席内,背在背上,站起身走回队中。

在旁的两帮人看到此景,脸上露出惊讶,不信之样。郝三脸色已越发沉重,凝视那为首者道:“尊驾,这是何意?”“一个警告,不听话的人就这下场。”“我看未必。”郝七提剑起身,眼中杀意更浓,冷言道:“我若出手,你等必死。”墨来无语,而其身后第三排缓缓行出一人,站于阵前,郝七一个晃身,至其丈远,道:“来吧。”那人却是木然不动,郝七一剑撩起,剑光直指对方胸口,而那人右手一动,一道寒光而出,也朝向对方的胸门。郝七身形一转,忽至其身后,一剑疾快的刺向对手背脊,只听‘噗’的一声,剑已入骨,而后‘崩’的一声,剑尖断裂,郝七收势不及,人已冲上前尺近,忽看到一张冷冰冰的脸,接着他只觉从右胁有一物捅进,很快的由左胁而出,那白衣人的眼中带着不屑之色望着他,跟着他往后一倒,竟看到自己的胸部以下立着,整张脸也随即扭曲变形,眼神中带着惊骇之色,魂归九幽。

在旁的人见那白衣人中剑后竟用肋骨硬生生的夹断郝七的剑,再回首一刀割下对方,两人同归于尽。所有人都被此惊呆,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令这帮平时刀头舔血惯的汉子,也不由产生呕吐之感,心中觉得杀人竟是如此可怖的事。一个白衣人行出,把地上的自己人卷进背后的草席,接着又退回原位。郝三脸色已变得惨白,霍然而起,失声叫道:“你们这是什么武功?”墨来冷然的道:“杀人的武功,杀人者人恒杀之。”“你们不是人。”“不,我们是一群不怕死的人。”吴义在旁忽喊道:“难到你们是并州常山万绝谷墨家的人?”“不错。”众人一听,群皆震惊。并州常山万绝谷墨家传说为春秋墨子的后人,奉行其祖先之精神,布衣赤足行世,助人之难。不知何时现于江湖上,据传反元时就曾出现过,但无人知其等巢穴确切所在地,是一个极其神秘的家族,位列武林五十五大势力中九家之一,刀法为主,又以死士扬名,经常相助边关守军抵抗赤土国的进袭。

郝三回过神开声道:“尊驾,此来究有何意?”“住园。”郝三与吴义对望一眼,吴义开声道:“看来我两帮的是打不成了。”忽由雾中传来一清朗声:“不怕死的人不一定可怕。”所有人都循声望去,只见又是十余人从雾中行出,全是一身青衣劲装的汉子,个个背插一刀,十余人同步而起,又同脚而落,踏地之音浑如一体,而为首一人气度昂然,步履稳健,年约三十之多。他忽站定于一处,其身后之人也即刻顿足不动,神情露出戒备之色,似是随机待发,宛如一群作战有素的战士。墨来此时眼瞳微缩,盯着那人,开声道:“岭南宋家?”那为首之人中气实足的道:“正是,我叫宋一。”此语一出,一旁的郝三惊叫道:“天刀宋家四色极刀‘独霸一方’的黄潮刀!”宋家也是一个用刀的家族,居于交州岭南千仞峰,同位列于武林五十五大势力中九家之一,专门训练厮杀沙场中的战士,而今交州平江的尖锋军团军团长‘及时雨’宋公明就是宋家的人,而他的军团中也有部分人是家族中的战士。

墨来道:“你来何意?”“包下写意园。”“就你这点人?”“已足够矣。”“我墨家与你宋家南北齐名,素无瓜葛,看来今日却要分个高下。”“我也正有此意。”两人的对话一落,墨家子弟这边一股冲天杀意而起,上空的迷雾也有些散开;而宋家诸人也无示弱之情,浑身散发出毫不逊色的战意,就算前堵一面高墙,也能把其推倒之势。两方人马已准备就绪,只待一个示意,即可血战当场,在两边的另二伙人只觉寒意嗖嗖,身子不由颤起。宋一此时开声道:“我等还是先罢战,免得他人得渔翁之利。”“好”墨来忽向一方喊道:“出来。”不过片刻,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也是十来个黑衫者行出。

其等也停于一处,为首一个双肩挎着两个黑白圈,双眉斜垂,鹰勾鼻,脸色阴沉的壮年人,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抱拳道:“两位大侠,在下雷贰有礼了。”宋一道:“原来是惊雷堂的‘两极圈’雷贰,既然来此,为何隐而不现?”“我也只是刚到而已,请两位莫作他想。”墨来冷哼一声道:“你怎么想,大家是心照不宣。”雷贰干笑两声,也不再说,这一下大街上又恢复成死寂之色。在旁的郝三心里直打鼓,这三帮人马个个来头甚大,非其等可以对付,他与吴义两伙现倒是骑虎难下,只有静观其变。惊雷堂是武林五十五大势力六门中的霹雳堂分出的一支派系,也以火器为主,而这雷贰是堂中的‘三人众’之一,武功却是由道家学派中演化而来。

一会后,宋一开声道:“我等这样站着也不是办法。”墨来道:“那你有何见?”宋一道:“不如我们各派一人出来以决胜负。”墨来道:“好。”宋一望向雷贰,他耸肩道:“既然两位已决定了,我当随你们之意。”墨来走出道:“由我来战你。”雷贰想了下道:“好,你不怕那位占便宜,我也无甚计较。”二人随后相隔三丈开外,双眼对视,空中肃杀之意迅即遍布其二人身旁五丈内,两人也已蓄势待发,正待发招,忽从远方传来一阵马蹄声,似有百来人之众,急速的往这而来。

不过片刻,马队已从雾中出现,为首是位白衣俊朗的男子,在旁的还有位青衣文士,脸带寒霜,二人一勒马缰,白衣男子抱拳朗声道:“在下中州镖局高悦开,这位是鄙局叶瑞兴叶先生。”他话一落,众人的脸上都露出惊色,就算是墨来那张木然的脸也为之抽动。俗语说的好:人的名,树的影,这中州镖局在豫州一带可说是势力雄厚,人才辈出,而高悦开年纪青青就能成为副总镖头,武功可想而知,他们三伙虽也是名家大派中人,但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出山虎难压地头蛇,更何况还是条龙。雷贰遂抱拳道:“高大侠,在下惊雷堂雷贰。”“岭南宋一”“常山墨来”“几位来此,就让鄙局作个东道,以尽地主之谊,如何?”雷贰道:“好,有劳贵局。”宋一道:“谢谢高大侠。”墨来也点了下头,走回自己队中。

高悦开对郝三与吴义等人道:“想来诸位应是郝老爷子与杜先生的人吧,请回去与他们说一声,这写意院由我们中州镖局包了,有失礼处,还请包涵。”“是,高大侠。”郝三与吴义就各自带人离去。高悦开下马走到旁边的大园门前,敲了下旁边的一扇小扉,不过一会,‘吱哑’一声,小门打开,是个身形瘦削,脸色发青的中年人,高悦开道:“请问阁下是这园的主事?”“不错,我是今天当值的执事俞凡,公子有何贵干?”“哦,我要包了这个写意园。”“这园可有十二个院子,四间大厅,八间偏厅,百来间客房,公子可都要?”“是,半个月,一天六百两。”“好,公子,我去开大门。”

高悦开等人进了房后,施醒非道:“看来这次江湖中人都闻风赶来了,难免会有人趁机出蛊惑,我等还是要小心防范才是。”高悦开道:“曲老已带人拦住西来之路,下午,我们就去东面把守,劝阻他人前来。”叶瑞兴道:“好,那这三伙人呢?”高悦开道:“他们不过数十人,捅不出什么搂子来的。”施醒非道:“希望这次别出什么意外。”

他是一个有白发的老人,但又不象是一个老者,他的精力之盛实非毛头小伙可比,体格之坚也丝毫不逊色于壮年者,他虽然无亲生儿女,但却有十二个亲手栽培的义子,人称‘十二少杰’。黑白相错的头发,满脸红光的郝忠淳坐在一张虎皮大椅之上,听着他的一位义子郝三的汇报,脸上的血色也更加深了,等其一说完,他霍然而起,一个箭步至其身前,双眼带着血丝,盯着郝三,一幅要把其吞食之样,郝三心中已毛骨悚起,身体也有些发颤,但他不敢避开郝忠淳的夺人目光。郝忠淳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你就看着你的两位兄弟死伤在面前?”郝三颤声的道:“是”“为什么不替他们报仇?”“怕死。”郝忠淳直直的瞪着他,额上露出青筋,一手已握成拳型,慢慢举起,口中道:“那你没有完成任务就回来不怕我生气?”“怕,但我是老爷子一手栽培的,就算明知要死,我也会回来。”

话声落后,大厅上再无声响,充满着一股紧张之势,在旁还有数人,但都不敢有所动,连轻微的呼吸声都没有。拳头忽然落下,摊开成手型放在郝三的肩上,然后郝忠淳绷紧的脸色放松,发出哈哈大笑声,空气中紧张的气氛也缓和下来,笑声过后,他大声道:“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可都要向他学学,有时候要用脑,不能妄逞匹夫之勇。”其他人至此才松了口气,他连拍两下,走回座中,从头到尾没有望一下旁边的郝十一,在他眼里一个残废的人是毫无价值的,就算是亲手培养的也一样,坐回位中道:“本来我想夺来那写意园,款待前来观看刀决的各路江湖同道,但这回中州镖局都已派来人马,那就算了,反正杜藏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你们听好,这阵子别与那些外来者起冲突,知道吗?”厅内人异口同声的道:“是”

“老么,你出来。”一个容貌俊美,长得幅甚讨女人欢心的孩子脸的年少者应声翩翩而出,来至厅中,躬身道:“老爷子,有事请吩咐十二郎。”郝忠淳看着这位最得宠的义子,朗声道:“你去迎香阁,把在那里捣乱的两个家伙赶走。”“是”郝十二就回身走出厅去,一旁与其交好的郝四上前道:“老爷子,那两个人似不简单,小弟一人恐怕不行,让我去帮他吧。”郝忠淳也不回其话,眼光看向一位外表斯斯文文,白面书生样的人,他叫舒仲直,是郝老爷子最得力的手下,人称‘锥子’,只要他出手,没有查不出来的事,同时还是智囊。

他出列道:“四少,你不知十二少最近认识个神秘人,老爷子想借机把他引出来。”“原来如此。”郝四退回列中,郝忠淳道:“查出他的来历吗?”“还未,不过郁兄弟见过其身手。”一旁的一位青中透白,满脸病容样的年青男子飘身而出,他的袖子很长,比手长尺许,他叫郁尽守,也是郝老爷子的得力助手,轻功极高,人称‘钉子’,顾名思义,一但被其缠上,就无法摆脱。他阴恻恻的道:“禀告老爷子,那人与十二少联手打退少林的两位俗家弟子时,身法难已捉摸,无法看出其是何门派。”“呣,你去跟老么,他们若搞定那两人,就带他俩来见我。”“是”郁尽守轻飘飘的晃出大厅。

郝十二走出大门后,七拐八弯,来到一座小屋前,也不敲门,就推扉而入,只见其内有两男一女正挤在一起喝酒,那男子身骨单薄,青色华服,长得俊秀,不象是江湖人,倒象是个文弱秀气的书生,但双眼却带着股邪气,隐透一道娇艳之色,细看竟是双桃花眼,可摄人心魂。他左右手各环抱一女,而那两位女子,正当豆蔻年华,姿色虽不算特别好看,但也比庸脂俗粉强上不少。二女一倒酒,另一敬酒于男子口中,郝十二进门后,男子似有些醉意的道:“十二少,快来喝酒。”郝十二一屁股坐下,倒了一杯酒,举头一饮,邪眼男子已推了一女过去,他一把搂住,亲了下女子的樱桃小嘴,道:“我不能多坐,老爷子要让我去处理些事,向兄若没事,可同我前往。”那男子邪邪的笑着道:“你看我有两女相伴,何其乐哉。”接着狠狠亲了一下女子的红唇,郝十二道:“我是要去迎香阁。”“哦,那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他的脸上露出一幅淫笑,在其旁的女子娇声道:“公子,有奴家两姐妹在,还不好吗?”“诶,人不风流枉少年啊,走。”两位男子随即站起,离屋而去。